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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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組大獎賽的總決賽,吸引了全世界冰雪愛好者的目光,可以說是萬眾矚目也不為過。

所有的席位都早早被賣出,進出冰場的觀眾們都帶著玩偶與鮮花,幾乎所有知名體育媒體都聞風而動,早早地架設好長短鏡頭,準備將賽場上選手們的每一次精彩表現都實時傳輸到世界各地。

淩燃一來到賽場,撲麵而來的就是這種緊張熱烈的氣氛。

薛林遠神色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徒弟,就把人帶到了世界級的賽場上!

這種成就感誰能懂?

他可真是太厲害了!

薛林遠傻乎乎地樂了會兒。

扭頭看向淩燃,卻發現自家的兔崽子一點驚喜神色都沒有。

就這麼鎮靜?

薛林遠撓了撓頭,然後就看見淩燃不住地下意識地把手往背包裡伸。

少年今天換了個稍大一點的背包,裡麵不止裝了他的寶貝冰刀,還帶上了那隻綠油油的柿子。

所以,這是在扌莫冰刀,還是在扌莫柿子?

薛林遠咳咳兩聲。

不管怎麼樣,他算是知道淩燃不像是他外表上那麼鎮靜就是了。

這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表現嘛!

薛林遠放下了心,自覺地掏出手機,把緩存的貓和老鼠界麵點開。

「賽前練習還有一會兒,咱們找個地歇歇。」

薛林遠現在算是知道了,沒什麼緊張是一集貓和老鼠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兩集!他這個寶貝徒弟,心理素質好得很,都不用多勸的。

淩燃默默接過手機,點了點頭。

他們在休息室找了個角落坐下。

薛林遠不算高大的身板往前一擋,兩隻大圓眼一瞪,就是生人勿進的氣場。

阿德裡安和竹下川在不遠處頻頻張望,看上去很想過來打個招呼,可都被各自的教練攔住了。

竹下俊微微笑著,「淩桑在緩解賽前的壓力,你不要去打擾他。」

同樣很緊張的阿德裡安用力點了點頭,露出個陽光乖巧的笑臉。

竹下川也磨蹭在哥哥身邊,猶猶豫豫,「淩桑也會緊張嗎?」

他跟淩燃一起上過華國站的比賽,沒感覺淩燃緊張啊,甚至覺得少年狀態很好,分分鍾都可以超常發揮。

竹下俊拍拍弟弟的肩,「每個人緊張的方式不同。」

他扭頭地看了眼窩在角落裡正直愣愣地看著來往人群的伊戈爾,對方死死抱緊冰刀,淺色眼瞳睜得大大的,顯然正在發呆。

這批小選手,看上去都很緊張啊。

不過也正常,這個年齡段,不緊張才不正常。

竹下俊心裡生出一種唏噓,突然很想跟明清元分享一下自己當年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時的緊張心境。

是的,能跟話多到一籮筐的明清元玩到一塊,竹下俊顯然也不是個話少的,隻是他外冷內熱,隻有私底下在熟人麵前才會放得開。

大獎賽的短節目出場順序是按照分站賽的積分加和。

淩燃排在第四位,僅次於伊戈爾和阿德裡安,所以是倒數第三個出場。

不前不後的位置,往往最容易被觀眾和裁判忽略。

「有點壓力啊,不知伊戈爾和阿德裡安會不會臨時改配置。」

薛林遠又開始緊張,寬厚的手掌不住地絞纏保溫杯的帶子。

淩燃在他身邊坐著,手裡拿著保溫杯的蓋,喉結一滾,將含了半天的那口枸杞味的溫水咽了下去。

他的聲音含含糊糊,「也還好。」

起碼不是第一個出場。

淩燃自嘲地笑笑,在這種按照排名開始的比賽,第一個出場的經歷,他又不是沒有過。

盡管有很多很多的人,無論前世今生都誇他是天賦型的運動員,可淩燃自己知道,所謂的天賦,是他用千萬次的枯燥乏味的訓練一點一滴攢出來的。

他前世剛剛站到賽場上的時候,也有過經常墊底的時光。

隻是時隔太遠,很偶爾的時候才會被想起。

那時候自己是什麼心情來著?

大概是緊張,激動,又摻著點不服氣。

憑什麼他拿不到冠軍,憑什麼他隻能墊底?

就靠著那股子不服氣的勁兒,他才能一步步爬上世界第二的位置。

沒道理自己比前世還不如。

這一世的起點就已經拿到華國站和f國站的獎牌了,很優秀了,不是嗎?

