第32章 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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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站賽跟總決賽,雖然都是青年大獎賽的比賽,但卻有天壤之別。

甚至可以說,分站賽拿第幾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積分進入總決賽之後能拿到的名次。

倒也不是為淩燃在f站上的失利開脫。

隻是說一個事實。

比賽永遠都是殘酷的,隻有拿到冠軍的人才有機會被大家所熟知銘記。

再怎麼說要尊重所有的運動員,大數據的時代,每個人每天要主動被動接受那麼多的信息,除非刻意,否則怎麼可能記住除冠軍以外的人。

所以拿到總決賽的冠軍對淩燃來說,才是真真正正的,在某種意義上第一次打破了永遠隻能拿到亞軍的詛咒。

也難怪薛林遠會那麼激動。

怎麼可能不激動,這也算是青年組的世界冠軍了!

廣播裡字正腔圓地叫出了淩燃的名字。

薛林遠輕輕在少年背上推了一把,「去吧。」

去拿到屬於你的那塊金牌。

年紀輕輕的教練臉上已經有了老年人才有的慈祥。

沒辦法呀,這一天天起起伏伏的,就跟坐著過山車過了幾十年一樣。

他人沒老,但是心態早被毒打得成熟了。

薛林遠止不住地笑。

淩燃也在笑,但他的笑是訓練出的那種標準的笑,唇角上揚的弧度都是他對著鏡子,精心設計過,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溫和,自信且陽光的標準笑容。

運動員總有起起落落的時候。

得獎的欣喜若狂會被媒體記者報道,失利時的痛苦流淚也會被大肆渲染,淩燃並不厭惡媒體的采訪,但更喜歡用標準的笑容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被別人胡亂解讀自己的心思。

雜亂的思緒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被萬千人矚目,燈光匯集的領獎台就在前方。

他踩著紅毯,紅毯太軟,就像是踩在雲裡,帶來的感受並不真切。

淩燃彎月要摘下冰刀套,沿著紅毯的邊緣滑了過去。

冰刀刮擦冰麵的聲音同樣刮擦著耳膜,熟悉的聲音立即讓他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徹底放鬆下來。

對他來說,這才是真實。

閃光燈明明滅滅,淩燃的眼裡綴滿了光,就像是最璀璨的黑曜石。

他也像上次一樣,左刀齒點冰,飛身躍上了領獎台。

「帥!」

「很酷!」

觀眾們被利落漂亮的動作吸引,紛紛鼓掌喝彩。

伊戈爾忍不住踮了踮腳尖,在心裡模擬了一下這個姿勢。哼,他也能,下一次他要拿到冠軍,也用這個姿勢跳上台。

阿德裡安則是直接星星眼。

「淩,恭喜你!」

金發碧眼的小少年笑得很開心,就好像得了金牌的是自己一樣。

淩燃笑了笑,「你也很棒,加油。」

記阿德裡安立即給出了一個勝利的v字,「好!」

藍瑩瑩的眼瞳裡滿是努力的決心。

竹下俊之所以會破例接受一個異國人成為自己精心培育的弟子,不得不說,是有阿德裡安性格的加持在其中。

這樣陽光的小少年,看著就讓人心情大好,更何況,阿德裡安對花滑也有一股子執著的勁兒。

這跟明清元之所以看好淩燃,原因是一樣一樣的。

他們都是熱愛這項運動,並願意為之獻出自己的人,自然會同性相吸地走到同一條道路上成為同伴。

賽方主辦者和滑聯官員為他們遞上鮮花,頒發獎牌。

「下一次,我就會拿到金牌了!」

阿德裡安羨慕地看著淩燃的金牌,兩眼都在放光,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淩燃笑了笑,「那你要加油。」因為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伊戈爾在一邊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在心裡冷哼一聲。

