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功解救(1 / 2)
天樞駐地。
一名手裡提著電筒的極道在建築之間的道路上緩緩行走著,嘴裡還時不時滴咕一兩句「這兩天老大突然要求防備,可明明這兩天熱得嚇人」之類的話。
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少數,因為夏夜裡悶熱難忍,再加上蚊蟲騷擾,哪怕是平常再能忍受的極道,到了眼下的境況中,也會忍不住叫苦。
所以,抱怨一兩句實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更何況,他們的老大並沒有說清為什麼突然會加強防備,加強防備是為了什麼。
有不少極道還以為,是自家老大突然興起,要在駐地裡麵搞拉練。
所以,這兩天的天樞駐地裡,哀鴻遍野說不上,但到處都是唉嘆聲這件事,卻是毫無疑問的。
這名提著手電筒的極道當然也是這樣的想法,甚至還在越過拐角之後,在靠近樹林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借著這裡比較暗的地形,打算稍稍偷一下懶。
「說起來,那天老大接待的客人不是說給老大帶了很多錢來準備合作……怎麼這兩天,連一點錢的影子都沒看見。」
一邊咕噥著,這極道一邊從月要間取下個水壺,猛灌了一口。
長出口氣,他又抬頭看了看天,看見夜空中刮著的星星明亮,月光暗澹。
「算了,老大都說了還要熬一兩周,熬過去就好了……就算要在這裡巡邏餵蚊子,也有個頭。」一邊說著,這極道一邊努力爬起來。
畢竟,如果他這樣的行為被職務更高的極道發現,難免會背上難以承受的懲罰。
所以,哪怕又熱,又被蚊蟲叮咬,他也必須重新站起來。
正當這極道站直身體,準備伸展一下身體時,他的脖子忽然被人用胳膊僅僅勒住,他的嘴巴和鼻子也被人用濕了水的布塊緊緊捂住。
驟一遇襲,這極道還來不及撲騰兩下,就感覺一陣大力傳來,然後就被拖進了身後的叢林裡,毫無反抗能力。
一路被拖,一路掙紮,月匈腔裡的氧氣漸漸消耗,而這極道也感覺眼前開始變黑,眼看就要昏厥過去。
忽然,那塊蒙住他口鼻的布塊揭了開來。
極道當即大口呼吸,然後就準備叫出聲來。
隻是還沒等他出聲,就有**的物體頂在了他的後腦勺,而那塊布塊又去而復返,蒙住了他的嘴巴。
「想死我不介意,隻要繼續出聲就行。」負責抓人的快航右手拿著手槍,頂著極道的腦門沉聲說道,「想活也很簡單,閉嘴,聽我們的問題,然後回答。」
「嗚嗚嗚!」極道用力點頭,表明自己還有很強的求生**。
「很好。」一旁的驚帆補了句,轉頭看向在一旁樹後等待的名塚彥,「飛電,該你了。」
名塚彥點點頭,從樹後走出,看著眼裡滿是驚懼的極道。
至於樹後,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下了三四個被狠狠打暈的極道。
「很簡單的問題,這幾天的天樞駐地,有哪裡加強了防備嗎?」名塚彥望著已經被摁在地上的極道,居高臨下,麵無表情,語帶寒意。
「有,有。」蒙在極道嘴上的布塊突然鬆開,讓他好生喘了兩口氣,然後抓緊機會回答,「整個駐地的……東南區域,還有西北區域都加強了防備!」
極道抬頭望著名塚彥,隻感覺眼前蒙著臉的男子越來越高大,彷佛是天地間唯一能夠主宰他生死的人。
「好,第二個問題,你們的首領天樞,平常都在哪一塊區域活動?」名塚彥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向著極道靠近了一步。
極道渾身抖如篩糠,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被名塚彥銳利的眸光穿透,哪怕有心想要用假話有所敷衍,卻也完全做不到,「在,在西北角!我們家老大平時都在西北角處理事情的!那天有個客人來,我遠遠看到的時候,也是招待他去了西北角的樓裡!」
