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胡攪蠻纏與轉移注意力,都是不可多得的好辦法(1 / 2)
三月二十一日,星期日。
大概因為睡得早,而且值夜班導致作息時間紊亂的緣故,名塚彥起得相當早。
睜開眼掃過桌上的鬧鍾,時間不過清晨五點出頭。
像往常一樣坐起身來,名塚彥習慣性地掃視一遍房間,然後將視線停留在泉悠月的身上。
早上的太陽尚未出來,所以名塚彥隻能略微看到她臉龐的輪廓。
看了片刻,名塚彥自顧自地搖頭,輕聲發笑。
昨天晚上,在他說出沒反對過泉悠月吃飯團這句話後,少女拿著飯團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間,關上了大門。
並且還留下一句氣鼓鼓的「我沒有吃完飯團之前,名塚彥你不許進來!」。
結果名塚彥穿著單薄的衣服,足足在客廳裡等了三十分鍾,才被泉悠月重新放進房間。
要不是他身體很好,指不定就要在這三十分鍾裡感冒。
而且放他進房間以後,少女也隻是蓋好被子,麵朝大門的方向,一句話都不願意說。
還想和女孩討論點有關聲優事情的名塚彥,也隻好放棄這個想法,乾脆等下次找石原崇寬多打聽點情況再說。
看了看窗外還黑著的天色,他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越過女孩,又停下腳步。
倒不是他想乾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在考慮是否應該把泉悠月抱到床上,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算了,到時候被叫變態也無所謂了,反正不辜負自己就行。
看著女孩安穩的睡姿,名塚彥下定決心,彎下身體,抱起女孩。
「泉小姐……感覺比想象中還要輕。」他輕輕搖頭,將泉悠月送到床上,等伸手蓋好被子,才轉身套上衣服出門。
少女仍舊睡得很安穩,半點沒有察覺。
……
冰室侑再次醒來時,陽光正照進房間,落在她的麵龐上,有些刺眼。
女孩下意識地閉上眼,又迅速睜開眼。
她昨晚的記憶,隻到自己起身質問名塚彥,然後轉身離開,就要摔倒的場景。
再然後,就是一片空白。
不對……不是完全的空白,那時候好像有人接住了她,沒有讓她撞到地麵。
是名塚君?
冰室侑坐起身,望著進入房間的陽光,心中有些憤怒,有些黯然。
再次和名塚彥見麵,她從沒想過用這樣的語調,這樣的情緒和名塚彥說話。
可昨晚情緒上湧,她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自己。
隻能說,猝然暈倒這件事情,或許還幫助了她收斂自己的情緒。
至少現在的她看到名塚彥,不會那麼憤怒,不會想著直接開口質問他。
不顧自己還有些頭疼,少女翻身下床,走出房間——經過一天,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她至少能夠自己行動。
隻是速度會有點慢,動作會有些不協調而已。
客廳裡,名塚彥已經捧著自己的《三國誌》,看了將近兩個小時。
聽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他放下書,走向走廊。
神情還有些虛弱的冰室侑聽見腳步聲,也看到了他。
兩人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冰室同學,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麼樣?」最終,還是名塚彥先露出笑容。
他不想說及自己昨天晚上的質問嗎?
還是說,他根本沒有在意?
冰室侑心中想法紛呈,可來到嘴邊的,也隻是一句「早上好,名塚君」。
「我早上可不好,昨天睡得太早,而且夜班工作把我的作息都打亂了,結果今天早上五點多就醒了。」名塚彥仿佛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女的表現,自顧自地變成了話癆,「冰室同學呢?覺得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聽到這麼蠢的問題,就算是心情不那麼明媚的冰室侑,也忍不住去仔細打量名塚彥。
「怎麼了,冰室同學,我臉上有東西嗎?為什麼要那麼看我?」名塚彥望著少女,神情詫異,「還是說,我衣服哪裡出問題了?」
不是,都不是,是我出問題了。
女孩輕輕搖頭,沒有回答,隻是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看向窗外。
外麵是春日間綠意盎然的草坪,配上明媚的陽光,就算內心鬱鬱的人,也不得不被帶上些許開朗。
「冰室同學餓嗎?想吃早飯嗎?」名塚彥來到少女身邊坐下,嘴裡話語片刻不停,「今天是星期天,我昨天晚上請假過後,今天的時間很充足,冰室同學想做些什麼嗎?」
在他細碎的話語中,女孩剛才還有些晦暗的心情在不自覺中被攪和地漸漸活絡起來。
「我不記得,名塚君以前的話那麼多。」冰室侑仍舊望向窗外,隻是眸中光彩略微亮了幾分。
「嗯,確實是沒這麼多……」名塚彥頓了頓,「但這不是冰室同學昨天晚上生氣以後我想不到怎麼辦才能安慰冰室同學所以今天早上不得不話多一點試試看話癆能不能讓冰室同學沒那麼生氣……」
話說到一半,名塚彥自己差點喘不過氣來,隻能無奈停下,調整呼吸。
他聽到身邊傳來很輕的「噗嗤」一聲。
轉頭看過去,少女的表情卻仍舊平淡,仿佛剛才的聲音是憑空出現,毫無由來。
名塚彥笑了笑。
他站在女孩麵前,探出身體,試圖擋住女孩的視線——隻是沒有成功。
女孩微微扭頭,就繞過了他的阻擋。
然後,再次嘗試的名塚彥,因為動作幅度過大而失去平衡,狼狽地摔在了沙發上。
這下,就算冰室侑再不想理會,也隻能將目光投向弄出不小動靜的他。
「抱歉,冰室同學,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名塚彥露出簡單的笑容,「隻是不想讓冰室同學牽連進這件事情而已。」
女孩沉默許久。
久到名塚彥以為自己的道歉失敗了。
「名塚君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女孩的聲音如同冰涼的水滴,滴落在他的身體,「總是不想牽連別人,總是不想找別人幫忙,總是自信自己能處理所有的事情。
她望著名塚彥,雙眸一瞬不瞬。
「我之前一直在說,名塚君沒有變,自己卻沒有真的把這句話當回事,以為名塚君不會再那樣……再那樣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嗎?
名塚彥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