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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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嬌才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一麵用符紙遮住他的雙眼,一麵取出匕首移向自己的心口,她深吸一口氣,顫抖地用鋒利的刀尖在自己脆弱的心口處劃出一道細微的口子。

潔白的月匈口處浮現出一抹豆大的血珠,她以食指接過那抹心頭血。

隨後她使用靈力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他,掰開他殷紅的唇,強行將沾著血珠的食指送入他唇齒之間。

「你如此費盡心思欲要和我簽訂血誓,那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你。」

雖然幸災樂禍確實不好,但是瞧著這魔頭一副雙眼發紅,想要殺了她泄憤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裴嬌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

壓在他身上的少女眼眸彎彎,濃黑的長睫因止不住的笑顫抖起來,恍若兩盞輕羅小扇。

她一麵係著盤扣,一麵將手搭在那抹符紙上,回想起方才他所說的結成契約的靈咒,也跟著模仿道:「卑劣之奴,奉吾為主。」

那張符紙遂又重新煥發光芒,化作一道光芒沒入他的額間。

符紙無火自燃,化為灰燼,便徹底代表著誓約成立。

裴嬌微笑道,「既然你如此不想與我平等相處,那便做我的仆從吧。」

似乎因為暫時解決了這個隱患,她的心情尚佳,緩聲道,「自此以後,你便是我的隨身侍從。要起早貪黑、盡心盡力伺候我的飲食起居。」

她想起那把鐵扇上刻著的字,垂眸道,「我以後便稱呼你為顧言玉,希望你能好好反思,做個如你的字一般的君子,而不是表裡不一的混蛋。」

顧景堯麵無表情地盯著她,恍若刀刃般鋒利的視線刺在她身上,像是要灼出兩個洞。

裴嬌知曉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道理,畢竟她的目的又不是讓他仇視自己。

她便好脾氣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什麼言而不信、以怨報德之人,隻要我得到了封魂鎖,我便會解除血誓,放你自由。並且在此期間,我還會治好你的傷勢。」

說罷,她便從他身上下來,覺察到他的傷勢因方才的糾纏復發,又塞了一枚丹藥入他口中,垂眼看向躺在冰冷地壁上的他,「這定身咒約莫是六個時辰,我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思考一下是否要答應我的提議。」

困擾裴嬌一下午的事情總算得了解決,她心情歡快許多。

雖說以顧景堯的性子,必定不會屈服於被血誓牽絆,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她除去。

但是至少他無法親自對她動手,這對裴嬌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銅鏡瞧著她難得雀躍的模樣,仔細想想,還是決定暫且不告訴她這個血誓的真實來歷了。

源自魔域的各類邪術皆是罔顧人倫、滅絕人性的,而血誓這個惡毒的術法,乃是魔域一位荒淫無度、心狠手辣的女魔所創,用來束縛那些被她從仙洲擄來的男寵們的。

一旦那些不願屈服的男寵被飲下她的心頭血,被迫簽訂血誓,她的血在他們眼中便會化作氣味香甜的玉液瓊漿,自此以後產生依賴貪戀,若是三月之內不得她的血,便會枯竭而亡,除非她死亡或是自願解除,否則血誓將永久成立。

而似乎是為了閨中之樂,一旦那些男寵們嘗了她的血,便會情難自禁地發情,有想要與她魚水歡好之意。

此術法之惡毒可怖,便連那些麵若冰霜、道心堅定的劍修們都無法抵抗,最終淪為女魔手裡沉淪情·欲的玩物。

不過這位未來的魔君稍有不同,他本就是受封魂鎖禁錮,七情六欲也會隨之薄弱不少。

應當……不會受其影響吧?

·

第二日裴嬌起了個大早,她剛醒不久,便聽見屋外的規矩的敲門聲。

裴嬌一麵伸著懶月要一麵打著嗬欠道,「進來吧。」

雕花木門自外被推開,一人跨過門楣走進。

那人迎著漫天風雪走進,雪域的天光勾勒出身形的剪影。

裴嬌有那麼一瞬的驚艷,她隻是將先前天嵐宗的服飾給了他,她沒想到這魔頭穿白色會如此好看。

他模樣本就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眉峰鋒利,鼻梁英挺,身著白衣便多了幾分清澈的少年氣。

多一分則過於溫潤,少一分便有些清冷。可他的模樣氣質卻將很好地把握住其中的度,自然地處於二者之間。

不同於初見那日,今日他高高束了發,額角顯出清晰的美人尖,紅色發帶點綴在鴉黑的馬尾上,甚至是風流雅致的,抬眼看向她,眼角微微上挑,眼波流轉之時,像是要攝人心魄的精怪。

裴嬌冷了片刻,隨後掐了自己一把,並且告誡自己不要被他此刻風光霽月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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