下一次的冠軍明明是他的。

這一次是他失誤而已。

等明年初的世青賽,他一定要——

伊戈爾想著呢,就聽見一道溫和的嗓音,說著刻意放慢的通用語。

「媒體要拍照了,你或許應該將獎牌露出來。」

伊戈爾小臉一紅,伸手去撈那枚吊在脖子裡的小牌子,卻沒想到絲帶跟花束的枝葉纏在了一起。

他著急去扯,越扯,糾纏得越緊。

伊戈爾著急了,眼見媒體就要給他們三個拍合影,他伸手就要去把花折斷。

卻被一雙修長白皙,指骨勻稱的手攔住。

淩燃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三兩下就把獎牌從花枝裡解救出來。

「現在好了。」

少年露出一個笑。

他今天真的很高興,不知不覺連笑容都變多了,而且笑的都很溫和。

伊戈爾的臉不爭氣地紅得更厲害了。

他飛快地用母語道了句謝,其實是不想讓對方聽清楚自己說了什麼。

解救獎牌的過程中,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淩燃的,熱熱的,是跟西伯利亞寒冷的涼風完全不同的溫度。

才被教練在後台訓斥過的伊戈爾微微紅了眼。

他才不是被淩的這點小恩小惠所打動了呢。

等明年的世青賽,他一定會打敗淩,拿到那枚金牌,讓他正眼好好看著自己,而不是總關注阿德裡安和竹下川那兩個傻乎乎的家夥。

淩燃完全不知道自己隨隨便便一個善意的舉動,就讓伊戈爾想了很多很多。

因為他現在整個人都僵住了。

媒體要拍合照,阿德裡安和伊戈爾自然要站到他的身邊。

阿德裡安實在是太自來熟了,他居然直接就抱住淩燃的手臂,抱住還嫌不夠,居然伸手想要摟住他的肩膀。

不習慣與人接觸的淩燃一個激靈,臉都要笑木了。

但媒體都在,他也不好推開阿德裡安,要不然的話,捕記風捉影的媒體說不定就會用很長的篇幅添油加醋地寫他和阿德裡安是如何如何的麵和心不和。

看來以前是他想得少了,能跟明清元玩到一起的竹下俊,拜在竹下俊門下的阿德裡安,他們的性格當然會有共通之處。

比如自來熟。

淩燃扯了扯唇,盡量忽略阿德裡安的手。

然後,就發現自己另外一隻手臂也被人抱住。

淩燃:?

他不自在地扭過頭,就看見伊戈爾耷拉著腦袋,耳朵紅紅的,手卻自然而然地圈在他的臂彎裡大力抱著。

這下好了,淩燃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桉樹,上麵掛著兩隻樹袋熊。

甚至有一種帶孩子的錯覺,

他僵硬地拍完合照,卻發現這兩個小孩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開。

阿德裡安不用說了,他早就自以為跟淩燃是很好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當然要膩在一起啦。

他還想跟淩燃請教四周跳的落冰以及銜接的心得。

伊格爾的想法就更簡單了,憑什麼阿德裡安有的我沒有,我也要抱!

也就是薛林遠過來,才把這兩個小孩打發開。

「你還挺討他們倆的喜歡。」薛林遠笑。

「小孩子不都是這樣,」淩燃語氣很淡。

他剛剛都已經放棄治療了。

抱吧抱吧,又不會少塊肉。

薛林遠嘴角抽了又抽,牙疼一樣的表情,「他們倆隻比你小一歲,淩燃,你說這話之前想想自己的年齡好不好?」

心理年齡已經25的淩燃:……

他實在很難把自己的智商和心理狀態拉回到和阿德裡安以及伊戈爾一樣的年齡。

淩燃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摘下金牌,小心翼翼地放回賽方準備的展示盒子裡。

「怎麼不帶著了,取下來做什麼?」

這塊獎牌來之不易,薛林遠還以為淩燃打算再帶上一會。

就算淩燃把金牌枕在枕頭底下睡覺,薛林遠都不會意外。

這事淩燃又不是沒乾過,別以為他不知道,淩燃上一次拿到華國站的金牌的時候,不就枕著那塊金牌睡了好幾天嗎?

「以後還會拿到更多的金牌的。」

淩燃語氣很隨意,就好像他說的不是自己的未來計劃,而是已經實現的既定的事實一樣。

謔,這話可真是狂妄!

