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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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方婉一臉疑惑。

自從當年拒婚,兩家就沒啥交際了,現在唯一的聯係就是宋青梅了。

白夫人苦笑道:「是為我的兒,他對令千金癡情已久,非她不娶。如今男未婚女未嫁,你看?」

方婉笑了笑,說道:「這可真是個新鮮事,恕我直言,令郎如果真的深情,豈會四五年毫無動靜,一點都沒有聯係。」

「這門親事我不能答應。」如果李嬋對白家子感興趣,肯定會和父母提一句,既然半句話沒有,方婉直接拒絕了也不怕耽誤了事。

白夫人本來就瞧不上李嬋,沒想到方婉竟然直接拒絕了,不禁皺眉道:「令千金如今十六有餘,尚未訂婚,我們白家也不算差」

「白夫人!」方婉打斷她的話,正色道:「我們李家的姑娘年齡再大,那也是我們的事,就算她一輩子不嫁,我們也養得起。這和你白家的條件怎麼樣無關,隻要她喜歡,她便是找個一無所有的,我們做父母的也隻有支持的份。」

怎麼會有人是這樣的思想?白夫人隻覺得方婉虛偽,哪有女兒年紀大了還留在家裡的。

隻是她兒子非李嬋不娶,磨了她許久,還為此絕食。她就這一個兒子,不寵著能怎麼辦?

