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躁動(紅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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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纓看著外頭天色道:「眼下已近午時,距離明天早上還有十個時辰不到,案子還缺少關鍵的人證物證,明日公審若不能定案,你們公子隻怕難辦。」

謝堅忍不住斥道:「忠遠伯這不是添亂嗎?」

秦纓站起身來,沉著麵孔來回踱步,很快她道:「乾著急沒用,十個時辰,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趁著你們公子未歸,你們立刻動起來,先將現有的所有人證證詞過一遍,確保萬無一失,其他的證據,要在這十個時辰之中找出來。」

謝詠和謝堅跟著謝星闌多年,自知曉流程,立刻便喚翊衛來整理證詞,秦纓看他們忙碌,腦中思緒也在飛速轉著,如此等了小半個時辰,謝星闌終於從宮中歸府。

剛進書房院,謝星闌便見翊衛們忙碌紛紛,而秦纓站在窗前皺眉思索著什麼,她這幾日始終沉穩自若,此刻周身卻籠罩著陰雲,頗有幾分山雨欲來之感。

謝星闌瞳底微暗,被貞元帝之令打亂陣腳的應該是他,有危機感的應該也是他,而無論案子早一日破還是晚一日破,在崔慕之眼底當無分別,那她是急什麼?

「公子回來了——」

謝堅一聲喊打破了秦纓的沉思,她抬眸,見謝星闌果真站在院門口,立刻朝他走來,「宮裡怎麼安排?」

秦纓語氣比他更緊迫,謝星闌淡聲道:「陛下已經將詔令送去了各府,明日巳時至忠遠伯府,午時之前要審出凶手來,從現在起,所有涉案之人不得離開各自府邸。」

秦纓點頭,「時間緊迫,我們還有一天一夜可用。」

謝星闌狹眸,「我們?」

秦纓莫名道:「不然呢?」她似乎嫌他囉嗦,徑直道:「如今還缺最直接的證據,你說的對,是要從傅靈身邊的侍婢下手——」

她模樣認真專注,謝星闌便有遲疑,此刻也拋之腦後,「去一趟傅家?」

秦纓頷首,「時間來不及了,也顧不上那許多了。」

謝星闌也做此打算,聞言點了人馬,與秦纓一道離了將軍府。

謝星闌帶著龍翊衛禦馬在前,秦纓的馬車在後,走在途中,謝星闌回頭看了兩眼,謝堅瞧見他目光便道:「適才消息傳回來,縣主比小人們的反應還要快,按理說現在陛下下旨,咱們的境況有些不妙,可縣主全無置身事外的打算——」

謝堅麵露動容,謝星闌眼瞳一片深湛未說什麼。

待到傅府,門房見著龍翊衛便有些慌亂,不多時,傅仲明夫妻帶著傅靈一道出來迎客,眾人進了前廳,便瞧見傅夫人膝下那對兒女也在,她們錦衣華服,粉雕玉琢一般,皆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滿是好奇地看著他們。

傅仲明擺了擺手,「行了,帶小姐和公子下去。」

他說完命人上茶,又道:「片刻前宮裡來人下旨了,本想著明日一早去忠遠伯府便是了,沒想到龍翊衛來了,謝欽使可是有什麼要問的?」

謝星闌不動聲色道:「明日公審,今日再來確認各人證供,免得明日鬧了誤會。」

傅夫人在旁麵色不甚好看,傅靈倒是氣定神閒,秦纓坐在一旁暗暗打量,見翊衛上前來問話,傅靈便將身邊兩個丫頭叫了出來,又道:「我那夜受了驚嚇,回府後覺得有些頭疼,是墨兒和環兒離府替我請的大夫。」

兩個丫頭坦然地站在眾人跟前,謝星闌打量她們片刻道:「請諸位回避,我親自問證供。」

傅仲明和傅夫人起身離開,傅靈待要走,秦纓起身道:「靈兒,我上次來也沒待多久,不如你陪我在你們府中轉轉?」

傅靈牽唇,「我就說,這才像你,我們去園子裡轉轉?」

秦纓應好,帶著白鴛和沈珞先走一步,出了前院,二人順著通向後花園的小道並肩而行,傅靈繼續道:「你怎麼會和謝星闌在一處?你們上次同來,我已經很驚訝了,今日竟又一起過來。」

秦纓坦然道:「都是為了婉兒的案子,我想早些弄清楚凶手是誰。」

傅靈笑,「又是為了崔世子?」

秦纓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算是,婉兒當日就死在我們麵前,任是誰都心有餘悸,早日找到謀害她的凶手,也好早日心安。」

