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1 / 2)
對於理心祭的時間變動,名塚彥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想法。
是啊,不過是和月測擠到一起,準備起來麻煩一點而已,有什麼問題嗎?
直到泉悠月鼓著腮幫,貌似不滿,又有些遺憾地開口說了句話。
「說起來,理心祭好像是可以邀請家長來參加的。」泉小姐拿過他手中的紙張,輕輕彈動,「不過我們的話……好像沒有人可以請的樣子。」
名塚彥恍然大悟,腦海中隨即升起用手拚命拍臉的沖動。
沒有其它任何用意,純粹是因為他想到件令人頭疼的事情——清水千夏想要來參觀理心祭。
而且……
還有極大可能,會帶上她的父母。
這事兒要是隻有冰室侑和泉小姐,那仔細解釋一下,說不定還能就這麼混過去。
但問題在於,現在還有一位西園寺大小姐。
一位沒有那麼好混過去的,心情向來陰晴不定的美少女。
再加上清水千夏可能出現的父母……
這著實不是什麼讓人感覺輕鬆的事情。
「名塚彥,你怎麼了?」看到名塚彥眉頭緊鎖的樣子,泉悠月有些詫異。
少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戳動他的肩膀,「隻是理心祭提前而已,就算準備起來麻煩,也不用那麼擔心吧?」
又看了冰室侑一眼,泉小姐輕聲咕噥了一句,「明明你們兩個都不用擔心成績的,隻有我才要擔心成績的……」
「不是因為成績的事情。」名塚彥嘆了口氣,隻是搖頭,「隻是覺得理心祭和月測間隔太近的話,不容易安排時間。」
當然,話是這麼說,他心裡在想的自然是另一件事。
比如要不要乾脆不告訴清水千夏這件事情,等瞞過理心祭之後,再慢慢擺平這件事情?
一件事情爆發,總比幾件事情同時爆發要好吧?
名塚彥一時搖擺不定。
他頓了頓,像是在為自己解釋般繼續說著,「泉小姐,你看下周就是月測,就算學校把理心祭安排在二十日到二十四日這個星期裡,也隻有一個星期來為理心祭做準備。」
理心祭是相當盛大的校園節日,加之私立理心的占地麵積又足夠大,沒有足夠的時間,想要籌備妥當,將校園布置成祭典該有的樣子,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怎麼辦?學校也已經定下來了,總不能不參加吧?」泉小姐看著名塚彥皺著眉頭的樣子,語氣稍稍柔軟了些。
「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想不參加,哪怕能窩在宿舍裡多睡幾覺,多看幾本書也好。」名塚彥裝作隨意地來了一句,然後不忘打量室內兩位少女的反應。
冰室侑的神色沒有變化,仍舊相當平靜。
至於泉小姐嘛……很明顯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明明是難得的節日,名塚彥你就一點興趣都沒有嗎?」少女語氣不滿。
「其實我……」
名塚彥說到一半,陡然收聲。
「其實什麼?」泉小姐有些奇怪,追問道。
「其實名塚彥你也想參加?」帶著些戲謔味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聽到聲音的泉小姐下意識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身穿製服,長發披肩,相貌冷艷的少女,正半倚在門框上,雙手環抱,神色戲謔地看著名塚彥。
是西園寺雪繪。
所以,名塚彥他剛剛突然不說話,不是因為其它什麼原因,隻是因為西園寺雪繪出現在門口……
泉悠月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她忽然覺得月匈口有些堵得慌。
「是啊,雪繪。我本來就準備參加,剛剛隻是準備抱怨一下時間太緊而已。」名塚彥盡量自然地給出回答。
泉小姐抿緊嘴唇。
明明知道他應該是迫不得已,可聽到「雪繪」這個稱呼從他口中出現時,還是會忍不住難受。
「是嘛……那理心祭舉行的那幾天,你要無時無刻待在我身邊。」西園寺雪繪的聲音滿是威脅的意味,但卻又帶上了些誘惑。
或許她在這個時間點進入活動室是巧合沒錯。
但當她選擇詢問出這個問題時,在場的另外兩位少女,就又一次自動成為了她打擊的對象。
毫無遲疑,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想將她們排除在外。
真是一如既往啊……
名塚彥暗自嘆了口氣,笑著應對,「雪繪,我可以說我盡量嗎?」
「身為男朋友,居然不能完成女朋友為數不多的要求?」大小姐的目光迅速冷了下來,像是要將他洞穿,「還是說,你準備做些其它不能為女朋友容忍的事情?」
那前提也要是我的正牌女友吧?
