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二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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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雙方僵持之時,一直隱藏在林海深處的裴嬌迅速在周圍尋找罪魁禍首秦文耀的身影。

她和顧景堯說好了,趁亂分頭尋找。

漫林碧透,微風輕拂,鬱鬱蔥蔥的枝葉晃動,落雨般灑落一身青翠。

樹蔭與日光交替共舞,碎金般的光點落在裴嬌眸中,她像是輕盈的鳥兒一般穿梭遊走在樹林之間。

期間她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腳步微頓,探頭望下去,卻發現了一些「老熟人」。

「我聽說,裴寧她花了大把功夫,好不容易將旱陽花拿到手,卻被那玄靈門的人輕輕鬆鬆給搶了去,真是蠢的可笑,我就想不明白,以她那愚鈍的資質是如何能與我們一道,還讓宗門平白給他人笑話,以為我們天嵐宗都是她那般沒用的廢物貨色,哼。」

這熟悉語調,這不變的諷刺,不就是魏蓉蓉嗎。

魏蓉蓉身後的女子背著一把雕刻著牡丹花紋的木琴,戴著麵紗隻露出一雙剪水秋眸,穿戴素雅卻顯出一種返璞歸真之美,與魏明揚並肩而走。

裴嬌先前於鏡子中見過她,知曉她便是那位林傾水師姐。

林傾水皺眉嘆氣道,「蓉蓉,你如何還是盯著她不肯放呢,我都說此事既往不咎。現在仙雲穀和玄靈門大打出手,此時正是關鍵時刻,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魏蓉蓉不悅嘟囔了幾句,「還不是因為她裴寧癡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還敢覬覦魏師兄。」

魏明揚聽見這般抱怨也是哭笑不得,無奈聳肩勸慰道,「師妹,還是將心思放在正事上要緊,我們趁亂找到玄靈門的秦文耀,迅速奪取旱陽花。先前已然獲得了明月鼎,再奪一寶便穩操勝券了。」

提到能夠獲勝,魏蓉蓉總算展露笑顏,眼裡盡是興奮的光:「師兄說得對,如此以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小瞧我們!」

藏在樹上的裴嬌微微揚眉,他們倒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雖說有他們的出現是打亂了她原本的計劃,但是試煉寶物之爭本就是憑本事而得,裴嬌也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別人。

她蹙眉微微沉吟一會,就在她思忖之時,遠處高聳秀挺的樹木上一顆騷包的紫色果子忽的映入她眼簾。

裴嬌一怔,隨即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們不是要找人嗎?她就幫幫忙好了。

·

秦文耀以符籙之術化作果子高高掛在樹上,俯視著下方的刀光劍影劍拔弩張,一麵搖頭一麵無奈感慨,「這群女人怎麼就不懂呢……」

「就算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且天資聰穎、膽識過人,但是怎麼能因為求而不得便想要強取豪奪呢?她們終究還是太年輕,畢竟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他閉眼迎風飄盪著,享受著作為一顆果子此刻沐浴著陽光的寧靜與舒爽,忍不住笑出聲來,「世人過於愚鈍,我以這般高明隱蔽的方式躲藏起來,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試問這天下間誰又能想的……」

沒等他感慨完,一道淩厲的靈氣波動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婆娑枝葉的陰暗處襲來,直接將那隨風飄盪的嘚瑟果子從樹上打了下來。

可憐秦文耀連髒話都沒來得及罵出來,心底猛的一驚,身上符籙的幻術也隨之失靈變回人形。

他猝不及防從高處墜落,帶著一片青枝綠葉摔落在地。

秦文耀捂著屁股倒吸一口冷氣,沒等他緩過勁來,遠處發覺異樣的魏蓉蓉的聲音即刻傳來:「傾水,他便是秦文耀!」

話音剛落,一道素白如虹的水袖似浪濤般席卷而來,迅速將欲要逃離的秦文耀四肢牢牢捆住。

林傾水和魏明揚不愧是相伴多年默契十足,隻消一個眼神,魏明揚便立刻追隨而上,淡藍色的刀光如江濤後的浪潮般而至。

秦文耀咬咬牙,他自然也有後手,當機立斷默念一道咒文,一道金光從儲物袋中乍現,幾張滑稽的紫色小紙人順著他廣袖中有序跳出。

這些紙人落地之後像是吸飽了水般膨脹變大,它們靈智不淺,知曉分工合作,兩張持劍的去與魏明揚纏鬥,另外幾張去阻擋林傾水與魏蓉蓉,最後一張則是立在秦文耀身後,保護他的同時為他解開束縛住手腳的水袖。

秦文耀心底鬆了一口氣,幸好自己走南闖北這幾年留了些後招,這些所謂的正派子弟與他相比起來還是太嫩了些。

魏明揚一時之間被那古怪的紙人絆住腳步,一麵揮刀一麵也不忘誇贊一句,「早就聽聞道友大名,不想今日所見,果然不簡單。」

秦文耀本就感慨自己未雨綢繆,此時更是尾巴翹到了天上去,得意洋洋地笑著:「哪裡哪裡,在下不過隻是平平無奇的用符小天才罷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身後一道淩冽的寒光湧現。

秦文耀心底一驚,猛的轉頭望去——

不知何時,後方盤根錯節枝繁葉茂的古樹上竟憑空躍過來一抹雪白似飛鳥的影子。

素白的裙裾在空中似的曇花般頃刻盛放翻飛,少女手中提劍,形似流光,影如鬼魅,從遮天蔽日的陰翳青翠中來,劍風勢若遊龍,嗡鳴作響之間,猛的劈向護在秦文耀身後的紙人。

那紙人躲避不及,瞬間一分為二,徒留一道令人生畏的殘影印刻在秦文耀震驚的眼底。

劍的冷光如流水般拂過裴嬌秀麗的麵龐,她倏地露出一抹笑來,與方才那殺伐果斷的身影恍惚間判若兩人,「嘿嘿,沒想到吧。」

「這招名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少女潔白的鞋底在樹根處借力一蹬,一劍挑飛秦文耀月要間的儲物袋,長劍在她手中炫技般耍了個漂亮的劍花,她眉眼彎彎道,「感謝道友先前的傾囊相授,裴寧學會了。」

秦文耀終是從那道淩厲的劍法中緩過勁來,他咬牙切齒道,「你們天嵐宗,何時也變得如此陰險了!」

裴嬌無辜地眨眨眼,將他的儲物袋放在手心把玩一圈,「哪裡哪裡,在下不過是平平無奇的模仿小天才罷了。」

「再說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先前不是說了嗎,你我一見如故乃是摯友,跟我客氣啥呀,誰拿這旱陽花,不都一樣嗎。」

秦文耀本就憋屈得氣急,見裴嬌竟然拿自己說的話來惡心他,那張斯文麵孔瞬間扭曲,氣急敗壞道,「你、放、屁!」

「誰他媽和你是兄弟啊!!」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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