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什麼時候打孩子?組團一起打!(1 / 2)
看著臉上掛滿了笑容,依舊天真的兒子。
他默默取出了自己月要間的皮帶。
以一種近乎冰冷的語氣說道:「你給我過來。」
章林林嚇得連忙躲在了白水蓉的身後。
白水蓉見狀,麵色微變。
連忙嗬斥道:「章河,你要乾什麼?!」
章河深吸了一口氣,滿臉怒容:「乾什麼?都是因為他,這個家才遭遇了這場滅頂之災,我今天必須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說著。
就要把章林林往身前拖。
可惜……
白水蓉始終擋在他的麵前,不給他機會。
甚至大喊大叫了起來。
「他是你兒子,更是我的孫子!」
「你有什麼氣,就沖著我來,沖一個小孩發火算什麼本事?」
「讓你賠錢的是秦牧他們,是法院,你這麼有本事,開庭的時候怎麼變孬種了?」
「今天有我在,你休想碰我孫子一根汗毛!」
白水蓉瞪大了眼睛,將章林林護在了身後。
同時對章河譴責了起來。
章河被這麼一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無比憋屈。
以前好幾次,他想要教育兒子的時候,他媽也是這麼攔著。
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關鍵是……
為人子,他也不敢對他媽強勢動手。
隻能任由長輩護著。
如今想來。
若是早一點打,他兒子也不敢闖下這麼大的禍事。
九輛車,說劃就劃,完全不帶猶豫的。
他有再多的錢,也扛不住這麼造啊。
更何況……
他們就是個普通家庭。
將賠償給完,整個家底都沒了。
半晌之後。
白水蓉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分,接著說道:「章河,我都說了,我下午就去找律師,問問他們情況,我們還可以爭取上訴,不會輸的!」
「聽媽的話,打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管怎麼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他還是個孩子,跟他好好說說就行了。」
「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上訴……」
章河聞言,麵無表情。
一言不發。
在他看來,這個官司幾乎沒有贏的希望了。
隻有白水蓉還在堅持。
他兒子是什麼貨色,他很清楚。
隻要劃車是事實,這個賠償就免不了。
……
下午。
吃完中飯之後,白水蓉便出門了。
出門之前,再三叮囑。
讓他章河保持情緒穩定,不要亂發脾氣。
更不要打罵她的孫子。
章河則始終低著頭,默不作聲。
直到……
下午兩點,妻子也出門去買菜了。
而他,則拿出了手機,在業主群裡發了個消息。
「@28樓上下的鄰居們,因為我兒子,以前給大家在生活上造成了不便,實在是對不住。」
「等下我準備教育一下兒子,可能動靜會有點大,請大家見諒一下。」
消息剛發出。
10棟的業主群裡,不少業主都開始冒泡湊熱鬧。
「真的假的?你們終於舍得教育兒子了?」
「什麼時候打?我兒子考試又考了個59,我越想越氣,也打算打一頓。」
「我17樓的,昨天我兒子跑網吧去玩了,一晚上沒回,等下一起打。」
「我兒子好像挺乖的,什麼錯都沒犯,不過還是打一頓吧,好久沒打了。」
「兩點準時打嗎?大家一起打,就不存在擾民的問題了。」
「……」
看了眼業主群的內容。
章河默默放下了手機,拿起了早已準備好的麻繩,走進了臥室。
喊醒了午睡的正香的兒子。
將其從睡夢中驚醒。
「爸,怎麼了?」
六歲的孩子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然後……
兩隻腳就被綁了起來。
整個人被拖出了臥室,倒掛在了牆上。
離地半米。
「爸,你……你你……你要乾什麼?」
稚嫩的聲音帶著驚恐和慌亂。
試圖掙紮。
但才六歲的他,根本反抗不了。
「乾什麼?」
章河緊咬著牙這,冷冷看著眼前的兒子。
眼眶之中,儼然有水霧在蔓延。
「養不教,父之過。」
他一字一句,說出了這六個字。
「我以前對你疏於管教,讓你覺得可以無法無天,才六歲,你就敢去劃別人的車了。」
「等你十六歲,你豈不是敢殺人了?」
「以前你奶奶護著你,你媽護著你,今天沒人護著你!」
「老子今天讓你看看,當年老子犯了錯,你爺爺怎麼抽我的!」
說完。
拿起皮帶,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
清脆的聲音,抽打胳膊和大腿上。
疼的章林林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眼淚洶湧流淌。
「你知道錯了沒有?!」
抽完一頓,章河扯著嗓子吼道。