名塚彥心中腹誹,但臉上自然不會這樣,「怎麼會,隻是因為可能會有其它事情要忙而已。」
「哦?你還有什麼事情要忙?」西園寺雪繪冷笑起來,「我怎麼完全沒有聽說?」
「理心祭不是要以班級和個人名義分別參加嘛……那身為三年A 班的一員,我當然要踴躍參加活動。」名塚彥瞥了眼冰室侑的方向,發現自己的青梅正望著窗外,似乎毫無說話的欲望。
「那麼名塚彥,不如你告訴我,到現在為止,你準備參加什麼活動呢?」西園寺雪繪走近兩步,連帶著活動室裡的溫暖空氣都迅速冷卻下來。
「啊……野島之前才跟我說過有活動,準備拉著我參加。」名塚彥打了個哈哈,「我想著他是我在私立理心唯一的朋……男性朋友,所以覺得不管怎麼樣,都要幫他一個忙。」
「男性朋友?」
「雪繪你不是我的女性朋友嗎?」
「原來女性朋友和女朋友是一件事情嗎?」西園寺雪繪仍舊在冷笑,「繼續說,繼續狡辯。」
「我沒狡辯,野島讓我幫忙,我覺得他這個朋友很重要,所以想去幫忙,有什麼問題嗎?」名塚彥一幅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是嗎?不如我現在就把野島達也找來,讓他詳細說說,準備參加什麼活動?」西園寺雪繪的聲音愈發冷酷。
「那應該不用了吧?他大概率已經回家復習了。他之前還說想和女朋友一起上個好大學,所以最近學習都很認真。」名塚彥張口就來,又找了個貌似合理的理由,「要是打擾到他的自習,到時候他又能把月測成績太差賴在我身上了。」
「哦,你這麼關心他的成績,這麼關心他和你的關係,甚至還不及你的女朋友?」西園寺雪繪的神情忽然轉暖,變得笑吟吟起來。
「沒有,那怎麼會。」名塚彥用力搖頭,表達自己想法的堅決。
「既然如此,身為男朋友,你是不是也該有義務,關心一下女朋友的事業?」西園寺雪繪又近了一步,已經到輕探出手就能觸碰到名塚彥衣襟的地步。
或者是揪起,或者是撫平,都在一念之間。
「嗯……什麼事業?」聽見少女的聲音,名塚彥下意識地警惕起來,「西園寺家的那些事情,我就算想幫忙也沒有辦法……」
至少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準備摻和進西園寺家那一大攤子事裡去。
西園寺晃弘的突然病重就已經夠詭異了,作為毫無背景的關西交流生,名塚彥可不想到時候被沉進東京灣,撈出來以後再被安上個「背後中彈自殺」的死因。
「當然是和你的日常生活相關的。」西園寺雪繪笑得愈發開心,「和私立理心,我們的學校緊密相連。」
名塚彥下意識退後了一步。
總感覺眼前的大小姐不懷好意……
不對,不是感覺了,已經是肉眼可見的惡意了!
「你躲什麼,名塚彥?」西園寺的臉色又突然冷了下來。
轉變全程,甚至連三秒都不過。
「我怕自己出汗太多,讓雪繪你聞著覺得不舒服。」在泉小姐異樣的目光中,名塚彥努力保持著泰然自若,為自己找到另一條退路。
「好啊,那現在就跟我回家,去好好沖洗一遍,然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西園寺雪繪點頭轉身,扌莫出手機。
看這樣子,她似乎已經準備叫渡邊晴代來接她了。
「等等,雪繪!」名塚彥實在不能再後退,隻能往前兩步,抓住少女的右手小臂。
「乾什麼?」少女聲音冷冽,目光冰冷,「我有說過你可以碰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