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 35(1 / 2)
35
江寒鬱收到的是初芮發的短信,讓他到這個地方來。
這裡過於偏僻,從門外看?,裝修隻裝了一半,水泥和鋼管都還堆在裡麵。
他微微皺眉,一步一步走進去,沒有看?到初芮的身影。
初芮不會沒事到這種地方來。
江寒鬱很了解她。
所以他保持著警惕,察覺到有動靜的時候立馬轉頭看過去——
迎麵而來的是鋼管的重擊。
江寒鬱的頭部被砸,緊接著後背又受了一擊。
瞬時間的暈眩讓他不自覺單膝跪到了地上。
他抬頭,看?到的是一張不算熟悉的臉。
江寒鬱記得這張臉。
曾經通過照片,都能讓他心生嫉妒。
額頭有血流下來,流經眉骨,從臉側緩緩流下。
江寒鬱沉著眸,盯著葉司嶼,開口:「初芮呢?」
葉司嶼揮舞手中鋼管,又狠狠擊在了江寒鬱的肩部。
他仿佛是在報復那個暴雨夜,江寒鬱對他做的事。
一下,又一下,連續的幾下擊打,江寒鬱都皺著眉頭承受,開口還是那一句:「初芮呢?」
葉司嶼卻生氣了,問他:「你為什麼不還手?!」
江寒鬱冷冷笑了笑?,「這是我欠你的。」
幾個月前,是他沒弄清楚真相就對葉司嶼動了手。
他不介意葉司嶼用這樣的方式討回來。
可他仍記掛著初芮,又問了一遍:「初芮在哪裡?」
葉司嶼五官細微抽搐,抓緊手中當做武器的鋼管。
「她死了。」
江寒鬱很鎮定,勸他:「別跟我撒謊。」
然後盯著他的眼睛,問:「你把我騙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同樣是男人,江寒鬱還是流血的那一方,葉司嶼卻偏偏被他的眼神震懾住。
那是冷漠的,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
葉司嶼動動唇,抬手又要用鋼管打江寒鬱的時候,鋼管被江寒鬱抓住。
江寒鬱終於反抗,從葉司嶼手中多走了鋼管,語氣凜冽:「她到底在哪。」
葉司嶼氣急敗壞,嘴巴裡喊著:「她就在看著你,我要讓她知道誰才是最愛她的人——」
然後他就向江寒鬱沖了過來。
兩個人空手糾纏在了一塊。
江寒鬱不屑跟葉司嶼動手,將葉司嶼推開,葉司嶼摔到了地上。
而他自己,因為頭上的傷,有一點站不穩,往後退了一步。
「幼稚。」他說。
葉司嶼坐在地上握緊拳頭,眼睛紅的不行。
江寒鬱抬手捂了一下額頭不斷流下的血,再放下手看?一眼沾滿了鮮血的手掌,不緊不慢地說:「用這種方式證明誰更愛,也隻有你這種年紀才想的出來。」
「怎麼,你是想跟我拚個你死我活?」
在他眼裡,葉司嶼好像真的還隻是個孩子。
他淺淡笑了笑?:「在監獄裡的時候,多讀點書,對你沒有壞處。」
葉司嶼完全處於下風,聽到江寒鬱諷刺的話,更加咬牙切齒。
可他還沒說什麼,門口就刷刷刷進來好幾個黑衣大漢。
江寒鬱背對著他們,問:「報警沒有?」
帶頭的人回答:「兩分鍾前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來。」
江寒鬱斂著眸,走到葉司嶼麵前,蹲下來看著他。
「剛才挨你打的那幾下,是我欠你的,我還你。初芮一直因為這件事內疚,我不希望她再因為你這種人而不開心。」
「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他又是一笑?,一字一句地說:「那就是,我不會傻到去坐牢。」
「我要是坐牢了,誰來照顧初芮呢?」
江寒鬱說完,站起身,眼神在四周逡巡,最?後落在了工作台後麵關上的那扇門。
葉司嶼被他的話刺激到,想起來重新朝他撲過去,卻被快步上來的兩個大漢壓製住。
葉司嶼被冷酷摁在地上,咬緊牙,叫囂不出來,盯著江寒鬱背影的眼睛滿眼都是憤怒。
他不服,不甘心。
江寒鬱並沒理會他,隻想找到初芮。
門推開,陰暗的房間隻有一盞微弱的光亮著。