薛林遠撲哧一下笑出聲,大力拍了拍弟子的肩。

高興之餘,心頭又浮上一抹淡淡的憂慮。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次的分數其實有點水分。

之所以這一次裁判們沒有在分,也就是節目分上壓分,一則是因為那兩個的運動員明顯沒有摘得獎牌的希望;二則是因為無論他們這群小孩如何蹦達,都沒有打破維克多和竹下俊之前創下的世界紀錄,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手鬆一鬆讓大家都高興呢。

等到明年世青賽的時候,更多的運動員加入獎牌的角逐,裁判們記打分的標準一定會更加嚴格。

淩燃已經上了四周,也算是開創了青年組的先例,想來明年也會有更多的選手效仿。

也不知道世青賽上會不會冒出更多新的優秀的選手。

愁啊,真的是愁啊!

才攀下了一座高山,就發現自己原來居然還在山腳,未來還有更多的險峰等著他們去征服,薛林遠現在就是這種心態。

但薛林遠也不想現在就把實話都說出來打擊淩燃,飯嘛要一口一口的吃,路呢要一步一步的走。

他家淩燃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沒有必要拿還沒有到來的比賽和可能,提前去打消他的積極性和自信心。

等淩燃真的飄了再說,不過薛林遠打心底裡覺得,大概不會有這個可能的。

他話題一轉,說到了迫在眉睫的事。

「這次的表演滑你打算滑什麼?竹下俊跟明清元商量著想準備一個合作節目,表演服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已經寄過來了,要去看看嗎?」

薛林遠其實也是個藏不住事兒的。

尤其在很了解他的淩燃麵前,淩燃一眼就看出薛林遠剛才都在想些什麼,這些他當然也想過,但並不妨礙他對未來有無限的信心。

比賽是一場一場摔出來的,成績是一點一點攢上去的。

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哪怕他再想拿到金牌,心裡也明白這個道理。

淩燃點點頭,但對薛林遠口中的竹下俊組織,明清元要摻和的節目,壓根沒有抱什麼期待。

這兩人湊到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兒?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倆以前一起在表演滑上蹦過迪。

還穿過奇奇怪怪,打死他,他都不會穿的衣服。

果然,後台裡整整齊齊地擺好了一排動物連體衣。

淩燃看見的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

恨不得扭頭就想跑。

這種事兒,他上輩子就經歷過一回了,這輩子打死他也不想再來一次。

薛林遠多有先見之明啊,一把就拽住他的胳膊。

薛林遠笑得很開心,但在淩燃眼裡這笑容簡直就是魔鬼。

少年臉都青了。

卻不妨礙薛林遠興致勃勃,「那件就很不錯!淩燃,咱們試試看?」

果然是跟前世一模一樣的誘騙語氣。

但淩燃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很好騙的小孩了。

「薛教,我已經想好自己要滑什麼曲目了,」所以可以放過他嗎?

「那也不妨礙你們一起組個節目啊,你看阿德裡安和竹下俊多開心,你忍心打消他們的熱情嗎?」

年輕人,就該玩得開心,好好放鬆一回,薛林遠的心思很簡單。

薛林遠順手一指,淩燃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阿德裡安正興致勃勃地拆開一件小天鵝的套裝往自己身上套。

竹下川乾脆已經把碩大的鹿角頂在了自己頭上。

就連角落裡不吭不響的伊戈爾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等竹下川把一件小熊套裝塞給他,更是稀奇得挪不開眼。

好像隻記有自己不合群了。

淩燃抱緊手裡的柿子,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少年猶豫著後退,想要轉身,可深知他性格的薛林遠早就已經堵住了他的去路。

淩燃扭頭想往另一個方向跑,然後就撞上了笑容淺淺的竹下俊。

對方手裡拿著的就是那套薛林遠說的套裝。

果然,能跟明清元玩到一塊兒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

阿德裡安和竹下川聽到動靜也都圍了過來,眼巴巴地看著他,「我們一起上呀,淩/淩桑!」

被一群人圍住,淩燃麵無表情地繃著臉,抱緊了懷裡的柿子。

弱小可憐又無助。

說的就是他了吧?

他簡直想搖著薛林遠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可轉念一想,前世薛林遠都三十了,還要哄著他玩這種把戲,現在的薛林遠才二十來歲,還沒有前世成熟呢。

這樣一想好像也不奇怪了。

竹下俊點開了與明清元的視頻對話框,「淩桑,他有話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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