淩燃深吸一口氣,將杯蓋重重扣回杯身,又狠狠揉了一把藏在背包裡的毛絨柿子。

「我能拿到冠軍的,薛教。」

少年眼裡盛滿了光,那是對比賽的向往與期待。他渴望站到冰上,渴望展現最好的自己,並堅信自己一定能成功。

淩燃摘掉冰刀套,雙手在擋板一撐,加入了賽前六分鍾練習的隊伍。

薛林遠先是一愣,臉上的緊張肉眼可見地變少了。

「那我等你啊!」

他抱緊兩人的背包,高聲嚷了一嗓子。

冰上的身影隨風滑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冰場裡坐滿了觀眾,他們手裡舉著的是伊戈爾,阿德裡安,竹下川等其他選手的各種應援。

他們為自己喜歡的小選手高聲加油,阿德裡安和竹下川就會露出或陽光或羞澀的笑,連伊戈爾都情不自禁地扯了扯嘴角。

沒有幾個人關注那個麵孔陌生的華國少年。

淩燃在冰上滑行,跳躍,他今天的狀態很好,每一次都穩穩落冰,卻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他也不在意,不斷地在腦海中重復自己容易出錯,不夠完美的部分,練得熱了就拉開訓練服的拉鏈,露出內裡全新的考斯騰。

一直到清場的廣播聲響起,才慢慢滑下了冰。

「我有點緊張。」

阿德裡安紅著臉,淺藍的眼亮晶晶的,「好多觀眾,世界各地的。」

竹下川也附和地點了點頭。

他們倆很熟,步調同步地看向淩燃,像是很期待他也給出一樣的回答。

淩燃被看得臉都木了下。

看他做什麼,他才不會跟這幾個小孩子一樣緊張。

但少年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就當是附和他們。

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打擊小孩。

兩個小選手如釋重負,嘰嘰喳喳地說了起來,「原來大家都緊張!」

「淩桑都緊張,我們緊張也很正常吧!」

淩燃:……

他長得很像風向標嗎?

事實上,他現在還真就是阿德裡安和竹下川眼裡的風向標。

他們倆,一個在華國站被淩燃驚艷到,另一個則是在f國站被感動得稀裡糊塗,早就在心裡就把淩燃當成一個小目標。

鬼使神差就黏黏糊糊地湊到淩燃身邊。

三個選手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就顯得一個人獨行的伊戈爾格外不合群。

淩燃感覺好像有人瞪了自己一眼,順著第六感看過去,就看見伊戈爾背對著他們,好像是氣鼓鼓的冷漠身影。

嗯,更像是個傻麅子了。

淩燃也沒放在心上,看了不遠處交談的兩個的選手,也就收回了目光。

他輕輕拍打著各處關節和肌肉,深深淺淺地調正著自己的呼吸,準備迎接第一場世界性的重量級賽事。

最先上場的是那兩個的選手。

然後是竹下川。

平心而論,節目都還不錯。

但如果讓淩燃說實話,竹下川明顯能壓得那兩個選手一大截。

那兩個選手有實力,但比同是選手的丹尼爾都還是差了不少。

可惜丹尼爾崩掉了心態,在華國站摔丟了自己參加總決賽的名額。

這也是很罕見的事情了。

分站賽的冠軍,居然沒拿到足夠參加總決賽的積分,說出來都要讓人笑掉大牙。

消息傳回,很引起一陣轟動。

這也是上場前,那兩個選手不住地低聲交談,看向淩燃的原因。

丹尼爾就是敗在這個華國人的手上?

他們下意識地對淩燃多了一絲敵意。

事實上,有敵意的,遠遠不止他們兩個。

丹尼爾從少年組一路滑上來,積攢的粉絲不少,要不然他的社交平台主頁也不會在上次短節目被嘲諷後,很快被粉絲控住評論區。

淩燃今天要來參加總決賽的消息早就在丹尼爾的粉絲群裡傳開了,仗著地域的便利,有不少丹尼爾的粉絲買了票,就是想來看看,這個華國少年是不是真的比丹尼爾強。

當然了,他們打心底裡不覺得淩燃有多麼優秀,都認為是丹尼爾狀態不好,才讓這個華國人撿了漏。

這個華國人聽說以前都沒有參加過什麼專業級的比賽呢,站到大獎賽總決賽的冰場上,該不會嚇得一直要摔跤吧?