極道一邊說著,一邊還要壓住自己的聲音,偏偏又涕淚橫流,看上去整個人精神都崩潰了。
「打暈吧。」名塚彥點點頭,吩咐了一句。
聽到他開口的快航毫不猶豫,直接一記掌刀切在了極道的脖頸上。
剛才還瀕臨精神崩潰的極道一下安靜下來,眼角是淚痕,嘴唇上下都是鼻涕的痕跡。
不過,托著他雙臂的快航半點沒有猶豫,幾步將極道拖到樹後放下,就轉身走了回來。
「連著四個極道給出的答桉都沒有沖突,而且都是在接近精神崩潰的情況下給出的回答……可信度相當高。」一旁的驚帆若有所思,接著抬頭看了眼名塚彥,「飛電,你這身本領,不來神宮當審訊官真是可惜了。」
名塚彥笑了笑,沒理他,直接岔開了話題,「該行動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就是天樞駐地東南角附近,也怪不得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抓到四個極道。」
「飛電,你的潛行本領怎麼樣?」一旁的快航直截了當地問道,毫無理會驚帆的意思,「碰上落單的極道,你有把握自己解決嗎?」
「這一點,我之前還在關東的時候,一個人鏟掉過一個黑道的老巢,兩位大可放心。」名塚彥輕笑一聲,「或許我在這點上還比不上兩位,但也不會拖後退。」
「飛電,你很可以嘛!等這事情結束以後,要不乾脆就來神宮?」一旁的驚帆勾了勾他的脖子。
「還是免了吧,我可還答應過別人,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名塚彥輕笑著,將驚帆的胳膊推下自己的肩膀,然後忽然嚴肅起來,「我們行動。」
「是。」
「是。」
……
監禁房間裡。
窗簾已經拉上,房間裡的燈光也已經熄滅,西園寺雪繪和年輕人正在沉睡著——西園寺雪繪在床上,年輕人則在沙發上。
牆上的掛鍾正顯示著此刻的時間——已經超過一點。
在這寂靜的黑夜中,毫無預兆地,年輕人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精光閃閃,看上去沒有半點疲勞的意思。
他緩緩坐起身來,看著牆上的掛鍾。
黑夜似乎半點都不能阻止他的視線,也不能阻攔他的行動。
他翻身走下沙發,走到床邊,稍稍掀開窗簾,打量了一下窗外。
少量極道還在窗外遊弋著,充當移動崗哨。
他輕嘆了口氣,轉回身。
「從發動到現在,已經超過三天了,關東還沒有傳來消息。」他喃喃念道,「家主那裡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應該說,任何在場的人,隻要是稍稍了解局勢的人,聽到他的話,就當然會知道年輕人並沒有真正背叛西園寺晃弘。
而是成為了間諜。
或者說,某種程度上,成為了這三天裡唯一能夠保護西園寺雪繪的人。
按照約定,在進入天樞駐地三天之後,他就應該準備帶著西園寺雪繪脫離這裡。
但問題在於,到現在為止,那些本該出現的幫手,卻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他一個人當然可以逃出這間房間,可他做不到帶著西園寺大小姐逃出這裡,還能保護她的安全。
畢竟,如果得不到一個人,那就毀掉他這句話,在哪裡都適用。
如果天樞沒有辦法抓住西園寺雪繪,那他必然會采取殺掉少女的辦法。
毫無疑問。
所以此刻,哪怕是以年輕人心理的堅韌程度,也陷入了進退兩難。
繼續留在這裡,他還能夠繼續保護西園寺雪繪的安全。
可離開這裡,兩人的安危就會成為一個大問題。
他站在客廳裡,靜止不動。
忽然,年輕人似乎聽見門外傳來些微動靜。
似乎有東西落地,有人倒地,又有人碰撞的聲音。
什麼情況?
年輕人皺起眉頭,躡手躡腳地來到門邊,靜靜傾聽門外的動靜。
一邊還低聲呼喚起西園寺雪繪,「西園寺大小姐!」
連續幾聲,甚至到年輕人扔了個紙團到西園寺雪繪身上,少女才醒轉過來,然後見到年輕人站在門邊,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