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進入美麗新世界的第七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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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上野光一邊警告自己,一邊竟然逐漸進入了睡眠狀態。

在他快要睡著之前,太宰治好像還在他耳邊念叨了一句什麼。

大概是……

「要記得找到你的同伴哦~」

之類的話。

然後他這一晚的夢境裡,竟然就真的出現了他的同伴。

雖然隻是一些細碎的畫麵,但也確實足夠作為線索,讓太宰治找到對方。

最開始,夢裡的人身形和聲音都是模糊不清的,他隻能辨認出一個大概。

在這個世界裡,他和他的那個「同伴」,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他和那個男孩在同一個小區長大,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彼此。

他們一起去了同一所小學,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

最後又進了同一所大學。

流水賬一樣的人生剪影流水一樣從夢境裡滑過。

直到某一個瞬間,夢裡那種淺淺的、水粉般的色彩突然消失不見。

整個畫麵成了粗線條的黑白色。

大一那年的夏天,他和他的同伴一起回了家。

可是家已經沒了。

他們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那個老小區成為了一片廢墟。

廢墟的周圍被鐵絲網隔開,禁止任何人進入。

裡麵沒有活人,沒有屍體,甚至連鳥獸都不願意駐足。

他們找了個地方翻進去,在一片倒塌的樓房中扌莫索到他們曾經的家。

他們一起睡過的那張床從中間折開斷成兩半,角落裡還藏著他們小時候偷偷傳過的紙條,破破爛爛的,字跡都已經不清楚了。

斷壁下麵壓著獎狀和。

那是他們本來打算這個假期一起處理掉的東西。

這裡的一切好像都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但又好像一切都已經天翻地覆。

他們站在廢墟之上看了很久,從正午看到日落。

再從日落看到明月高懸。

到了半夜,突然下起暴雨。

整片廢墟混在一起,被傾盆的大雨澆得爛透。

他們躲在斷壁的一角,聽到清脆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一雙木屐停在他們麵前,一把黑色的打傘遮蓋住他們麵前的空間。

上野光和他的同伴抬起頭。

一個身穿和服、月要間別著劍的銀發男人站在外麵。

他彎下月要看進來。

月光沒能柔和他冷硬的棱角。

暴雨也沒有沖刷掉他眼裡的溫和。

那個男人朝他們伸出手,給了他們一個新的人生。

建立廢墟之上的人生。

在夢裡,上野光率先站起身,抓住身邊人的手。

他站到傘下,和自己的同伴對視。

青年的眉眼一點點變得清晰,那雙蓄滿淚水的藍色眼眸像是風暴過後的海麵。

平靜又洶湧。

上野光愣住。

他猛地睜開眼,月匈膛劇烈起伏了幾下。

上野光垂眸盯著床鋪愣了一會兒神,才緩緩恢復過來。

之前,即使睡眠狀態,他也很少,或者說幾乎沒有做過夢。

少有的幾次,也是醒來之後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忘掉了。

所以這一次,真的很不正常。

他蜷了蜷手指,移開視線。

屋內又一瞬間炸亮。

上野光偏過頭,借著閃電的光看向另一張床。

太宰治麵朝向這邊,蜷縮成一團,隻占了床的很小一部分。

是一種透著不安全感的睡姿。

閃電過去,屋內重新暗了下來,蜷縮成一團的身影變得有點模糊。

上野光小心翼翼下床,輕手輕腳走到太宰治的床邊,垂眸注視著睡著了的青年。

他呼吸很輕、很淺,好像隨時都有可能被驚醒。

窗戶被颶風吹的呼呼作響,冷氣從縫隙裡鑽進來,塞滿整個房間。

太宰治的身子又往內縮了縮,像是覺得有點冷。

上野光手指未動,悄悄舉起。

他剛想幫人把被子罩上,麵前的青年卻陡然睜開眼。

太宰治翻身坐起,眸中一片清明。

上野光隻覺得月要間一涼。

那把槍又一次抵在了他的月要上。

與此同時,頸間也增添了一絲痛感。

小巧的餐刀橫在他的頸側,尖端刺破皮膚,好像下一秒就會直接貫穿動脈。

血液躍動的感覺自那一處傳來。

於此同時,還有一種久遠的痛感。

他們好像……都很喜歡這個部位。

上野光放下手,有點無奈地看向太宰治。

青年目光冰冷,透著徹骨的寒意。

上野光並沒有回避他的視線,隻是平淡開口:「我做了個夢。」

太宰治抬眸和他對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槍依舊抵在月要側,刀也穩穩地停在動脈處。

