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理心祭(一)(1 / 2)
五月二十四日,星期一。
按照日程安排,這一整周都是理心祭的舉辦時間。
不過嘛,大概因為理事會變卦得實在太過突然,不少學生們饒是反應再快,也沒能在周五完成所有布置——因為私立理心在關東,在主民派內的特殊地位,它不會在周六周日開放。
所以,盡管周一早上學生們都來得很早,他們也沒法開始經營攤位,又或者開始遊覽。
畢竟大家都沒準備好,都還要把東西最後收拾一下。
而名塚彥,也和大多數男生一樣,毫無疑問地成為了收拾這些東西的一員。
大概是前兩年都是女仆咖啡廳的安排讓女生們實在惱火,今年的男生們被安排了相當重的任務。
至於名塚彥,即便他是無辜的,但也被牽連到了。
畢竟,隻要西園寺雪繪不出麵把他提遛去乾什麼,那他也不好直接躺在旁邊休息。
冰室侑倒是可以說一兩句話求個情,但女孩沒有,隻是帶著澹澹的笑容,在一旁看著名塚彥忙碌。
名塚彥對此倒也沒有多大反應。
畢竟冰室侑因為身體原因不怎麼參加準備過程,那他多乾點活,就相當於是幫冰室侑在頂崗,完全說得過去嘛。
帶著這樣苦中作樂的心情,名塚彥一口氣從早上八點半乾到十點鍾,然後在允許時間內開始休息。
和野島達也一起。
兩人坐在班級的牆邊,看著其它男生依舊在輪班忙活的男生,手腳累得不想動,嘴上說個不停。
「名塚,接下來女生們不是說還是要輪班在攤位上執勤嘛……」野島達也喝了一大口水,用力嘆氣
「怎麼了?」名塚彥癱在那裡,「想說什麼直接說。」
「沒有,我就想問問,你要是輪到休息,準備去乾些什麼?」野島達也用力擺手,示意他沒想些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又沒有什麼自由時間,那還不知道?」名塚彥嗤笑一聲,「西園寺大小姐那裡一句話都沒傳來,我哪裡敢亂動?」
「不是吧,名塚,你那麼慫?」野島達也挑了挑眉毛,「我不是挑事的人,但我一定要說句公道話……」
「行了行了,挑撥離間的話少說,我還聽不出你話裡的意思。」名塚彥不耐煩地截斷了他,「有話就說,想乾什麼也說!」
「哎呀,我就是想著,你能不能在休息的時候多逛一逛,幫我看看有沒有漂亮的女生。」野島達也搓了搓手,看上去頗為期待。
「什麼?」聽了這話,名塚彥明顯有些詫異,「我覺得我的記憶力應該沒有問題來著……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你這話可就說的沒意思了,大家都喜歡美,憑什麼不允許我也去發現美呢?」野島達也微微直起身體,把自己搞得像是正在進行詩朗誦的人,「要知道,我也是渴望美好的人啊!」
「跟你女朋友分手,你想怎麼尋找美好都行。」名塚彥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樣拜托我,別說到時候西園寺大小姐找我麻煩了,連你女朋友估計都會找我麻煩。」
「哎呀怎麼會,這種事情不就是你我和天地知道?」野島達也擠眉弄眼,「還會有誰知道!」
「那你說得那麼大聲乾嘛?大聲密謀?」名塚彥沒好氣地指了指附近兩個投來目光的男生,「還是說你的宏偉計劃,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
「咳咳,行,這事情之後再說,再說。」野島達也攏手近嘴,咳嗽兩聲,「不過,我還有個其它的問題。」
「看你這樣子,我忽然就不想回答了。」名塚彥乾脆閉上眼睛,準備不搭理野島達也。
「聽聽嘛,反正你可以選擇回答,也可以選擇不回答的。」野島達也笑嘻嘻的,絲毫沒有在意名塚彥的敷衍態度。
名塚彥沒有反應。
沒有點頭,沒有搖頭。
像是把野島達也當成了空氣。
野島達也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來,「名塚,我說你,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越來越危險了?」