幾十年前。
他爸也是這麼打他的,每次抽完都是一句「知道錯了沒」。
但……
直到此刻。
他才知道,這種教育方法看似是發泄,實則是無奈之舉。
如果好好說能聽的話,那絕對沒有父母會用這種方法。
每抽打一下,他想用全力,又不舍得用全力。
抽在兒子身上……
真的疼在他心裡。
「你爸我沒什麼本事,也每指望你成才,但你也不能敗家啊!」
「你現在就這樣,以後長大了,出社會了,豈不是要去坐牢?」
「你真當沒人能治的了你嗎?」
「在家裡,你奶奶和你媽護著你,但在外麵,沒有人會讓著你!」
紅著眼眶。
他一遍遍的揮舞著七匹狼。
慘叫聲越來越大,無比淒慘。
「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錯了沒有?!」
每抽打一下,他就問一遍。
被倒吊起來的章林林,眼淚嘩啦落下,一直在求饒。
一時間。
孩子的慘叫、哭喊聲,在28樓附近不斷回盪著。
讓章河比較驚訝的是……
除了自家兒子的慘叫聲,樓上樓下也有慘叫聲傳來。
似乎……
他們真的也開打了。
隻不過……
他兒子的聲音,尤其淒慘,冠絕整棟樓。
……
與此同時。
晉城。
某律師事務所。
齊兆宇聽完了白水蓉對於桉情的描述,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白水蓉的描述裡……
她孫子是被冤枉的,九個車主和物業聯合起來,構陷他們。
甚至還三番五次的敲詐勒索。
在一審判決裡……
法院受到了蒙蔽,判處了他們賠償114萬。
「齊律師,你是晉城有名的律師,一定要想辦法幫幫我們啊……」
白水蓉見齊兆宇不說話,又接著說道:「我孫子才六歲,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去劃車?」
「對方張口就要114萬,和敲詐勒索沒有任何區別。」
「這個官司……如果你來打的話,應該有把握贏吧?」
齊兆宇嘴角抽了抽,並沒有妄下決定。
而是開口問道:「有判決書嗎?」
白水蓉愣了一下。
搖頭道:「我……我忘記帶了。」
在宣判的同時,判決書就給到了他們手中。
她這次是真的忘記帶了。
「沒事,裁判文書網上可以搜到。」
齊兆宇笑了笑,然後打開了電腦。
進入了一個網頁,開始搜索。
沒多久。
本次劃車桉的判決文書,就被他搜了出來。
上麵清楚記載了事件經過,原告和被告之間的糾紛,以及庭審當中出示的所有證據。
最終認定,事實清楚,沒有疑點,要求章河一方進行賠償。
看完之後。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神情復雜的看了眼白水蓉。
好家夥。
法院的判決,和白水蓉所說的,完全是兩個版本!
出現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法院錯判了。
二是白水蓉扭曲了事實,直接說了另一個版本。
「齊律師,怎麼樣?這桉子你能打贏嗎?」
白水蓉見他又不說話了,連忙追問。
齊兆宇嘴角抽搐了幾下。
幽幽說道:「法院的判決文書裡,說對方提供了你孫子劃車的全程證據,物業也提供了地下車庫的監控……」
白水蓉聞言。
頓時變得憤滿不平,無比委屈:「我不說了嘛,物業和他們沆瀣一氣,就是想讓我們多賠錢,要我說,我最多賠一萬!」
說著說著。
她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的說道:「齊律師,這次找你,也不指望能把對方送進去了,隻要能把賠償壓低到1萬就行。」
齊兆宇:「……」
對方索賠114萬,讓他給壓低到1萬。
這簡直比打贏官司還難!
從裁判文書裡,他清楚的看到,桉情十分清晰,事實認定極為簡單。
半個小時就審完了。
想要反敗為勝的話……
除非有關鍵性的新證據出現。
「證據?」
白水蓉眼神一亮,又想起了庭審時沒有派上用場的視頻。
然後……
將視頻展示給了齊兆宇看。
齊兆宇看完,不由露出了疑惑之色。
忍不住問道:「有這麼逆轉性的證據,你們為什麼庭審時不拿出來?」
這個視頻可以提供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也就是說……
劃車和白水蓉的孫子無關。
隻要這個視頻的真實性沒問題的話,那桉子幾乎是必勝的!
對方不可能將責任歸在她孫子身上。
「這還不是怪那個律師,我之前瞎了眼,覺得這個律師很厲害,誰知道中看不中用。」
提起這個。
白水蓉頓時一肚子氣,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齊兆宇嘴角微微抽搐,忍不住說道:「張韋的水平……其實很高的。」
在裁判文書網裡。
他看到了本桉被告方的代理律師,正是張韋!
他們打過很多次交道。
對彼此的實力心知肚明。
對方沒敢將這個視頻拿出來……
隻能說明,這個視頻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