一滴鮮血悄無聲息地順著刀尖流淌下來。

「是關於我和我的同伴的。」上野光頓了頓,直接給出結論,「我覺得,我們可以去找他了。」

「哦?是麼?」太宰治靜默片刻,緩緩撤開槍和刀。

收起餐刀的那一刻,他好像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嘴角勾起有幾分輕浮的弧度,笑意並不達眼底,說話的時候尾音微微揚著,聽上去像是心情不錯的樣子:「那,來講講吧。」

太宰治往旁邊挪了挪,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笑著仰頭看過來。

上野光隻遲疑了一瞬間,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他把夢裡的故事簡略地講了出來。

外麵的風雨敲打著窗戶,閃電和雷時不時造訪這個狹小的空間。

上野光和太宰治幾乎靠坐在一起,共同分享了他的夢境。

講到最後,上野光的故事出現了一個有些突兀的終止。

太宰治敏銳地捕捉到那一點異樣,偏頭看過來,像是在向他尋求一個解釋。

「唔……」上野光遲疑片刻,捏了捏手腕。

「我記起來了他的名字。」他看向太宰治,「你需要嗎?」

「你給的信息已經很多了,有沒有名字並不能影響什麼。不過……」他歪了歪頭,輕巧地一眨眼,「如果你想告訴我,我當然樂意至極。」

「……黑羽快鬥。」上野光在雷聲中輕聲念出那個名字。

即使他念的很輕,當時又正好遇上打雷,太宰治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說的字眼:「黑羽快鬥?」

上野光點頭,問:「你知道嗎?」

太宰治看向窗外,意味不明道:「當然,他可是很有名的。」

他拍拍上野光,一指窗外:「好啦,等這場雨停了,我就帶你去找他。」

上野光並沒有問他能不能找到,隻是不假思索地一點頭,應道:「好。」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連太宰治都找不到。

那隻可能是是那個人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太宰治,都是上野光非常信任的存在。

哪怕知道他充滿惡趣味,哪怕知道他和自己陣營對立。

-

這場雨下得很大,也下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堪堪停下。

雨停之後沒多久,天就立刻放晴了。

長長的彩虹掛在天邊,一直延申到視野盡頭,仿佛連接了兩個世界。

上野光站在窗邊望著那道彩虹,澄澈的黑眸映著藍的透明的天空。

太宰治端著他們的午餐走進來,拍了拍他的肩。

「來吃飯了哦,吃完就要出發啦。」

上野光和他一起擠在那張小桌子邊上吃飯,好奇地問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了快鬥在哪兒。

太宰治晃晃筷子,驕傲道:「當然啦。」

「還沒有什麼人是我找不到的呢~」

黑羽快鬥所在之處離他們現在在的這個城市很遠。

上野光並不知道太宰治具體是什麼時候查到對方在哪兒的,但吃過午飯出發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規劃好了全程。

坐飛機到那附近的一座城市,再趕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乘上巴士跨過整個城市,來到另一端的遠郊。

這一路上,太宰治都沒再提起要給他帶上手銬。

好像那一晚之後,他就已經放心了似的。

黑羽快鬥在的這個地方,好像不久前也剛剛下過雨。市郊的道路泥濘,小三輪晃晃悠悠地開在上麵。

這裡和城市不一樣,天黑之後就徹底沒了動靜,彎彎曲曲的小路上隻有他們一輛車,向前向後都望不到盡頭。

開車的男人可能是被強行拽過來的,全程小心翼翼假裝失聰,不管他們說什麼都絕對不摻和,甚至連腦袋都不帶往後麵扭一下的。

破破爛爛的小三輪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顛了一路,最後停在一家寂靜的療養院前。

這棟純白的建築也沒什麼聲音,矗立在黑暗裡,隻有鐵門邊上的傳達室亮著個小燈。

送他們來的男人放下兩個人就直接跑了,還時不時心驚膽戰地回頭瞅兩眼,看上去很怕這個地方的樣子。

根據他們在天黑之前打聽到的消息。

這一帶的居民好像確實很怕這座療養院。

沒有人知道這裡麵住的到底是什麼人,但幾乎所有人都聽到過這裡時常傳出的慘叫聲和異響。

當然也沒有人見過這裡麵的人,除了傳達室裡那個被成為「冷麵閻王」的銀色長發青年。

是的,和其他地方的傳達室不太一樣,在這家療養院的傳達室工作的,是一個雖然長得很凶,但仔細看一看也挺漂亮的青年。

有些上了年紀的阿姨們雖然也不敢跟這人搭話,但耐不住實在是對他挺感興趣,竟然也真讓她們搜羅到了一些這個人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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