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萬民勝嫡親,古鏡現印璽(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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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率先打破寂靜氛圍的竟然是二世人龍無比舒暢的低吼。

在排除出殷曉聖這坨汙垢之後,二世人龍的氣息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便拔升著,很快就到達了四境巔峰,無限接近上三境的狀態!

餘祿皺眉,觀其威勢竟然比同為四境巔峰的千法真君還要強。

若是到人皇盟約無法乾涉的洞天福地、奇觀秘境中,隻怕二世人龍會當場突破上三境的瓶頸。

仔細感知一番後才知道,原來殷曉聖掠奪她位格的同時,也承擔了相應的部分萬民詛咒,如今這部分萬民詛咒竟然隨著殷曉聖這坨汙穢一同排出體外!

這就導致了二世人龍身上的封印被極大的衰減了,使她恢復了一點靈智,看向餘祿的目光中有了些許的忌憚,但更多的是昂揚的戰意和刻骨銘心的仇恨。

怕是隻待祖龍意誌將禁錮放開,她便會撲上來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餘祿沒有去在意二世人龍的舉止,因為真正決定局麵走向的存在可不是她,而是祖龍意誌。

麵臨嫡親子嗣和一介外人,這位陛下會作何選擇?

讓誰來接受千古人龍的道藏傳承?

答桉似乎不言自明,在餘祿前世的歷史進程中,這位始皇也是沒能超出血親的局限,從他起名的野望中就可見一斑,自命為始皇,期冀建立一個子子孫孫傳至萬世無窮盡的偉大朝代。

雖然這個朝代最終隻傳二世便走向滅亡。

不過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家天下似乎每個人都會選擇的道路,建立豐功偉業不就是為了傳之後世嗎?

餘祿默然,這方神詭世界中的仙秦天朝歷史又是如何,至少從目前的來看,兩方世界有著極大地相似。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賭輸了,祖龍意誌審視的目光很可能隻是一種巧合,與青獅王沒有絲毫的聯係,畢竟仙秦天朝的時期,佛門應該還未誕生。

然而雖然賭輸了,但祖龍的意誌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變身為妖魔君王而感到被觸犯,目光仍舊是充滿了澹漠與孤寂。

自己的性命應該能夠保住,但【千古人龍】的道藏傳承絕對是沒了。

這讓餘祿鬆了口氣,念及剛到手的道藏就要交出去,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但在性命麵前,這種身外之物又顯得如此的不重要。

此時餘祿已經從獅魔的影響中掙脫出來,再度恢復了從心的狀態。

如果交出道藏就能了結此事,餘祿固然會暗自惋惜,但沒有因為覬覦道藏而被祖龍當場斬殺,已經是萬幸。

況且單單幌金繩偽仙寶和姬無神的其餘身家都已經足以酬勞他這一路經受的勞苦,畢竟那可是傳說中的偽仙寶,即使在道佛道宗中也是能作為底蘊的至寶。

這一件偽仙寶的價值,就足以超越餘祿地宮之行的所有收獲,包括鏡月天花、一眾大宗弟子的財物、姬無神的其餘身家以及千法真君所提供的傭金酬勞在內。

然而事實總是出乎餘祿的意料,祖龍的意誌竟然開始施加在他的獅魔王假身之上,似乎要強行解除餘祿的假身,餘祿怎麼可能願意束手就擒。

脫離了假身加持之後,他將會陷入到獅魔王投射到肉身上的汙染之中,徹底失去反抗之力,隻能任人魚肉。

「吼!」

餘祿周身響起了陣陣青獅咆孝,本就借來獅魔王少許偉力的假身上浮現無數獰厲的背嵬紋,從中爆發出的鬼神之力好似黃泉般永遠流不到盡頭,【獅妖裂冠】神通也被施展而出,渾身上下湧現著斬滅萬法、撕裂萬物的鋒芒之氣!

而在感知到餘祿強烈的掙脫欲望之後,鵬魔靈蘊也全力催動起來,【鵬魔破禁】的玄異效果當即發揮到極致!

種種狀態疊加到極致,餘祿終於從祖龍意誌的凝視中掙脫一絲,手指開始抖動,並迅速蔓延到一隻手掌

「昂!」

然而緊接著的一道低垂龍吟就讓餘祿再度陷入更加沉重的限製中,原先所有的努力煙消雲散。

實力差距太大了,沒有人知道這位親自參與簽訂人皇盟約的祖龍實力有多強,她有沒有被盟約限製?

餘祿心中徹底絕望,下一刻獅魔王假身就被強行解除,他頓時成了一頭被拔去爪牙的猛獸,再無一絲威脅。

冥冥中似乎一道金紅童孔睜開,餘祿看到了那是怎樣的一雙黃金獅目,在這道目光的注視中,他彷佛成為了青獅王國度中被放牧的弱小妖魔。

然而讓人震驚的是,這雙囂狂高傲的獅目中此時竟然蘊含著無比深重、不可逆轉的垂暮死氣,彷佛已經走到了生命盡頭,光鮮亮麗的皮囊下隻是早已腐爛的髒器!

餘祿心中驚訝萬分,他不明白。

這些妖魔至尊不是早已飛升成妖仙了嗎?實力甚至可能早已超越普通的真仙,幾乎不存在老死的可能。

那麼會是誰傷害了它?

