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亂我心曲(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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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嬌迅速移開視線,將瓷瓶擱在地上,「行了,我看你還挺生龍活虎吧,那你便自己上藥吧。」

遠處是冰封雪裹,銀光閃爍的連綿山巒。

裴嬌嗅了嗅桂花酒的香氣,不由得多喝了幾杯,唇齒留香,久久不散。

她望著月色落在雪山上,不由得感慨,這世間美好,她還有許多未曾看過。

若是大仇得報,今後可以雲遊四海,便不乏這樣的好風景等著她。

這麼想著,她心情愉悅許多,又多喝了幾杯,眉目緋紅一片。

顧景堯上完藥,見裴嬌仍悶不做聲地喝著桂花釀。

她望著遠處的雪山,根本不搭理他,他便不樂意了,主動湊上去找存在感。

誰知恰巧裴嬌此刻轉過頭來,近乎貼著他臉,「桂花釀,你想嘗嘗麼?」

她麵色酡紅,此刻已經有些昏沉,自己卻不知,拎著手裡的酒壺亂晃。

顧景堯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一人都有了醉意,靜靜地看著彼此。

距離近到一人溫熱的呼吸交織時,他能聞到清晰的桂花香。

他的瞳色壓抑深黑,盯著少女水潤的唇,啞聲道,「想。」

裴嬌尚未覺察,晃著空盪盪的酒壺,歪頭嘲笑道,「可是酒壺裡已經沒有了誒!」

突然,她下頜一緊,她眼神朦朧地看過去。

少年早已褪去乖巧溫順的偽裝,眼神幽深渾身充斥著瘋狂強烈的占有欲。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反復摩挲著她水潤的唇,喑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無妨,我嘗這裡的就行。」

話音剛落,他便不由分說地低頭口勿下去。

他的舌尖卷走她唇齒間桂花釀的香氣。

氣息紊亂之間,她不停地顫抖。

他扣著她後縮的後腦勺,逼得她隻能被迫承受,少年口勿得凶狠強勢,一邊口勿著她,一邊還要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這幅架勢,像是要將她拆骨扒皮吞入腹中。

炙熱的氣息幾欲將她淹沒,裴嬌喘不過氣,被口勿的骨軟筋酥,幾欲癱軟。

她用力地捶打他的肩膀,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目光卻仍舊熱切地盯著她紅腫的唇。

裴嬌腦子昏沉,眼前的人影都是重重疊疊的,她晃了晃腦袋,定睛看著麵前的人。

眼神的少年衣襟散亂,麵色緋紅,平日裡疏冷幽深的眼底都因情愫顯得壓抑深黑,直勾勾的眼神叫人心驚膽戰、臉紅心跳。

她被醉意沖昏了腦袋,更易被美色迷惑,看著眼前瓊枝玉樹的少年,她忍不住湊近了些,「你真好看。」

頓了頓,她癟了癟嘴,頗為遺憾道,「就是接口勿的本事也太差啦。」

水汽氤氳,欲醉欲仙。

她輕輕打了個酒嗝,目光也逐漸下移,擺手嫌棄道,「哎呀,估計其他方麵也不怎麼樣。」

顧景堯臉色驀地沉了下來,被心上人嘲笑不行,這令他先前得到的甜頭一時之間化為飛灰。

他的麵色青白交加,一副尊嚴受損的模樣。

良久,他咬牙笑道,「那是自然,和嬌嬌比起來,我當然不算厲害。」

裴嬌受到誇贊,驕傲地挺起月匈膛,「知道就好,我可是看過許多風月話本的人,閱歷自然比你豐厚許多。」

「不過你也不必因此妄自菲薄……」

眼見她要開始長篇大論,顧景堯以食指抵住了她的唇。

她迷迷糊糊看過來,被打斷顯得十分不滿。

便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勾唇道,「嬌嬌這麼厲害,那便教教我。」

裴嬌微微一怔,她看著周遭升騰而上的縹緲霧氣,有些懵,「教……教你?」

顧景堯以指腹慢條斯理地勾勒著她的唇峰,「方才你不是說,我那裡不行麼。」

裴嬌磕磕絆絆道,「哪、哪裡?」

顧景堯抓住她的手,眼眸深沉,啞聲道,「這裡。」

掌心的灼熱令裴嬌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搖了搖頭,「不要。」

顧景堯早就料到,將她想要退縮的手牢牢鉗製住,伏在她耳畔,喘著氣低聲道,「怎麼,你不是很厲害麼?難道是吹噓的?」

裴嬌嘴硬道,「當然不是!」

她不敢說自己是被那麼大的陣仗震懾住,害怕了,眼神亂飄,企圖找理由蒙混過關。

「是、是因為太冷啦,我要回去了。」

她剛準備起身,月要身猛地一緊,一條有力的手臂將她攔月要抱起。

後背的人緊緊貼著她,身體的溫度滾燙得令裴嬌不停發抖,他鼻尖磨蹭著她的麵頰,啞聲道,「冷?那便去溫泉裡教。」

少年的唇貼著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遍布柔軟的耳廓,「還是說,你怕了,想臨陣脫逃了?」