大不了到時候為兒子娶個貴妾罷了。

她抿了口茶,笑道:「李夫人,何必拒絕的這麼爽快,我是誠心誠意的,這事你別急著拒絕,好好考慮考慮吧。」

對方笑臉迎人,方婉倒不好再拒絕,嘴上說著自己考慮考慮,接著便送客。

等白夫人走了,方婉叫來李嬋,將白家娶親的事說了,問道:「怎麼無緣無故,白家又想娶你了?」

李嬋挑眉道:「可能是前陣子我救了他的原因,英雄救美嘛,他估計想以身相許。」

「你這孩子,這時候還開玩笑。」方婉點了點女兒的額頭,翻白眼道。

「多大點事,你年年都為我拒絕多少婚事,也不差白家這一個。她再上門來求娶你繼續拒絕就是,拒絕個兩三次她就消停了。」李嬋感覺都拒絕習慣了。

方婉道:「白家和你大嫂是親戚,總得給她點麵子。」

李嬋道:「你每次婉拒不就是給她麵子嘛,叫她門都不進來才叫不給麵子。」

「你呀,就是一堆歪理。」方婉也拿李嬋沒法子,隻能依了。

白雲濤正在家裡焦急的等著,見母親氣呼呼的回來,說被拒絕了,不禁麵露失望。

白夫人語氣不太好道:「我為你兩次上門都被拒了,別想我再去第三次。「

說著她語氣軟了下來,祈求道:「雲濤,這天下的好姑娘多的事,你何必吊在一棵樹上呢?」

白雲濤搖頭道:「不一樣,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

白夫人簡直要被兒子氣死了,索性撒手不管了,氣呼呼道:「行,既然你認準了人家姑娘,那你親自將這門親事談下來吧,我是不想再為你丟臉了。」

白雲濤理解他娘被拒絕感覺沒麵子,但是不想讓她對李嬋產生什麼意見,忙安慰道:「娘,都是我的錯,你別氣了,日後我一定好好孝順你。」

「還孝順我,你不氣我就算了。」話這麼說,白夫人心頭的鬱悶到底去了幾分。

白雲濤說道:「除了這件事,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依娘。」

既然老娘讓自己出手擺定李家,白雲濤想了想,打算從李嬋處入手。

畢竟兩人也算青梅竹馬,相處一陣,有了感情,再上門提親肯定就簡單了。

想到就做,白雲濤先去找的的李嬋的哥哥李樂,將自己的情意和決心像』大舅哥『吐露,想要從他處得到幫助。

白雲濤年少有為,才十八歲已經是秀才,又出身當地大族,人也帥氣,又對妹妹一片真心,李樂還是很看好的。

他不懂母親為什麼反對,但他願意幫助白雲濤,很樂意這樣的俊才少年成為自己的妹夫,便向白雲濤吐露了李嬋的愛好和行蹤。

白雲濤感謝不已。

他知道李嬋去城外不遠處的一個池塘給李父送東西後,立馬回家騎了匹馬出城去找。

順著河道走,他終於在一處河堤發現了李嬋的小白馬的身影,於是下馬四處張望,果然瞅見了李嬋的身影,忙下馬走過去,招呼道:「嬋姐姐。」

李嬋正和父親閒聊,忽的聽這熟悉的稱呼,回頭一瞧果然是白雲濤,不由挑眉道:「你怎麼在這裡?」

白雲濤燦爛地笑道:「讀書乏了,出來轉轉,正巧遇見了你。」

說完他又向李建豐抱拳行禮道:「伯父。」

李建豐回頭瞅他一眼,對李嬋道:「你帶他去轉轉吧,這裡曬人。」

李嬋對白雲濤說道:「既然你也騎了馬,就跟我騎馬去轉轉。」

兩人一前一後,騎著馬兒慢慢走著。

白雲濤原本還有好多話想說,走著走著,情緒寧靜下來,反而覺得這樣的氛圍不錯。

又過了好一會,李嬋回頭望他,若有所思。

白雲濤忐忑道:「怎麼了?我是有什麼不妥嗎?」

「雖然你說你對我一片真心,不過對我真心的人多的是。我要嫁就嫁合得來玩得開的,若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直接走人不要糾纏。」李嬋這話說的自信,不過想想也有些道理。

白雲濤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對方和你合不合得來?」

李嬋笑而不答,反問道:「你會打獵嗎?」

「打獵?」白雲濤疑心這是測試,不想放棄,硬著頭皮道:「我,我打過幾次。」每次看別人打。

「走,帶你去玩玩。」李嬋說完架著馬兒快速奔跑起來。

「」白雲濤一愣,下意識的架馬跟上。

然而李嬋騎的是精挑細選的上等寶馬,從小培養,默契十足,跑起來飛快。

白雲濤隻能跟在馬屁股後吃灰,等李嬋的馬速度上來後,那是越跑越遠,他連灰都吃不上。

「嬋姐姐,等等我。」白雲濤連連高呼。

李嬋聞言放慢了速度,白雲濤快她也跟著快,白雲濤慢她也跟著慢,始終叫白雲濤隻能跟在後麵吃灰。

白雲濤疑心她是故意的,可是拿不出證據,又怕他指出來,李嬋直接騎馬跑的看不見人影,隻好忍了。

隻是心裡已經給李嬋記上一筆,等回去他就讓人買寶馬,到時候叫李嬋追不上他乾著急。

李嬋帶著他來到自家的莊子,讓人取來自己的弓,對白雲濤笑道:「會使弓嗎?」

白雲濤從小到大一心讀書,運動都少,哪裡玩過這個,隻是他要強,不想被李嬋看低,便道:「會一點點。」

反正拉開簡單,射的不準就說自己沒怎麼練過。

李嬋讓他自己選一把。

白雲濤不懂其中的區別,隨手拿了一把,李嬋瞧他拿的是兩石的弓,挑了挑眉,指著牆邊的箭靶道:「來,試一下。」

白雲濤嘗試拉弓,沒想到隻拉了一點就拉不動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然而弓弦隻動了一點點就又不動了,任他憋紅了臉。

