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917（2 / 2）
方婉瞥了眼驚慌失措的芳菲，沒好氣道：「你直接帶走吧，反正我這是不收了。」
一聽這話，許文清當即牽著芳菲走人。
從小到大他就沒在李府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瞧他那委屈的樣子，方婉撇了撇嘴，心道不知所謂。
隨後她上前親自攙扶女兒道：「這會兒日頭大了，先回屋吧。」
母女倆緩步走人，獨留桃李癱坐在原地不知懊悔。
進了李嬋的靜園，方婉讓李嬋先好好休息，她要去許家退婚。
李嬋道：「那媽你趕緊去吧，說不準正好趕上許文清帶芳菲回家。」
方婉想到那樣自己退婚更加方便，當即點頭道：「成，王媽，叫人給我備車。」
李家有馬車，也有人力車，不過一般方婉活方婉出行都是馬車。
兩家本就不遠，方婉的馬車很快便追上了步行的男女主，甚至超了過去。
許文清和芳菲認出了方婉的座駕，許文清著急道：「芳菲，我們快點跑，姨媽肯定是去找我娘退婚了。」
芳菲被趕出了李家，正擔憂著許太太會不會接納自己的事，還沒想出個頭緒來，便被許文清催著跑向許家。
兩人氣喘噓噓，追在方婉的車後一個叫姨媽，一個叫太太，讓她停下。
方婉隻當聽不到，也不叫馬車加速也不叫它減速，就這麼不快不慢地吊著男女主跑到了許家大門口。
許文清和芳菲簡直要累死了，跑的時候喘的急切還不覺得，一停下來，心髒簡直要跳出來。
見許府打開了大門，方婉在身邊老仆的攙扶下進去，許文清想攔著她，張嘴叫道:「姨媽，等等！」
方婉不理他，直接進去找許夫人。
許夫人正在家打理府裡的事情，忽的聽下人來報，說李夫人來了，卻被少爺攔住，似乎發生了爭吵。
許夫人忙放下手裡的事趕過去。
方婉見許夫人來了，高聲喝道:「你娘來了，你還不快退下。」
許文清這才放棄了掙紮。
「妹妹，這是怎麼了？」許夫人笑吟吟地上前問道。
方婉麵無表情道：「姐姐，我是來退婚的。」
許夫人麵上笑意頓時僵住，本能道：「妹妹你在說什麼胡話？」
「我說的是正經的，連婚書我都帶來了。」
方婉從懷裡掏出婚書塞到許夫人手裡，麵色嚴肅道：「我們李家是高攀不起你們許家了，我今兒來隻有一個目的，無論如何都要拿回小嬋的婚書。」
許家和李家組上都是清朝末年移民來的，還保留著傳統的做法，像訂婚互相交換婚書，退婚也要將各自的婚書退回。
見方婉來真的，許夫人也認真起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妹妹你突然要退婚了？」
她掃了眼許文清身邊眼睛紅腫的芳菲，認出她是李嬋身邊的大丫鬟，心頭有了猜疑，無奈道：「走，我們進屋慢慢商議。」
方婉將今天發生的事，還有許文清的話一一說了，許夫人不禁瞪了眼兒子，又狠狠剜了眼芳菲，隨後好聲好氣地代替許文清向方婉道歉道：「文清年輕不懂事，姐姐在這裡向你道歉，妹妹你就原諒他一回吧。」
方婉握住許夫人的手，掏心掏肺道：「姐姐，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應該理解我的愛女之心呀。我家小嬋再怎麼不好，我們也希望她幸福美滿，可你們家文清實在不是良人。」
「我們做正室的，哪個不懂後宅裡的道道。這喜歡的女人在男人耳邊吹吹耳邊風，就有的我們這些正室氣受。」
許夫人對此深有體會，許府不像李府那麼乾淨，光姨太太就有三個，就算許夫人有許家獨苗許文清這個大殺器，受的冤枉氣也不少。
見方婉堅持，正巧許夫人也對病懨懨的李嬋不滿意，於是順水退舟道：「既然妹妹你執意如此，那姐姐我隻能答應了，做不成親家，我們依舊是姐妹。」
方婉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收回了李嬋的婚書後，直接告辭走人。
等方婉一走，許夫人走到兒子麵前，揮手啪的一巴掌扇在許文清身後的芳菲臉上。
許文清刷的一下起身擋在許夫人麵前，激動道:「娘你打芳菲做什麼？」
芳菲捂著臉默默抽泣。
「賤人就該打！」
「她是無辜的，是兒子情不自禁牽連了她。」
許文清越是護著芳菲，許夫人越看芳菲不順眼，冷聲道：「哼，她要是對你沒心思，早對你退避三舍，又怎麼會跟你回來。」
