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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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後。

鐵手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懷中的美人已經不見了蹤跡,隻在空氣中隱約還留存有一縷香氣,桌案上展開的畫卷旁,被人留下了一截盛放的梅枝。

這幾乎像是一個綺麗的夢了。

他的臉龐紅了紅,起身穿衣,錦被掀開的那一刻可以清楚的看見,蜜色的肌理上布滿了曖昧的血痕,赭石色的勁裝一穿上身,隱約有一點刺痛感。

「……」

鐵手快步走到桌案旁,不出所料,美人已經回到了人皮畫卷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空氣中的香氣似乎淡了一點,不再甜膩,變成了清幽怡人。

他細細檢查了一番,並未發現其它的變化,視線卻不由落在題字的最後一句:人心豈有鬼魅真。

下一秒,地上升騰起一陣白霧,「鬼魅」從畫卷中走了下來,笑吟吟的道:「大捕頭,你醒了呀?」

她的神色十分饕足,一夜未睡,卻看不出什麼倦怠之色,眼角眉梢帶著撩人的春意,立在日光下的身體隱約有一點虛幻,似乎下一秒就會消散了。

鐵手側了下身,擋住了窗外落進來的日光。

他與人皮上的美人一夜纏綿,身上也染上了一絲清幽的香氣,並不甜膩,反而透出一股紅梅似的清冷,似乎盛夏的炎熱也一並被這冷意給驅散了。

一想到昨夜的荒唐,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臉龐上的紅意才要褪去,又一度蔓上了耳根,心中亦生出一股豪情來,似乎這時去做什麼事都辦得成。

十七粲然一笑,心情甚好,道:「怎麼了?」

天可憐見,每一日正午她都疼的死去活來,恨不得殺人泄憤,一絲光亮也見不得,難得有這樣痛快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都好極了,竟也不餓了。

鐵手道:「你的身體如何,還疼不疼?」

他的神態溫文,眸子是深沉的黑色,卻一點也不孤寂,隻是有些羞澀,目光流淌著融融的暖意。

眼前的美人,是能夠在男人掌權的朝代之中於歷史上留名的千古絕色,讓天子臣服於裙下,哪怕是鐵手,在此刻也不由生出一種「何德何能」之感。

欺負老實人實在有趣的很。

十七眸光一轉,似十分為難一般咬了下唇,幽幽的道:「痛的厲害,難怪江湖上的人都說,鐵手二爺的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妾身如今可領教了。」

說到這裡,她纖長的睫毛一顫,忽的落下兩滴晶瑩的淚來,這般情態,任誰見了也要心如刀絞。

「……」

鐵手握緊雙拳,不禁一陣自責。

從前若是有人對他說,你會趁人之危,輕薄一個落了難的姑娘家,他絕不會信,哪怕是拿刀子抵在鐵手的脖子上, 他也要對得住心中的公義二字。

可有時,刀劍無法做到的事,美貌反而可以。

十七嗚咽了一聲,實在哭不出來了,不過樣子要做足,繼續道:「妾身實在是受不住,不若我為恩人尋一門好姻緣,咱們就此別過,再也不見。」

美人垂淚,楚楚動人。

鐵手嘆了一口氣,眸子裡帶著柔情與歉意,真誠的道:「對不住,枉我平日裡自以為是個正人君子,竟也做出這等趁人之危的醜事來,這件案子一了結在下立刻負荊請罪,任殺任剮,絕不反抗。」

看,分明不是他的錯,他卻自責的把一切錯處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就是老實人的可愛之處了。

十七忍不住笑了,她的麵龐沒有一絲血色,一笑起來卻如美玉生暈,嬌艷不可方物,道:「快別說了,我的大捕頭,莫非你瞧不出我在欺負你?」

鐵手對女子一向溫柔,在床笫之間也是一樣如此,並不如何急躁冒進,貪歡好色,反而是她情到濃時,不能自已,在他的心口處留下了一個齒痕。

鐵手無奈的笑了一下。

他也不惱怒,隻是溫和的望了她一眼,卻好似把什麼話都說出來了,這是一種「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氣度,獨屬於這個正直豪邁的男人。

十七道:「你這樣看我,我又想欺負你了。」

她朝鐵手一笑,換了一個語氣,竟又把方才的那番話重說了一遍,柔聲道:「難怪江湖上的人都說,鐵手二爺的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妾身領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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