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膽的想法一閃而過(1 / 2)
名塚彥回到房間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浪費了時間。
他明明該直接聯係渡邊晴代,結果因為金屬牌,足足在後院多逗留了十幾分鍾。
是不是可以邊打電話,邊還金屬牌,做到真正的時間管理呢?
一邊撥通渡邊晴代的電話,名塚彥一邊還在自我反省。
「名塚同學,你的動作比我想象中慢一點嘛……」電話裡傳來渡邊晴代有些戲謔的聲音,「是在便利店耽擱得久了點?」
「很抱歉讓渡邊老師的期待落空。」名塚彥笑著否認,「反倒是安慰泉小姐花了不少的時間。」
「泉悠月?」渡邊晴代隨口問道,「她怎麼了?」
「……想那位玉衡,她的義父了。」名塚彥沉默片刻,還是認真回答道。
「這倒是……挺正常的,畢竟是才高校三年級的小姑娘,又是倉促出逃,離開中部地區。」渡邊晴代語氣有些感慨。
「渡邊老師這句話說的……」名塚彥暗自忍笑,「聽起來就像老師的閱歷豐富,已經有三四十年的人生經歷一樣。」
「名塚同學再說一遍?」渡邊晴代的話語中隱約透露出威脅的含義。
「咦,老師應該閱歷很豐富才對啊?」
名塚彥才說完,電話當即傳來忙音。
他略微拿開手機,有些茫然地瞥了眼屏幕。
這位渡邊老師,那麼在意年齡的話題嗎?
這才說了兩句,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愣了片刻,他再次撥通電話——畢竟是他有求於渡邊晴代,而不是女教師有求於他。
男子漢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才對!
隻是這次,渡邊晴代沒有接。
再次嘗試,等了大半分鍾,電話才終於接通。
「怎麼,名塚同學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掛電話了。」渡邊晴代的聲音,聽起來正在逐漸遠離。
「對不起,渡邊老師,我錯了!」盡管渡邊晴代看不到,名塚彥還是配合地舉起了雙手,「我聽說渡邊老師今年十七歲?」
「瞎說什麼?我要是十七歲,我就該叫你前輩了。」渡邊晴代沒好氣地回了一句,「而且那樣,我還當什麼教師啊?」
「我這不是已經聽到渡邊老師的『前輩』了嗎?」名塚彥語氣嚴肅,「沒想到今天打給渡邊老師的第二個電話,居然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不想說正事?」
「當然說。」名塚彥當即誠懇道歉,「本來想讓渡邊老師開心一點,沒想到會惹渡邊老師生氣。」
「我生氣什麼?」渡邊晴代聲音裡帶上些威脅的意味,「趕緊說正事!名塚同學是要問黑道的事情,沒錯吧?」
「是……按照冰室同學那邊的說法,我現在要對付的黑道,也就眼前那一夥。」名塚彥主動開口,沒有保留什麼,「渡邊老師有……有文京區有關黑道的資料嗎?」
「文京區的黑道資料……」渡邊晴代頓了頓,「我這裡有,但名塚同學得等我找出來以後,才能給你。」
「隻要不是在兩天之後就好。」名塚彥隻是點頭,「順便問一句,渡邊老師。」
「什麼?」
「黑道資料……是全部的黑道資料嗎?」
電話對麵當即陷入沉默。
許久之後,渡邊晴代才重新開口:「名塚同學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如果有全部資料,那以主民派的情況,早就應該動手鏟除他們才對……」名塚彥笑了笑,「隻有在把握不夠的情況下,才會隻采取一定程度的壓製吧?」
渡邊晴代嘆了口氣,「名塚同學是關西人,不清楚也很正常。」
名塚彥靜靜傾聽。
「西園寺最早的幾代家主,都嚴禁家族和屬下和黑道有所接觸,這一點,隻要從私立理心的學園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渡邊晴代說的時候,語氣頗有些唏噓的意思,「按照東國的說法,如果理心是理心養性,那麼明武就是明達武事。」
「換句話說,製統派很早就和黑道有勾連?」名塚彥問話時的語氣聽上去仍舊有些閒散。
「有些黑道,乾脆就是製統派控製的。」渡邊晴代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東京的黑道又怎麼可能消失呢?」
「那文京區……」名塚彥追問了一句。
「文京區不會,至少一個十來人的小幫派,製統派還不屑於做點什麼,這一點名塚同學可以放心。」
「我確實放心了……」名塚彥看著窗外,語氣有些飄忽,「最後一個問題,渡邊老師。」
「你說。」渡邊晴代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渡邊老師對我的幫助,或者說對我的提醒,已經實際上超越了理事長規定的範疇了……我說的沒錯吧?」
「……到現在為止,隻是情報和消息的範疇,隻是深度和廣度而已。」
「嗯。」名塚彥沒有選擇追問,「那麼資料大約什麼時候……」
「今晚或者明早,我會帶著材料副本來你家。」渡邊晴代聲音嚴肅起來,「隻能當場翻閱,看完之後我就會帶走。」
「當然,渡邊老師說了算。」名塚彥隻是點頭。
……
打完電話,名塚彥坐回椅子上,看著桌麵,許久沒有動彈。
當然,主要是因為他在想事情,所以看上去,隻是在發愣而已。
「怎麼看都覺得……主民派的情況實在是糟糕。」好久之後,名塚彥才輕聲發出嘆息。
通信運營商、手機製造還有黑道三方麵,主民派都被製統派壓製——而這還隻是他到關東一個星期所知道的事情。
老實說,他雖然被那位西園寺大小姐威脅,但他對於西園寺雪繪卻沒有多大的惡感。
容貌隻是一方麵。
更重要的地方,在於這位大小姐的一切行為,實際上都是按照「需要」而來。
需要他保守秘密。
需要他證明自己的價值。
哪怕是早上所謂的「對人不對事」,最後也以渡邊晴代來到自己家為結果。
再加上在理事長辦公室裡撞破的那一幕,看到少女的柔弱神情……
他甚至有些可憐西園寺雪繪——雖然這份可憐如果被別人知道,大概隻會被無情嘲笑。
畢竟他一個關西平民,有什麼資格去嘲笑,哪怕是評價西園寺家的大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