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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靄捏緊了兜裡的木雕。

倒不是她認為這木雕有什麼神異之處。

而是這東西是唯一一個和她一樣從地球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東西,能穿越空間,有幾分本事,是緣分。

捏著她,就是想著女媧娘娘保佑自己,壯個膽而已。

她根本不信這幫異世界的神靈,對她來說都是虛無縹緲的存在,還不如信傳說中的地球神話能夠讓她壯膽。

至少她從小聽到大,親切!

自個兒害怕,旁邊還有個捏著自己手心的阿芙,阿芙沒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看著廣場上的宏大場景和人堆本能的覺得害怕,縮在薑靄身後畏畏縮縮的朝著四周看。

沒幾秒鍾就抖著聲音:「薑靄,我害怕。」

我也怕。

薑靄反手捏住阿芙的手心,安慰道:「你別怕,大不了……就坐牢吧!我跟你一起!」

她可真是太心酸了,明明自己也怕的要死,還要安慰別人。

結果得到了這麼一句回答,阿芙反而擁有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底氣,她喜悅道:「好,一起坐牢!」

薑靄:「……」

媽的更絕望了。

「請盡快進入星石。」

智能女聲的柔和提示就像一道催命符,看著前方的人陸陸續續的進入星石,薑靄看了看,隨便拉著阿芙挑了一塊。

聽天由命!

那星石的洞口就像一麵柔和的水鏡,進入以後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前麵的人進入後,薑靄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還是抬腳踏入了進去。

在廣場的周邊,有幾棟高樓。

高樓頂上一層空間,祭神廣場上的景象都清晰的投放到了投影上。

在投影前,是一群穿著奢華的人正在監視著這一切。

為首兩個穿著華麗長袍的年輕人,一高一矮,其中矮的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七天,要在瀆神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待滿七天,他們甚至連基本的全息模擬倉都沒有……」

「誰讓我們打賭輸了,神學院今年就派了我們前來監督這次祭神儀式,就當是歷練唄。」高的那位輕聲道:「不知道今年會不會出現擁有神靈之力的幸運兒。」

這兩位,正是神星派來的祭神儀式監督者,也可稱為神使。

實際上,都是一群還在上學的年輕人而已,年輕,傲慢,是出生於高貴世家,對瀆神星的一切骨子裡就看不上。

「不可能。」矮的斬釘截鐵,「神靈回應都少,神靈之力能有幾個?神靈怎麼看的起沒有血脈的無神論者?」

在星際,神靈根本不缺信徒。

實際上,其他地方也有一大把得不到神靈回應的人,但他們的家族裡麵,必然有一個得到過神靈之力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整個家族都可享受對方帶來的待遇,即使得不到神靈回應也沒關係,至少你家族的一員已經入了神靈的眼。

俗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瀆神星的人,多半都是家族不明的,孤兒,星盜後代,犯罪者的後代,各種各樣,不得神靈回應,也被星際所鄙視。

高個子撇了撇嘴:「那誰說的準呢?那位今年可算是大出風頭,已經確定是聯邦軍部指揮官預備役了——」

矮個子皺眉,隨即冷笑了一聲:「命好唄。」

不過是瀆神星來的卑賤者,一朝得到神靈寵愛,就飛上了枝頭。

周圍還有別的瀆神星官員,兩人不再說話,百無聊賴的盯著祭神廣場的進展。

一個上午過去,連個得到神靈回應的人都沒有,瀆神星的賤民們,為著一個渺茫的機會垂死掙紮,也算是給他們帶來了一些樂趣。

*

薑靄以為進入星石得不到神靈回應就是一片空白,她估計很快就會被篩選出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的空間的確是白茫茫一片,但很快,就漸漸出現了一些畫麵。

【薑靄,你不好好學習,將來能有什麼出路?】

【你沒爹沒媽,能跟他們比嗎?你誰都靠不住,你能靠住的隻有自己!】

薑靄忽然之間忘記了關於神靈的一切,她知道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她想要得到神靈回應,但卻記不清那些神靈的名字。

甚至忽然間忘記了,神靈是什麼。

但她的一切記憶還是清晰的,她記得自己來自地球。

而眼前的畫麵,更像是她不受控製的在回想一切。

她是個孤兒,不知道父母是誰,從小被人扔在福利院門口,唯一好運的就是福利院院長心好撿了她,跟著院長姓,名字是院長翻新華字典隨便翻了一個字。

薑靄,一個比較麻煩的名字。

她從小其實挺樂觀開朗的,盡管沒有父母,但運氣不錯,沒被人領養但有好心人資助,大學畢業好好工作了兩年攢了一筆錢,每年會定時打一筆錢給資助過她的人。

那是個阿姨,說她知恩圖報將來一定有大出息,逢年過節會邀請她上自己家吃飯,那是薑靄人生中比較少見的溫暖時刻。

因為沒有父母,小時候的確遭遇了一些歧視,她也為自己不幸的身世哭過好幾次,但長大後發現人生在世活著最重要,自己日子也不是很難過,她樂觀的心態讓她一直很頑強的撐了下來。

穿越之前她都計劃好了要在幾年內盡量攢夠首付,結果一出車禍就讓她的一切化為泡影。

來到這個扯淡的世界吧還是致命開局。

薑靄倒是隨遇而安,隻不過看到自己一生的命運又在自己眼前,像是全息投影一般放了一遍,她還覺得有些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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