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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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心思各異。

旁人內心驚訝震撼的同時,難免稀奇裴嬌怎麼會有如此實力和容貌都如此不俗的侍從,按理來說這般優秀的侍從隻會存在於那些名門世家。

而裴嬌則是在暗暗驚異顧景堯為何可以使用靈力了。

明明前段時間他還是一副半死不活時不時吐血的狀態,不然她也不會用僅剩不多的靈石去換為他修補經脈的丹藥和草藥。

就在兩方僵持之時,台上的鍾聲敲響,意味著內門的比試開始了。

魏蓉蓉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起身整理衣擺後冷眼掃了一眼裴嬌。

她也不便再開口糾纏,而是神情凶狠地放了句話:「你給我等著!」

說罷便拂袖離去。

裴嬌長呼一口氣,腦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鬆下來後才覺得渾身發軟,她挪動一步差點沒站穩,這時身後一雙沉穩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暗暗一驚,下意識想推開他,這時眼中印入一抹紅,她瞳孔微縮。

她蹙眉啞聲道:「……你傷口裂開了?」

顧景堯緩緩垂眼,注意到從小臂的傷口滲出來的血浸濕了外邊的白衣,他神情漠然地盯了片刻,就像是在審視別人的身體,然後露出一抹淺薄的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因為方才用了靈力的緣故,並無大礙。」

「無大礙?」裴嬌難得有了點脾氣,聲線嘶啞:「你弄成這樣,我豈不是又白忙活了?你知曉給你療傷花費了多少靈石麼?而若不是為了靈石,誰又願意白白上去挨打?」

他先前的筋脈本就被震碎,若是沒恢復強行使用靈力,就算有封魂鎖滋補,也很有可能會爆體而亡。

雖然說他的生死與她無關,但她到底是想要活下去的,他若是死了,封魂鎖也會隨之消失。

顧景堯睫毛微微一顫,麵上完美無瑕的笑容一點點褪去。

他看著原本已經精疲力竭的女孩上前笨拙地想為他處理傷口,她像個找不到方向的木頭樁子,被風吹得來回晃盪。

初見她時,她的演技浮誇而又拙劣,但現在的情緒卻都是真實而又灼熱的。

因為憂心他的傷勢而生氣惱怒,像是太陽一般明艷,散發灼灼的光芒。

這是她很少在他麵前展露的,真實的自己。

片刻後,她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睫毛微顫,溫聲道,「我說這個,不是其他意思,隻是這是你自己的身體,若是你自己都不愛惜,還指望誰去幫助你?」

「還有方才,謝謝你。」

他視線麻木地移向自己滲血的傷口,陽光落下來,將他輪廓分明的麵龐照得一半明一半暗,不知出於什麼心理,他一邊看著她,一邊自虐般不著痕跡地一點點握緊了拳頭。

在這般舉動下,血滲得更快了,沒一下子就將他素白的廣袖盡數染紅。

裴嬌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挨到他傷口了,緩緩撐起身體:「別耽擱了,回去上藥。」

顧景堯沒有回話,而是在詭異地盯了她片刻。

多可笑,她自己方才從擂台下來,身上一塊好皮肉都沒有,卻兀自在擔心他那兒一點小傷。

因為血誓的緣故,他能清晰地嗅到她流了多少血,莫名心頭湧上一股燥熱。

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氣息,他緩緩開口道,「裴小姐是因為我才去參加比試的麼?」

封魂鎖對她而言便如此重要?

即便如此害怕忌憚他,卻又得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平靜地等待她的回話。

裴嬌沒注意到他的視線,而是垂眼看著那片刺目的紅:「你別說話了,我們回去療傷。」

他沒有答話,而是緩緩眯起眼睛。

忽然覺得今日的陽光有些太刺眼了。

先前她的一切舉動和言論,放在他眼裡都是掀不起半分波瀾的。

畢竟一個將死之人便隻有利用的份。

但是現在……許是受那血誓的影響。

他月匈腔中一股莫名的煩悶像是藤蔓一般抽絲剝縷地生長擴散,就連目光都帶出一抹暴躁和戾氣。

這種陌生的情緒令他渾身血液倒流。

他的目光順勢落在她潔白的後頸上,透出一股子陰鷙沉鬱之氣。

——不如現在就殺了。

就在他目光越發冰冷之時,她忽然停住了。

隻聽「撕拉」一聲,她扯斷了自己袖子,轉身低頭在他手肘處纏繞包紮。

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他跟前,鼻尖被花果香猝不及防地充盈,她幾根翹起的柔軟發絲還蹭到了他的下頜。

他瞳孔微縮,心底明明是極為抵觸甚至充滿戒備,但是卻沒有挪動半分。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她那一截露在袖子外邊的手臂上,膚若凝脂的手肘露出半截猩紅的傷痕。

原本這處應該是快要好了,可是在這次比試之時卻又撕扯開了。

傷痕仍在冒血,他盯著那滴血珠,眼眸愈發暗沉,喉間微微滾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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