看他那傻樣,李嬋簡直要笑岔了氣,白雲濤臉更紅了。

李嬋給他換了把弓,說道:「你拉弓的姿勢不對,來,我教你。」

「左肩對準靶子,腳岔開,同肩寬食指在箭尾上方」

李嬋自己演練了一把,一箭射中靶心,白雲濤目露驚訝。

李嬋看向他,說道:「來,你試試。」

白雲濤手一鬆,箭直接射牆頭上,然後落到地上。

拉弓很考驗臂力,白雲濤到底沒練過,拉了幾次就覺得手酸沒勁。

李嬋等他拉不了了,便帶著他去後山打獵。

這個莊子圈了兩座山,良田不多,大部分莊戶都被遷走,剩下的負責養野雞野兔野豬之類的,專門供主子打獵玩耍。

李嬋負責打,白雲濤負責看。

李嬋甩手將一隻野兔扔進白雲濤的懷裡,故作天真道:「你怎麼都不給我鼓掌叫好?」

白雲濤一怔,「還要叫好嗎?」

「你又不能參與,隻能騎馬跟著看,作為唯一的觀眾,你一點反應也沒有,多無趣呀。」

「可是」

「沒有可是,等你以後會打獵了,打到兔子野雞,我也會給你鼓掌叫好。」

這樣倒是可以,白雲濤點頭同意。

他一開始倒是不知道怎麼捧場,還是李嬋問他:「我一箭射中這隻野雞,你就鼓掌誇厲害好了。」

說起來,白雲濤是真的覺得李嬋厲害,能文能武,就連箭術也這麼厲害。

羨慕,他也想這麼厲害。如果他有這樣的伸手,他要天天在親朋好友麵前露一手,震震他們。

白雲濤下定決心好好練功。

有一就有二,白雲濤鼓掌叫好多了,倒是有些習慣了。

隻是李嬋有時候故意逗他,嫌他聲音太小,叫聲不夠響亮,讓他下次更大聲些,然後表演給他看。

啥也比不過李嬋的白雲濤酸了,下次瘋狂鼓掌大聲叫好。

遠處的莊戶嘀咕道:「這人咋回事?叫的這麼起勁?」

另一人小聲猜測道:「估計是想討好小姐。」

又一人插嘴道:「我看更像是小姐在故意欺負這個傻子。」

等傍晚回城,白雲濤不僅嗓子啞了,胳膊酸了,就連手掌都疼的發麻了。

白母隻知道他嗓子啞了,心疼道:「快讓人去請大夫來給少爺開藥。」

雖然今天吃了點小苦頭,不過這是自己沒經歷過的,還是很有趣的,白雲濤笑著拒絕道:「娘,沒事,隻是今天遇到朋友,說話有點多了。」

====

宋青梅從丈夫處得知他竟然對外男泄露李嬋的信息,不禁搖頭道:

「夫君,你怎麼能將妹妹的事情說給白雲濤呢,娘已經拒絕了兩次,說明她是絕無與白家結親的意思。你這不是添亂嗎?」

李樂不知惹了禍事,還笑嘻嘻道:「怎麼會呢,我也是一片好心,娘為妹妹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有個這麼好的女婿出現,怎麼能錯過呢。」

宋青梅無語道:「夫君,妹妹外柔內剛,爹娘也都是有主意的,他們都不同意,肯定是白雲濤有問題,你這樣做讓家裡知道,爹娘一定會不高興的。」

見妻子再三強調,李樂的心也吊了起來,「不會吧,白雲濤這樣的女婿不是該搶著要嗎?」

宋青梅嘆氣道:「你就不該插手。」

她其實已經瞧出來公婆對李嬋全心意的寵愛和縱容,她相信李嬋一輩子不嫁,公婆也不會反對。

李樂問妻子道:「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去和婆婆認錯,放心吧,你也年輕沒經驗,好心辦了壞事,婆婆不怪你的。」

李樂道:「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宋青梅道:「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畢竟你們才是母子兄妹,我隻是出於兒媳的謹慎這麼想罷了。」

她這麼一激,李樂反而鼓起了勇氣。

怎麼說呢,在李嬋眼裡父母沒什麼威嚴,父母生氣她也敢嬉皮笑臉。可在李樂李興兩兄弟眼裡,父母雖然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寬容的時候寬容,可生氣的時候,那絕對很可怕。不打不罵,聲聲入耳,嚴厲又威嚴。