傅靈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明顯是不信,「纓纓,你有這樣的出身,京城這麼多的世家男子,怎就非要崔世子?沒得為了他,白白敗壞自己的名聲。」

秦纓心底微動,「怎有此言?」

傅靈說至此,神情忽有些蒼涼,「我家裡給我看了一門親事,在蘄州,起初我嫌遠,後來也隻能應了,這京城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秦纓忙問:「已經定了?」

傅靈苦笑一下,「不錯,兩家已經交換了庚帖,婚期大抵在年前,母親想讓我早些出嫁,說女兒家留得年紀大了,便不好說親了。」

秦纓便道:「她是故意讓你們姐妹都遠嫁嗎?」

傅靈澀然道:「或許吧,但遠嫁對我們而言,也不算壞事。」

既問到了此處,秦纓忍不住道:「你姐姐在族地過得好嗎?」

「好啊。」傅靈轉頭看她,又粲然一笑,「離了京城,便離了一切紛擾,對她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傅靈笑的眉眼彎彎,可不知怎地,這笑意竟讓秦纓心底發寒,而這時,一道略顯尖利的童聲響了起來,「二姐怎麼又到園子裡來?」

秦纓轉身,隻見是剛才被嬤嬤帶走的傅家三小姐,她今年六歲,生的玉雪可親,但看著傅靈的神色卻頗為厭煩,又一副小大人模樣道:「父親說過,不許二姐來園子裡,我要去告訴父親——」

傅靈抱歉的看了一眼秦纓,上前道:「傅媛,縣主在此,你少在此放肆!」

「我就要說,我要告訴父親你不聽話!你又來燒園子!你晦氣!」

傅媛叉著月要,半分不怕傅靈,傅靈被她氣著,對秦纓道了一句「失陪」,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傅媛的胳膊,在她吱哇亂叫的喊聲中將她往內院帶。

傅媛一邊喊疼,一邊叱罵傅靈,口口聲聲說她要燒園子,說到後來,傅靈將她嘴巴捂住才令她收了聲,秦纓聽得奇怪,目光所及,不見這園子裡有任何著火的跡象,而傅靈身影消失在了廊道盡頭,她忍不住往花園深處走了幾步。

這後花園遠比不上忠遠伯府,卻也小巧精致,尤其西邊一小片海棠花林,雖然花期已過,但隻看枝葉之繁盛,便可想見花開之時必定錦繡如雲。

秦纓正想著,卻見一個灰衫老仆擔著一挑水過來,他累的滿頭是汗,正要往海棠花林而去,見秦纓在此,害怕沖撞貴人,忙加快腳步,可走得太快便來不及看路,他腳下一滑,眼看著一個趔趄要摔倒,沈珞連忙上前將扁擔扶了住。

「請貴人恕罪——」

老仆放下水桶,連連告罪,秦纓忙道:「無礙無礙,老人家這水從何處挑來?看著像走了遠路。」

老仆指向最東側,「是從廚房那邊來的,這附近的井封了,沒法子,隻能穿過整個府邸去挑水,沖撞了貴人實在是老奴之過。」

秦纓蹙眉,「井封了?另外,這園子近日可是著過火?」

秦纓想,傅媛之所以那般責罵傅靈,多半是將別人的過錯怪罪到傅靈身上,如今初秋時節,這園子裡多有枯敗草葉,落個火星的確易起火,而老仆說附近無井水,多半是因此火勢未來得及撲滅……

可這老仆道:「老奴聽說的,說兩年前封的,也不知為何,大抵沒水了吧,這園子近日並未著火啊,怎麼敢著火,那老爺和夫人要令小人吃不了兜著走……可能是誰在園子裡燒過什麼吧,老奴在地上見過幾星餘燼。」

秦纓心底微動,「您可知燒的什麼?」

老仆搖頭,「這便不知了,也沒留下多少痕跡。」

老仆說完不敢耽誤,再次告罪,跳著扁擔往海棠花林行去,秦纓遠遠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剛想追上去,身後傅靈忽地出現,問道:「怎麼來這裡了?」

秦纓回身,麵上笑意如常,「隨便走走,都安撫好了嗎?」

傅靈嘆氣道:「我父親和母親將她寵壞了,什麼話都敢亂說,這孩子自小機靈,若父親在此,她絕不敢對我大呼小叫,相反還很粘我似的,可父親一走,她就變了個人一般。」

秦纓委婉道:「小孩子的言行舉止多靠父母引導。」

傅靈牽唇,也半明不明地道:「所以我剛才說,遠嫁對我而言,也算是好事。」

她似乎不打算往花園深處去,回頭看了一眼前廳的方向道:「也不知謝星闌問完了沒有,咱們回去看看?」

秦纓不假思索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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