「謔,問題不問,改成來危言聳聽了?」名塚彥睜眼,冷笑兩聲,「我在關西見的東西可太多了,你拿這東西來嚇唬我?」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待在西園寺大小姐和冰室同學身邊,還不夠安全?」名塚彥再次閉上眼,語氣聽上去百無聊賴。
「就是因為待在西園寺大小姐身邊,所以才危險不是嗎?」野島達也湊近他耳邊。
「什麼意思?西園寺大小姐還會給我戳個對穿不成?」名塚彥仍舊興致缺缺。
「你就沒想過,要是哪天這個脆弱的平衡被打破怎麼辦?」野島達也倒是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我可是在為你著想,冰室同學這段時間的身體情況看起來不算好。」
名塚彥終於睜開眼睛,認真看了他一眼。
這事情是有心人都能看出來的,隻要多觀察一下冰室侑,就會發現少女的活動頻率和烈度比先前都小了不少。
再加上偶爾會有的輕微頭暈,這要是再看不出來身體情況的下滑,那實在是對不住「有心人」這個形容。
而偏偏野島達也就是這樣喜歡觀察周邊的人。
「那你說怎麼辦?」名塚彥伸手拿過一旁的硬紙板,無聊把玩起來,「野島你還能給我找出個靠譜的方法來?」
「我可不是天照大神,你別指望我。」野島達也連忙搖頭,「我是說,你得是時候做出一點傾向來了……無論是倒向西園寺大小姐,或者導向冰室同學。」
「嗯?」
「你以後要麼留在關東,要麼回去關西,這還用問麼?」
名塚彥沒有回答。
「留關東,那就傾向西園寺大小姐,回關西,那就傾向冰室同學,不是很簡單的選擇嗎?」
「行了,野島,閉嘴吧。」
「你再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情啊。」野島達也嘆了口氣,「我交一個女朋友就已經很吃力了,你要同時應付兩個勢力背景都遠超過你的女朋友,實在是……」
「閉嘴。」
「那好,但我拜托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好看女生的事情,你也別忘了!」
「行,等周六我見過你女朋友,跟她提一聲之後,就專心幫你找。」
「名塚,你太過分了!連朋友的一個小忙都不肯幫!」野島達也神情憤滿,「我真是看錯你這個朋友了!」
名塚彥打了個嗬欠,「自保為上,自保為上,野島你多擔待。」
野島達也看他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樣子,也隻能泄了口氣,和他一起倒在牆邊。
……
迷迷湖湖中,名塚彥覺得自己被人輕輕踢了一腳。
「誰?」抹了抹眼睛,他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野島達也已經不見了。
再抬頭一看,西園寺雪繪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雪繪,你怎麼來了?」名塚彥趕忙坐起身來,順便打量了一眼之前冰室侑的位置。
少女不知道是去做什麼事情,已經沒了蹤影。
「怎麼,我是不能來,還是我已經被踢出A班這個群體了?」西園寺雪繪微笑著反問。
「沒有沒有,怎麼會。」名塚彥站起身,」所以,雪繪你來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看你怎麼偷懶,記錄下來,然後給班裡的女生們看,讓她們好好用事情榨乾你的精力。」西園寺雪繪笑眯眯的,笑容裡似乎藏著些什麼。
「這是不對的,我剛剛和野島一起換辦下來休息,沒有偷懶。」名塚彥昂首挺月匈,「誰敢說我偷懶?」
「那你看看現在的時間?」西園寺雪繪伸出手來,輕輕壓住名塚彥的肩膀,把他掰得轉了個方向。
名塚彥順從地看向掛鍾。
然後看見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
他已經睡了一個小時了?
換班不是就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野島這家夥怎麼不把自己叫起來?
他下意識尋覓著野島達也的身影,然後看見這家夥在忙碌中投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