象魔王和鵬魔王難道沒有幫忙嗎?

「昂!」

不等餘祿多想,無比強硬的龍吟直接將其拉回現實,眼前一切神異景象都消失不見,他再度回到了破敗不堪的望夷宮。

『自己回來了?』

餘祿意識有些恍忽,接著迅速想起了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連忙掃視肉身,可卻沒有發現絲毫異化的跡象!

『融合假身的代價難道是被祖龍意識給消弭了?』

餘祿意識到這一種可能性,心中頓時凜然。

祖龍這番功夫似乎對自己沒有惡意,她隻是想讓自己的獅魔神通孕育而出?

她難道是在栽培自己?

二世人龍感受到餘祿的氣息斷崖式的跌落,龍眼中凶光大盛,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尊詭異的俑人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像是察覺不到祖龍的意誌一般。

餘祿突然聽到了低沉的耳語,其中蘊含著飽受煎熬的麻木之中誕生的歡喜:

「公子你回來了啊,公子說好的,修完長城就讓草民回家的。」

這句話中蘊含的酸辛與煎熬彷佛蘊含著某種玄異,也可能隻是最為純粹的情緒在起作用,讓聽者不自覺的就被感染了這般負麵的情緒,潸然而淚下。

餘祿心神也不自覺的震顫起來,眼角乾澀,在他的感知中,說話的人竟然是那位他一進入地宮中就主動上前搭話的役夫傭!

他想回答你認錯人了,但在祖龍的凝視中,餘祿沒能說出話來,隻能旁觀,無法乾涉。

看著那雙黑洞洞的破碎眼眶,上麵的碎陶片搖搖晃晃卻始終沒有掉落,餘祿心中猜測,役夫傭這樣說應該隻是一種強烈的執念,他已經無法看見,所以逢人便當做了仙秦公子去訴苦。

也不知役夫傭是何來歷,竟然能夠瞞過自己的感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身邊。

可緊接著,餘祿就驚訝的發現二世人龍的反應遠比他要劇烈,彷佛遇上了天敵一般,巨大童孔深處滿是驚慌和恐懼!

她是怎麼了?她被自己釘在地板上時眼神都沒有像這般狼狽,這位二世人龍也有害怕的東西嗎?

就在這時,望夷宮外突然響起了喧嘩聲,有各類俑人從望夷宮的宏偉巨門中走出,從他們的裝束來看,應該曾是仙秦天朝的億萬庶民,而且這些俑人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的眼中充斥著的亙古歲月都無法洗刷的憎恨!

他們匯聚到役夫俑的身後,摩肩擦踵,目光森寒,齊齊看向封印鬆動的二世皇帝,沉默不語。

這肅穆的氣勢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讓人感到不安,二世人龍眼神越發慌亂,可在祖龍意誌的禁錮下無法掙脫。

餘祿看著眼前的一幕,身體無法動彈,心中驀然生出一股荒誕怪異之感,自己彷佛是一個局外人、觀眾,靜靜等待著好戲的開演。

看著二世人龍身上有些暗澹的願力神鏈,餘祿心中頓時升起一個猜測,這些俑人莫不是前來加固封印的不成?

這個念頭將他嚇了一跳。

仙秦天朝距今已經過去了多少春秋,萬民詛咒難道就沒有終結的時候嗎?

就算變成俑人也不願放過二世這位暴君嗎?以至於要時時前來施加新的詛咒和憎惡,讓這場封印越發的接近永恆。

緊接著望夷宮中發生的一幕就驗證了餘祿的猜測。

人山人海躁動起來,然後率先站出的是一群農民模樣的俑人,他們用粗糙低沉的嗓音發出詛咒。

「吾為田埂農夫,咒汝餓斃曝屍於豐收之野,蟲豸啖肉,瘟病縛魂!」

二世人龍那臃腫龐大的身軀上頓時紛紛呈現出對應的詛咒,長滿金燦燦麥穗的田埂地頭間卻躺著一尊巨大的白骨屍骸,無數薄翼蟲豸在高度腐爛的屍體中進進出出,長滿倒刺的節肢上掛滿腐肉,屍體上彌漫黃黑的瘟氣團中有一個強健高傲的靈魂在掙紮沉淪。

「吾為商賈賤籍,咒汝錙銖金銀灌腹,身化吞金蟾蜍,永世承受腸穿肚爛之苦!」

接著商人俑們從役夫俑身後走出,說出的詛咒像是劈裡啪啦的算盤一般讓人心煩意亂。

話音剛落,二世人龍的肚子便被撐炸,數不盡的錙銖金銀從腸胃中漏出,散發出炫目的珠光寶氣,和五髒六腑、腥臭血汙混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副極為詭異的圖景。

然後那猙獰龍首也開始浮腫,很快就變成了吞金蟾蜍的模樣,眼神貪婪的不斷探出長舌將錙銖金銀再度吞入腹中,可旋即又再度從破爛的腸胃中漏出,帶來了新一輪的痛苦。

無數手持刀劍秦弩的銳士俑齊齊列陣低吼道,耳邊彷佛有秦風戰歌隨著擂鼓聲唱起。

「吾為大秦銳士,咒汝刀劍瘟疫加身!」

一尊尊俑人站了出來。

「吾為無辜囚徒,咒汝受磔、黥、劓諸般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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