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關於名聲和懲罰的平衡(1 / 2)
月測的一周過後,整個私立理心都進入到為理心祭做準備的階段。
不說軍心渙散,人心思變,也起碼得說是無心上課,思緒漫天。
所以,這一周的私立理心學生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算是半癱瘓狀態。
也就是老師們勉力維持正常上課,這才沒讓理心祭前的一周徹底荒廢。
「名塚,這次理心祭裡的班級攤位,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星期一剛到校,野島達也就乾脆扔了書包,開始煩名塚彥。
「沒有想法,也不知道其它人有沒有想法。」名塚彥表現得毫無興趣,「怎麼,野島,你有什麼想法?」
「我嘛……」野島達也嘿嘿笑了兩聲,「名塚你得知道,男生們的夢想,向來是在班裡開設女仆咖啡廳的。」
名塚彥一時失笑,「這我倒確實很能理解,但我還是想問一句,前兩年的理心祭裡,A班有開設女仆咖啡廳嗎?」
「前兩年的A班是前兩年,今年的A班是今年,不能混為一談。」野島達也義正辭嚴,「你要知道,每年都會有班級成員的輪換……隻是一個人的變化,都不能說是同樣的班級,所以重新舉辦女仆咖啡廳,一點問題都沒有!」
「哦。」名塚彥機械地答應一聲,不再回話。
「不是,名塚,你好歹說兩句話吧?」野島達也見他一點反應沒有,乾脆用力拍他的背,「你是支持女仆咖啡廳還是不支持,總得表達你的態度出來是不是?」
野島達也笑得很有些諂媚的意思,「畢竟能有一票,就要爭取一票嘛!」
理心祭的班級攤位究竟是什麼形式,反正教師是完全不參與討論的,一切交予學生們自決。
而且一人一票,不能重復投票。
所以,每一票都很重要。
這也能解釋得通,野島達也為什麼一大早就跑來找名塚彥溝通交流。
「這樣,野島,你回答我兩個問題。」名塚彥終於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教室裡逐漸到齊的學生們,舉起兩個手指示意。
「你說。」野島達也搓著手,一幅期待的樣子。
「第一個問題,A班……到底是男生多呢,還是女生多呢?」名塚彥問得很慢,很清晰,好像這是個天大的難題。
野島達也的神情肉眼可見地萎靡下來,「是女生……」
沒錯,是女生,A班的女生比男生多。
一年級時,男生們占相對多數。
二年級時,男生們占微弱優勢。
等到三年級時,女生的數量終於變得比男生們要多。
所以說,前兩年的男生們依靠數量優勢強迫開設女仆咖啡廳,滿足自己的「欲望」,那這次女生們肯定會有強力反彈。
不說反對女仆咖啡廳,甚至可能還會有能夠報復男生們的提議。
比如騎馬店。
當然,這一切還是未知數。
「嗯,第二個問題,野島你是覺得你能擺平西園寺大小姐呢?還是冰室同學呢?」名塚彥輕描澹寫地再來了一句話。
野島達也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
他幾乎都忘了,上兩年的西園寺雪繪,可比今年的她好說話太多。
這要是自己提議女仆咖啡廳,直接被拎出去教訓一頓,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想到這裡,他當機立斷,毫無羞恥心地蹲下來,用力一把抱住名塚彥的大腿,「嚎啕大哭」起來,「名塚,你可得想個辦法幫幫我們啊!」
名塚彥看著眼前這臉皮厚過城牆拐彎的家夥,一時間想要一腳把他踢開。
但看看周圍的學生們都若有若無地將目光投過來,他又有些為難。
這要是真把野島達也一腳踢開了,那所謂「重色輕友」的一頂大帽子,也會死死地扣在他頭上。
所以,為了名聲著想,名塚彥還是忍氣吞聲地彎下月要去,把住野島達也的手臂,似笑非笑地把他拉起來,「來,野島,你起來好好說話。」
野島達也倒還想繼續發揮自己的表演天賦,但看名塚彥那個樣子,還是乖乖站了起來,兩手放在身前。
有點期期艾艾的意思。
看得名塚彥哭笑不得,「野島,你這樣子搞得好像我怎麼你了,能不能正常一點?」
「不能,除非你給我個辦法。」野島達也堅定拒絕。