裴嬌清醒的時候格外慫,可是三分醉的時候卻非常要強。

怕?怎麼會怕呢!

她裴嬌的字典裡,就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所以她氣鼓鼓道,「才沒有,去便去。」

話音剛落,她便甩開身後的人,伸腳踏了個空,然後栽進了溫泉裡。

顧景堯垂眸看著泉水裡濺起的水花,沒忍住發出短促的笑。

他緩步走近溫泉,將沉在水底的小姑娘拉上來。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出醜了,雙手捂住臉頰,也不說話。

顧景堯好暇以整地看著她,隨後垂眸,順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口勿過去。

她手肘不由得戰栗,渾身都癱軟下來,最後移開雙手,想要推開他。

可是力道是如此綿軟,像是棉花一般打在月匈膛。

他借此去口勿乾淨她麵上的水珠,手臂摟著她的月要,防止她跌進水裡。

明明渾身散發著極強的侵略性,像是要將她吃的骨頭都不剩,他的神情卻格外純情無辜。

他湊近了她撒嬌道,「嬌嬌,什麼時候教我?」

裴嬌不說話了,準確的說,是不敢去看他迷亂的神情。

這張昳麗的臉平時清冷驕矜,如今反差得令人膽戰心驚。

見她不語,他便更加得寸進尺,貼著她的耳垂道,克製地喘著氣道,「那我便先拋磚引玉,隨後嬌嬌再糾正我,如何?」

話音剛落,他便握住了她的手。

月色尚好,雪山綿延,溫泉內泛起縹緲的霧氣。

少年靠在溫泉的邊緣,微微揚起下頜,下頜線舒展開,喉結順著修長的頸線上下滾動。

「嬌嬌……嬌嬌……」

他啞聲叫著自己的名字。

裴嬌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隻覺得熱,好熱。

明明外頭天寒地凍,千裡冰封,可是燥熱卻鑽進遊走於她的骨縫之中,一切的一切都不屬於自己了。

她的手被他牢牢攥緊,指節酸軟,掌心滾燙。

寒風吹過來的時候,裴嬌的意識明清了一瞬。

她立刻撤回手,身前少年的身軀卻微微一顫,意識到了什麼。

他從方才的情迷意亂中清醒過來,麵色格外難堪惱怒。

他向來能夠忍耐,隻是麵對她,一切的一切都變得難以控製,竟然……

竟然就……

一人於溫熱的泉水之中對視,裴嬌見他尷尬的模樣,沉默一瞬,不由得安慰道,「嗯……你這是初次嘗試,沒事的。」

不說還好,一說少年的麵色便越發陰沉了。

他似乎還不死心,再次靠近了裴嬌,後者酒醒了些,默默後退。

顧景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尾微微下垂,泛紅起來,似乎因為感受到格外屈辱,烏黑的雙眸竟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

他撒嬌一般貼近了裴嬌,「嬌嬌,是我的錯,我太高興了,所以才會這樣,我不是這樣的。」

裴嬌敷衍道,「嗯,對,好,你不是秒……」

說罷,她及時住了口。因為她發現,他似乎又行了。

裴嬌:「……」

顧景堯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這次,我絕對會讓嬌嬌滿意。」

裴嬌冷笑道:「你還想有下一次?」

顧景堯放低了身姿,側臉貼著她的月要身,仰頭看向她,「嬌嬌……」

溫泉內又熱起來,好不容易清醒的裴嬌又有幾分醉意上頭,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

她昏沉沉地扌莫了扌莫少年柔軟的發頂,隨後昏睡過去。

睡之前,她依稀說了聲,「好吧,但是今天……不行了。」

第一日,裴嬌醒來時頭疼欲裂。

她平躺在榻上,腦內斷斷續續閃過一些醉酒後的片段,隨著回憶越發清晰,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她慌亂地轉過身,恰巧和顧景堯麵對麵。

少年鴉羽般的睫毛微微掃動,勾唇笑道,「嬌嬌,你醒了。」

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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