有些粉絲不無惡意地想著,更迫切地期待淩燃的上場了。

期待淩燃上場的,當然不止有黑粉,還有不少零零星星的華國人,都是居住學習的冰雪運動的骨灰級粉絲,自打聽說這次有同胞要參賽,就買了票來觀看。

他們在沒少被輕視,除了對花滑的熱愛,更是打心眼期待祖國的同胞能拿到優異的成績,也好叫他們一雪前恥。

袁思思就在其中。

她是專門飛來看淩燃的比賽的。

為此,她還又抱了隻毛茸茸的綠柿子來。

她不差錢,定的是vi的前排座位,卻沒想到隔壁就是個同樣抱著毛茸茸綠柿子,帶著攝錄機的高大男人。

嗯,長得還很英俊,也很年輕,眉眼濃鬱,周身清正。

如果擱平時,她說不定就厚著臉皮上前要個聯係方式了,帥哥嘛,誰不想列表裡多一個,認識一下也是好的。

不過一瞅見對方手裡的柿子,袁思思的注意力就跑偏了。

她猶豫了下,主動搭話,「先生,你也是來給淩燃加油的嗎?」

霍聞澤被打斷,原本有點不耐煩,但聽到對方是為淩燃而來,又注意到她懷裡抱著的柿子,眉毛一挑,就脾氣很好地點了下頭。

袁思思頓時就來了興致,控製不住地叭叭叭說個不停。

她知道自己有點冒失,但她實在是太高興了。

冰場裡放眼望去都是其他選手的粉絲,誰能想到自己在vi席上居然會遇見這麼冷門的同好!

她壓低了聲,免得打擾到其他觀眾,但語氣是藏不住的興奮。

「我也很喜歡淩燃,他的節目真的很精彩,人長得也好看,站在冰麵上就好像在發光,不不不,簡直是光芒四射,我覺得他這次比賽一定能拿到獎牌!就是不知道他的腿傷有沒有好,影不影響……」

「已經好了,他會拿到金牌的。」

霍聞澤淡淡答道,目光卻已經落到冰場的入口。

在那裡,少年正回身跟自己的教練擊掌,薛林遠甚至緊張到上場前就給了淩燃一個下場時固定會有的熊抱。

「加油啊淩燃!」

淩燃拉下拉鎖,脫下訓練服遞給薛林遠,「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好歹也說點鼓氣的話吧,」薛林遠不滿地小聲嘀咕。

淩燃扯了扯身上全新的考斯騰,飛快笑了下,「就是我會拿到金牌的意思,薛教。」

話音一落,他就用力一推擋板,在廣播叫到他名字的時候,絲滑高速地滑到了場地中央。

少年瘦削修長的身影一個急剎,穩穩停在了潔白無比的冰麵中央,這個漂亮的亮相,迎來了觀眾們客氣捧場的掌聲。

「這也太不謙虛了,」薛林遠還在嘀咕,嘴邊卻揚起得意的笑。

他們就是沖著金牌來的!

謙虛什麼謙虛!

他家淩燃就是有這個實力!

薛林遠哈哈地笑了兩聲,又緊張不安地坐到看台邊,等待音樂的響起。

淩燃站在冰上,四麵閃光燈閃爍,無數觀眾的目光都匯聚到他身上。

這可比f國那場規格高了不少。

緊張嗎?

也許有一點,更多的是懷念和習慣。

他在冰上滑過十幾年,連s級的奧運會都上過兩次,有什麼可緊張的。

淩燃閉了閉眼,沖著場外點了下頭,在他腦海中演奏過無數次的小提琴曲如約而至。

初生的精靈順著音樂就滑了出去。

淩燃抬起一條腿,單足原地一個轉三。

冰刀唰地劃出兩條弧度相切的弧線。

被銀線綴在考斯騰上的葉子隨著涼風微微顫動,將少年窄瘦的月要,修長的臂都簇擁得嚴絲合縫。

粼粼銀光躍動在修身的綠色考斯騰上,隨著肢體動作而靜靜流淌著光輝。

那樣冰冷高貴的色澤,襯得冰上眉眼低斂,膚白如玉的少年越發自矜,甚至隱約有了神性。

他也的確是神明的造物。

一棵樹有那麼多的葉子,森林裡又有那麼多的樹,神明卻獨獨選中了他。

他就是這片土地的領主。

獨一且無二!