初芮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貼著黃色的膠帶。她的眼睛已經哭紅了,臉上也都是淚水。
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得到。
看?得到葉司嶼打江寒鬱,看?得到江寒鬱頭部流血。
她很著急,很擔心,可是卻沒有任何用。
隔著顯示屏,她除了崩潰的哭,再沒有任何能做到事。
直到那群人進來。
她才知道,江寒鬱留了後手。
一顆懸起的心終於落下,可仍忍不住掉眼淚。
現在門打開,初芮和江寒鬱對視著,心中情緒萬千,更忍不住眼淚。
江寒鬱朝她走近,蹲在她麵前,小心地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帶,然後扌莫扌莫她的頭,輕聲問:「有沒有事?」
初芮哭著搖頭,他伸手替她擦著眼淚。
「哭什麼,我不是來了嗎。」
江寒鬱給初芮解繩子,初芮忍著眼淚,嗓音顫抖:「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別怕,沒事了。」
江寒鬱很快解開了繩子,細聲安撫著初芮。
「我帶你回家。」
初芮點頭,在鬆開綁的瞬間,伸手抱住眼前的男人。
她在他懷裡,哭著說:「你流了好多血……」
「我沒事,以前被你砸那麼大一個傷口,不是也好好的?」
他還在哄她:「好了,別擔心。」
初芮很自責,「都怪我……」
要是一開始不去南麓島,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
她真的好自責好後悔。
「不怪你。」江寒鬱將初芮鬆開一點,手指輕輕擦著她的眼淚,見她臉色蒼白,兩邊臉頰卻有明顯的紅印,不禁蹙起眉頭再次詢問:「你真的沒事?」
「你來了我就沒事了。」
可江寒鬱仍眉頭緊蹙,初芮臉上的五指印太明顯。
「他打你了?」
「打了兩巴掌。」初芮坦白。
江寒鬱忽的站起身,怒火攻心。
初芮連忙拉住他,想跟著站起來,但因為被綁了太久,腿一時沒力?氣,又摔了下來。
江寒鬱及時扶住她。
「算了,」她說,「你不是報警了嗎,警察會處理的。」
江寒鬱眼眸微定,忍下怒氣,心疼地看著初芮臉上的印。
過了會,他才想起來問:「你怎麼知道我報警了?」
初芮指了一下前麵的顯示屏。
江寒鬱看?過去,明白了。
是監控。
剛剛發生的一切,初芮都看得到,聽得到。
「對了,你怎麼會來這?怎麼知道要報警?」
初芮也有疑問。
江寒鬱轉回頭,看?著她,然後將她抱起來,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解釋。
「我收到了你的短信,但是那明顯不是你發的。」
「你打字喜歡用標點,那條短信沒有一個標點符號。」
在來之前,江寒鬱就猜到有問題。
他太了解初芮,不會突然不用標點,也不會突然無緣無故到這樣的地方來。
所以他跟下屬交代,進去五分鍾後沒接到他的電話,就進來。
順便報警。
吃一塹,長一智。
當年的綁架對江寒鬱來說,並不完全是壞事。
起碼他學會了保持警惕。
警察很快來了,在警局做完口供,江寒鬱才去醫院包紮傷口。
傷得不算深,但是也流了不少血。
初芮擔心他會有腦震盪或者貧血什麼的,硬是讓他住院了。
晚一些時候,初芮接到警局電話,她又回了一趟警局。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告訴初芮,葉司嶼其實以前就有過傷人記錄,當時他未成年。
被傷害的對象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葉司嶼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他的父親馬上娶了新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