名塚彥覺得自己腦門上大概已經浮現出幾條黑線,但還是和顏悅色,「這樣,我幫你想想辦法,但不保證能解決。」
「不能解決我們還找你乾什麼,名塚!」野島達也突然大聲起來,「誰不知道,A班裡你和西園寺大小姐還有冰室同學關西都最好……搞定她們兩位,男生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嗎?」
「那你想我怎麼樣?」眼看野島達也圖窮匕見,名塚彥乾脆翹起二郎腿,斜著眼打量他。
這家夥實在太會順竿爬了,搞得名塚彥有些手癢癢,想揍他一頓。
「沒有啊,就是想讓名塚你為大義犧牲一下自己,去打通一下西園寺大小姐和冰室同學的關節而已。」野島達也搓著手,看起來頗為期待。
「什麼叫打通關節,嗯?」名塚彥的聲音已經有點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
嫌我現在的人際關係還不夠亂是嗎?
西園寺雪繪不來招惹我都已經是萬事大吉了,我去招惹西園寺雪繪?
我可不想像周六那天被鍛煉壓榨得精力枯竭,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回想起周六的遭遇,名塚彥一陣牙酸,連帶著身上肌肉都開始酸痛起來。
他看向野島達也的目光明顯變得不善。
而且,就算排除西園寺雪繪不說,那隻論冰室侑……
難道他還能跑過去跟少女說,不要反對男生們投票選擇女仆咖啡廳?
那要是女孩問他理由是什麼,他又該怎麼回答?
回答他自己想看,還是回答要幫野島達也的忙?
前一個是自取滅亡,後一個嘛……
就是標準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也是很明顯的自取滅亡。
所以說,名塚彥不管怎麼樣,都不想去摻和這裡麵的事情。
「就讓西園寺大小姐和冰室同學投棄權票就好。」野島達也看著事情有望,語氣明顯又熱忱了幾分,「反正就算是女仆咖啡廳,她們也不會參加不是嗎?」
這句話一出,名塚彥倒是稍稍平靜了幾分。
野島達也這句話說得沒錯,西園寺雪繪是什麼人,怎麼會跑去充當女仆?
至於冰室侑嘛……要是班裡的同學們,還有學校裡的教師們不怕她當女仆當著當著就摔倒了,那自然可以攛掇著,又或者不阻止她去當女仆。
至於被神宮知道這種事情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外交影響,那是另一碼事。
想到這裡,名塚彥徹底心平氣和起來。
他隻需要做一件事,就能把自己置身事外,還不用擔上「重色輕友「的帽子。
「這樣吧,野島,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幫你這個忙。」
「你說,名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野島達也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倒是能學了就用,我的選修課上的這麼開心。」名塚彥笑著戳了他一句,「這樣,你和其它男生們聯手寫兩封內容相同,隻有稱呼方式不同的請願信,我去交給冰室同學和西園寺大小姐。」
「這有什麼用……隻是一封請願信,同不同意還不知道。」野島達也明顯失望起來。
「那不好意思,我就不幫忙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名塚彥點了點頭,乾脆拿起書,不理野島達也。
「別,別,名塚,我寫,我跟其他人一起寫還不行嗎。」野島達也衣服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們今天就寫出來,然後明天交給你。」
「說什麼呢……」名塚彥差點笑出來,「今天就要投票選班級攤位了,你弄到明天交給我,還有什麼用?」
「那……」野島達也臉色灰暗,「你會署名嗎?」
他用略帶期望的目光望向名塚彥。
然後得到了殘忍而無情的拒絕,「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