不僅是說教,還會讓兄弟倆更正,要發自內心的認到錯誤,容不得一絲敷衍。

去和母親交代認錯,李樂拉著宋青梅去作伴,宋青梅無語道:「這事情還要我陪著你,那是你親娘,還能吃了你不成。」

平時看著大氣溫雅,做事穩重,是個男子漢,怎麼這時候瞧著這麼懦弱。

李樂對妻子敞開了心扉,小聲道:「我知道隻要我不惹爹娘生氣,他們對我還是很縱容的,可是現在娘可能會生氣,我有點害怕。」

一般來說,隻要他們不犯錯,就是學習不好,父母也不會強安著他們的頭學習。

宋青梅見他反應,感覺自己將後果說的有些嚴重了,安慰道:「沒事的,我也隻是說一下最嚴重的後果,娘應該不會責備你。」

方婉正在算賬,兒子兒媳一起找來,她抬頭看了一眼,復又低頭繼續算賬。

李樂磨磨蹭蹭,欲言又止道:「娘,我有件事想和你說說。」

「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

李樂低頭小聲道:「今天白雲濤來找我問妹妹的事,我見他一片真心,就將妹妹的一些愛好和行蹤和他說了。」

一聽這話,方婉生氣了,啪的一下放下算盤,斥責道:「他來問你妹妹的事,你就跟他交代了,他要是問你娘我的事,你是不是要將我的事也交代乾淨了?」

要是有男人打聽他娘的消息,李樂自然是閉緊嘴巴,甚至可能打對方一頓。

李樂白了臉,辯解道:「不一樣,如果是娘的話,我絕不會透露半分的。」

「哪裡不一樣,我是你娘,小嬋是你妹妹,都是你的親人。我嫁人了,小嬋還沒嫁人,你將她的消息透露出去,更加惡劣。萬一對方被拒,心懷不軌,想要報復你妹妹呢!到時候他順著你給消息,設下埋伏,謀害了你妹妹,你死不足惜!」方婉指責道。

李樂慘白著臉,道:「不會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那我問你,他是什麼樣人,你了解過他嗎?他有沒有去過青樓,有沒有和通房丫鬟,有沒有暴力行為,這些你都清楚嗎?」方婉一聲更比一聲高,語氣嚴厲。

李樂通通答不上來,他隻是看白雲濤的表麵,下意識地認為對方人不錯罷了。

「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李樂這下總算醒悟,跪在方婉麵前低頭認錯。

宋青梅這時候才插嘴說和道:「娘,夫君他不是有意的,畢竟他沒有那麼多閱歷,性子又有些天真。」

見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方婉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你以後是做生意的人,做事前一定要想想後果。家人的信息,不管男娃還是女娃,都不能隨意泄露給外人。這次我就饒了你,現在起來吧。」

說完她看向兒媳,誇贊道:「樂樂他是想不到這些的,肯定是青梅你幫他發現的,做的很好。」

「還是夫君願意聽我的話,若是他一意孤行,我也勸不動。」宋青梅微笑道。

方婉淺笑,隨即看向李樂,說道:「以後你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和你媳婦商量,以後不要虧待了她。」

怕他介意兒媳比自己優秀,方婉又敲打道:「這次幸虧你聽了你媳婦的話,等後麵我和你爹自己發現,非得打斷你的腿。出去吧。」

李樂回了自己的屋子,長舒了一口氣,握住妻子的手,感激道:「幸虧你提點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娘會這麼生氣。」

宋青梅微微一笑,說道:「隻要你不嫌我多嘴就好。」畢竟也有可能公婆發現不了,那他就不會挨斥。

過了一會,方婉的丫鬟送了一隻金釵來,說道:「夫人剛剛說怕中午發火讓孫子受驚了,給少夫人送根金釵安安心。」

宋青梅心知這是婆婆表揚她的賞賜,笑著收下了。

李樂沒有想到這茬,還真以為是娘冷靜下來才想到孫子。

另一邊,李嬋和李建豐回家後得知這事,齊齊皺眉。

李建豐又將李樂說了一通,讓李樂親自給李嬋道歉。

父母都已經將他斥責過,加上李嬋現在和白雲濤接觸中,便接受了他的道歉,隻是日後不再向他透露自己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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