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反應在設想外(2 / 2)
「理事長,我是名塚彥。」名塚彥語氣稍顯冷硬。
「原來是名塚同學,怎麼,你這位大忙人忽然有什麼事情想要找我?」少女的心情似乎不錯,話語中帶著些笑意。
「理事長,關於泉小姐的那份身份證明……」
「身份證明,我不是才叫晴代給泉悠月送過去嗎?」對麵傳來故作驚訝的聲音。
名塚彥深吸口氣,剛想問一兩句,就看見麵前本被關上的障子被忽然打開。
泉悠月指著手上的一份文件,看著他,「名塚……名塚彥!」
名塚彥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捂住耳朵。
「怎麼,名塚同學,是泉小姐想要說話嗎?」西園寺雪繪的愉悅更甚,「沒關係,我很有耐心,不如讓泉小姐先說,我在旁邊聽著。」
「……好。」名塚彥眉頭皺起的幅度更大了些。
他放下電話,看向泉悠月,「泉小姐,怎麼了?」
「你自己看這份身份證明文件!」泉小姐鑽過兩張書桌與牆壁間的縫隙,不容拒絕地進了名塚彥的房間。
她舉起手中的文件,話語中不滿尤甚。
盡管名塚彥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白紙黑字,他還是忍不住憋了口氣。
「為什麼我的名字會被登記成名塚悠月,而且身份還是你的妹妹啊!」少女拉住名塚彥的胳膊,用力甩動。
甩得名塚彥都有些心煩意亂。
「我不清楚,這些資料不是我提供的,都是西園寺大小姐那裡一手操弄……」名塚彥說著,心裡也有些氣。
但說不上太嚴重。
畢竟眼下看來,他隻會在關東待一年,之後究竟怎麼安排也不確定。
但突然在關係證明上給他來了個妹妹算是怎麼回事?要是以後泉悠月做了什麼事情,他是不是還得給她擔責?
名塚彥單手輕按泉悠月的肩膀,示意她稍等,接著拿起電話。
「理事長,我需要一個解釋。」他在話語裡帶上些發冷的意味。
「解釋嘛,很簡單。」西園寺雪繪語氣輕鬆,「作為保護泉悠月,並且推薦她進入私立理心的人,名塚同學你,自然需要在一定程度上為泉悠月做擔保不是嗎?」
名塚彥一時啞口無言。
人家要為私立理心負責,這麼乾真說不上錯。
隻是這先斬後奏的手段,他著實不是很能接受。
「沒錯,我承認我確實有這個義務,但理事長為什麼要把泉小姐登記成為我的妹妹?」
「因為那樣最方便解釋泉小姐的身份啊?」盡管看不到,名塚彥也能想見少女臉上戲謔的表情,「如果照實登記泉小姐的身份,那你名塚彥什麼時候想撇開關係,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不是嗎?」
名塚彥一時無言。
這純粹是在扯淡。
真要是泉悠月犯了什麼事情,導致私立理心學園或者西園寺雪繪要找他擔責,那他能跑得掉?
把主民派在關東的勢力當成什麼了?
可問題在於,眼下對方已經把這件事情辦成了,現在還想反悔或者更改,那勢必要付出更多東西來交換。
畢竟他當時可沒有明說需要給泉悠月什麼身份,隻是說要個合法的身份證明。
現在被擺了一道,名塚彥也隻能自咽苦果。
「餵餵,名塚同學,對於泉小姐的身份問題,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西園寺雪繪的聲音再次響起,語調微微上揚。
這也是她在麵對名塚彥時第一次占下的完美上風,心情愉悅十分正常。
「沒有。感謝理事長,也感謝渡邊老師,名塚彥為此一定會……」名塚彥深吸口氣,「有所回報!」
說完,他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掛斷電話,看向泉悠月。
少女望著他,既有不滿,又有可憐巴巴地委屈。
不知道為什麼,名塚彥剛才湧上來的情緒忽然消散不少。
「泉小姐,剛剛西園寺理事長的回答,你也應該能聽清楚了,是嗎?」他看著女孩,神色中稍有些無奈。
這件事情他也改變不了,隻能讓泉悠月接受。
「哼……」女孩哼了一聲,別過身去,聲音裡有些可愛的氣惱,「名塚彥,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吧?」
「……啊?我開心?」名塚彥差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反問,「泉小姐,我為這件事情開心乾什麼?」
「以後在私立理心的校園裡,還有到聲優學校裡,我是不是都要喊你哥哥了?」泉小姐背著身問道,聲音反而平淡下來。
名塚彥一時扌莫不清她的想法,隻能謹慎為上,「這倒不必,繼續叫我名塚彥也無所謂,最多說一句我們是義兄妹,但是關係不和。」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反正這種事情又不少見,親生兄弟姐妹之間用名字互稱不是也很正常嗎?」
「可是那……」泉悠月說出半句話,又忽然收聲,讓名塚彥愈發扌莫不著頭腦。
「我回去了!」沉默片刻,她扔下一句話,就擠過牆壁和桌子的小縫,要關上障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名塚彥看著少女用力,試圖關上障子,卻始終沒能成功。
「名塚彥。」少女低聲喊道。
「哎,我在。」名塚彥愈發不理解泉悠月。
說是發牢騷發脾氣,但隻是抱怨一兩句就結束了。
但泉小姐不應該是這個脾氣啊?在這種事情上吃了虧,不應該和他拚命鬥嘴的嗎?
這是什麼情況?
「過來幫我關上障子。」女孩停下手,指了指一旁障子。
名塚彥點頭,來到桌子旁,用力。
障子紋絲不動。
再用力,還是紋絲不動。
他看向泉悠月,表情裡有些微的尷尬,「泉小姐,你剛剛打開障子的時候,可能用力太大,把這東西卡死了……」
「……哦。」少女答應一聲,微低著頭,像是麵無表情一般走了回去,也沒管障子關不上,兩邊房間實現了真正的互通有無。
名塚彥看著她,心中嘀咕。
但想到石原崇寬那裡的消息,再想到自己還有書要看,他也隻能無奈坐回桌前,重新戴上耳機,扔開其它念頭,繼續看書。
反正明天泉悠月就會搬回到樓上去,這東西壞了也沒那麼有所謂,不是嗎?
……
坐回到自己的床上,泉悠月望著頭頂的明黃燈光許久,又忽然側過頭,看了眼障子的方向。
那裡打開的幅度,其實還沒有到能看到名塚彥整個房間的地步。
從她躺下的位置看過去,最多也就是看到床尾的地方。
明明先前已經和名塚彥睡在過一個房間,可少女卻總覺得自己心中無法平靜下來。
當然,這不僅是因為障子無法關上,還是因為自己突然被強加的新身份。
女孩不明白。
明明按照自己剛住進名塚彥房間裡時的思路,會很需要一個人來照顧她,來關心她。
而名塚彥也恰好那麼去做了,甚至還帶著她來到了私立理心學園。
這樣的人,如果成為她的哥哥,那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才對。
可少女總覺得心中有些不暢。
兄妹這層關係,就算不是真的,但日久成真,等到將來,既是牽係,又是阻礙。
至於阻礙的到底是什麼,連泉悠月自己都不知道。
隻是心中莫名煩躁,就是不想接受名塚彥的妹妹這個身份。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