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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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之後,鐵手打了一盆熱水,敞開衣襟用一條白毛巾擦身,熱氣升騰,他又背對十七,隻能看見衣衫之下寬闊的脊背。

一般出門在外,他並不這麼講究,可作為一隻艷鬼,美人的身體冷的嚇人,每一日入睡之時都會下意識鑽入他懷中汲取暖意。

現在正值盛夏,習武之人血氣旺盛,鐵手休息之前必會打水擦身,就怕生汗黏膩。

「大捕頭——」

十七沒骨頭似的倚在床榻上,繾綣的語聲中帶了一絲笑意,道:「擦個身而已,乾什麼還背過身去?難道還怕人偷看不成。」

鐵手:「……」

他背對十七,結實的月匈膛露了一半在外頭,肌膚是性感的蜜色,上頭六七道傷疤縱橫交錯,並不駭人,反而有一種戰損美感。

聽到美人的話,他擦身的動作就停頓了一下,語聲溫和,道:「隻是怕唐突了你。」

十七柔聲道:「你過來,我想看。」

鐵手的臉龐漲紅了,猶豫了一下,合攏衣襟,端起水盆走過去,無奈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是練武,你又來捉弄我。」

擦身的動作能好看到哪裡去?他倒寧願出去打一套拳給她看,身為男子,總是想在心愛女人的麵前展現出自己過人的那一麵。

美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斜躺在榻上,勾了下瑩白的手指,要他過去,附耳道:「那你喜不喜歡呀,喜不喜歡我這樣捉弄你?」

她的釵環盡卸,不施粉黛,緞子似的烏發一傾而下,從中散發出紅梅一樣的冷香。

鐵手十分坦誠,羞赧的道:「喜歡。」

他有力的雙臂撐在床上,窄月要上的係帶被人指尖勾住,呼吸立刻重了一分,濃密的眼睫顫了下,哪裡還說得出不喜歡三個字。

離得這麼近,十七聞到了一絲皂角的香氣,十分清新,也十分讓人安心——和艷鬼近乎於腥甜的氣息相比,溫柔的讓人迷戀。

她順從心意,輕柔的口勿了一下鐵手的月匈膛,星子似的眼眸彎了下,柔聲道:「芳月夫人的話半真半假,不可全信,知道麼?」

鐵手:「……」

隔著一層中衣,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片冰冷的濡濕,他的喉結動了下,有點無奈的想:為什麼總是一邊撩撥我,一邊說案子?

這不是第一回了,她就喜歡這麼做,先挑起他的興致,然後又要他一動不動,就這麼……箭在弦上,隱忍克製的去分析案子。

十七口勿了下他的喉結,感受到鐵手一瞬間繃緊的身體,道:「別分心呀,大捕頭。」

她笑的像一隻嫵媚的小狐狸,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壞心眼兒,要耍弄正直的獵人。

鐵手閉了下眼,雄渾的內力在體內運轉一周,平復了下氣息,這才道:「我明日會去查證一下,一般謊言九分真一分假,事實或許會有出入,但也可以確定很多東西。」

比如方士、陳知府和他的二子,還有玉十七娘的兄長,這幾個人的罪行已經確定。

十七眨了下眼,道:「繼續說。」

她星子似的眸中,滿是他的身影,蒼白的臉頰上泛起動情的紅暈,紅唇香軟,貝齒輕輕的咬了一下,一隻柔軟的手向下探去。

「……」

鐵手的手臂迸起青筋,啞聲道:「我懷疑芳月夫人隱瞞了一些事,方士為什麼會把人皮畫交給她,原因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三十年前,芳月夫人隻是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身上有一筆銀子,遠沒有表現出野心和能力的機會,莫非真的隻是八字屬陰?

他頓了一下,道:「還有方士,為了追回人皮畫,他一定也會來崇州,我會讓守城的官兵留意,此人作惡多端,不可輕饒。」

十七柔聲細語,道:「還能忍麼?」

鐵手不說話了,他的臉龐漲紅,神色隱忍,額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不是羞澀,而是一身血氣上湧,情動之時的自然情態。

他的眸子那麼黑,也那麼明亮,濃密的眼睫被汗珠打濕了,溫柔的垂落下來,一身肌肉緊繃,卻還是克製守禮的一動也不動。

下一刻,一雙腿纏上了鐵手的月要,令他心動的美人用指尖勾了下他的月要帶,意有所指道:「乾什麼還忍著呀,我就在這裡呢。」

鐵手的目光很溫柔,甚至有點憐愛,猶豫了一下,才道:「我以為你今日不想做。」

今日已做過一次,況且又知曉了許多過去的事,無一不是慘痛之極,他擔憂心上人傷心過度,恐怕一段時間不會有興致尋歡。

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十七:「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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