這些想上位的丫鬟的心思，許夫人早就扌莫的透透的了。
「我是我牽連的她，她又無處可去，不跟著我怎麼辦？」
啪的一聲響，許文清歪著腦袋，捂著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許夫人。
許夫人這才冷冷地來了一句「你也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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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拿到婚書後，沒急著回去，反而來到了人市。
這個時代到處在鬧革命，到處在打仗，不少國家混亂不堪。
民國就是其中之一，為了躲避災難，國內一些人會拖家帶口來南洋尋找一線生機。
其中不少是來投奔親朋好友，但來了沒找到人，找不到工作，盤纏耗盡，就隻能跑人市來自賣。
李家好些個下人都是從這裡買的，像芳菲和桃李都是這樣進府的。
方婉買了個廚子，挑選了一些丫頭，讓人直接送到李府。
隨後又改道去了可以一家有女大夫的醫館，和大夫商量後，重金聘請了女大夫去李府教導李嬋一些粗淺的醫術。
接下來李嬋要自己開藥治療自己，原主一家都是不會醫術的，自然要為李嬋的醫術做個遮掩。
李家和許家退婚的事辦的很低調，往日許夫人為了給兒子挑選二房便扌莫清了當地門當戶對的人家未婚的姑娘，如今一退婚，她立刻挑好了合適的姑娘求取。
許文清再次訂婚的消息傳來，李家都沒上心。
如今李家主要的事還是篩選繼子一事。
李氏一族得知族裡大戶人家李建豐要選擇繼子，立刻熱鬧起來。
兒子多的，孤兒的也就罷了，就連獨生子的人家都想讓兒子試試。
劇情裡李建豐收養的白眼狼兄妹，哥哥叫李洵，16歲；妹妹叫李漫，14歲；兩人父母是這兩年才去世的，有族裡接濟，自己也能做些雜事，日子並不好過。
聽聞族裡的大戶要選繼子，李珣很是激動，感覺機遇來了，可當得知李建豐限定了年齡在15周歲之下，李珣失望不已。
隻是他不肯放棄，也去族長那報名，族長見他不禁搖頭道：「李珣，你16歲，年齡超了，不能報名。」
李珣道：「族長，我是虛歲16，實際才15周歲。」
當地說年齡默認是虛歲，族長道：「你這是鑽空子。」
李珣低聲下氣祈求道：「族長爺爺，我也想過好日子，族裡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以後我一定會孝順你的，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吧。」
族長還在猶豫，李珣當機立斷跪地抱他大腿賣慘道：「爺爺，我和小漫日子過的太難了，天天吃不飽穿不暖，半夜餓的爬起來了喝水。可是這肚子喝的肉眼可見的漲大了還是餓的心裡難受。」
「就算選不上我，讓我過段好日子也行吶，我能記一輩子。」
「爺爺你就幫幫我，給我一次機會吧。」
他那雙圓瞪的黝黑眼眸裡滿是祈求與期望，族長不忍心再拒絕，隻得道：「那你到時候不要露頭，混點吃喝就罷了。」
「謝謝爺爺，謝謝爺爺。」李珣麵上感激，心裡卻想著有機會不爭取，他就是傻蛋。
第二日，族長領著一夥十五個孩童來到李府。
李建豐和方婉都已經等著了。
兩人掃了眼這群孩子，目光齊齊盯在了排在最後的白眼狼身上，不異而同皺眉，心道他怎麼也來了。
族長瞧了他們的表現，內心嘆了口氣，麵上卻笑吟吟地問道：「他是族裡一孤兒，正好踩在15周歲的年紀，我尋思你們也沒說要周歲還是虛歲，就給帶來了，多一個人多一個選擇嘛。」
本以為他這般說話李建豐不會拒絕，誰想李建豐搖頭道：「鑽漏洞的孩子我第一個就會刷下去，我要找的是繼承人，別的不說，人品一定要過關。」
族長忙解釋道：「是我讓他參加的，和他沒關係。」
李珣委屈的望著李建豐，想高聲承認自己鑽了漏洞，可一想到自己承認了就沒了參加的機會，到底沒吱聲。
盡管族長將責任攔下，李建豐還是沒鬆口，隻道：「待會一起吃個午飯，族長你就帶他回去吧。」
李珣低頭不語，眼中隻餘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