充溢的自信讓少年越發冷淡了眉眼。

他在冰上,一舉一動都模仿著神的威嚴。

月要背挺得筆直,隨意抬起的長腿更是直得像是標尺。

這是充滿力度的美感。

原本大開大合的動作卻又因著超人一等的柔韌而帶上優雅的意味。

少年的用刃很深,整個人因此而微微傾斜,速度快得像是禦風而行。

他抬手振臂,雙手舒展地揚起落下。

精巧的下頜高傲揚起,鴉黑的碎發在風裡飄揚。

高清攝像頭放大少年的麵孔。

清眉俊眼,臉龐白淨,明明精致脆弱得驚人,卻能在冰上劃出一道又一道醒目的白痕。

轉播的主持不由得驚嘆,「這位華國的選手似乎很擅長滑行!堅硬的冰麵在他冰刀下如黃油一樣被輕鬆切開!」

袁思思則是小聲驚呼。

「淩燃的考斯騰變了,節目的動作沒變,但是整個意蘊都變了!」

她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目光落到冰上盡情遊走的精靈身上,就再也收不回來。

實在是太美了!

那種肆意放縱,悠然自得的樣子,不全像是森林裡的精靈,倒像是一朵清靈的冰花。

原本打算敷衍看看的那些丹尼爾的粉絲都擰起了眉頭。

丹尼爾最優秀的就是他的滑行,可這個來自華國的少年,看上去怎麼比丹尼爾更輕鬆暢快?

說不定他也就隻擅長滑行,粉絲們憤憤地想,視線卻不受控製地都落在淩燃的身上。

置氣歸置氣,誰會舍得跟自己的眼睛過不去?

他們可都是買了票的,欣賞欣賞也不為過吧!

音符俏皮地拔高一瞬。

淩燃右腿踩著節奏蹬冰,左前外刃壓入冰麵一瞬,整個人向前跳去。

向前跳,是阿克塞爾跳!

在場的冰粉都認出了這個跳躍,並在心裡默默計數。

一圈,兩圈半,落冰!

原來是一個2a!

第一個跳躍,完成得乾淨又利落!

啪啪啪的掌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卻不能讓少年的眉眼揚起半分。

他可是此間唯一的主宰,怎麼能為了幾許清風而動容。

矜持的高傲在冰上的身影展現得淋漓盡致。

哪怕是裁判們為這個跳躍摁下了加分的按鈕,哪怕是看見的觀眾再度高聲喝彩,都不能讓他多看一眼。

神愛世人,眾生平等。

誰也不能引得神明從雲端裡投來一顧。

這是無上的矜持與淡漠。

少年雙手高舉過頭頂,腳尖繃成一字,隨著內外刃的變交換,在冰上隨風搖晃。

可真得不能讓他多看幾眼嗎?

自誕生以來從未離開過枝乾的精靈眸子閃了下,故作冷淡的青澀麵容倏爾變得靈動。

他如神一般巡視領地,剔透的瞳孔倒映出從未見過的美景。

茂密的樹叢,芬芳的花朵,香甜的果實,蹦蹦跳跳的兔子,嘰嘰喳喳的鳥雀,開闊視野裡的一切都那麼新鮮。

迎麵的風都帶著森林獨有的清新。

這是屬於他的一切。

精靈心弦一顫,右腳輕點冰麵,滿心暢快地從冰上躍起。

酷似崴腳的動作昭示著這是一個基礎分值僅次於a跳的lz跳。

幾周?

三周!

眨眼間,少年就穩穩落在右後外刃上。

濺起的冰屑來不及觸碰他的衣角便如海散開。

又是一個完美的3lz!

一連兩個跳躍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看來這位小選手擅長的不止是滑行,跳躍也完成得非常好!」主持忍不住帶了笑。

丹尼爾的粉絲簡直酸死了。

他們是抱著挑錯的心理來看的,但到現在卻挑不出一點錯!

這個lz跳可比丹尼爾的跳躍完美得多。

輕盈地從腳尖落冰,左腿甚至在空中劃出一條優雅的弧線才輕輕放下,緊接著又從外側滑出,借勢進入撚轉的步法。

從步法進跳躍,又從跳躍進步法,銜接得流暢無比,讓觀眾們看得賞心悅目,無比滿意。

就連裁判打分的速度都比之前更快。

猶豫什麼?有什麼可猶豫的?這麼完美的跳躍難道不值得一個加分嗎!

掌聲一陣陣響起在冰場上空。

袁思思和霍聞澤倒還好,臉色都平靜得很。

淩燃的lz跳掌握得一直很好,他或許不夠擅長f跳,lo跳,但a跳和lz跳一直是他的加分項,如果什麼時候跳得不好,才要讓他們大吃一驚呢。

他們在等待著最後一個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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