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陳年往事(1 / 2)
宋繪月安安靜靜的坐著,劉琴安排了茶送來,給宋繪月的是鹽薑芝麻炒豆茶,銀霄和宋繪月吃喝都是一樣,杜瀾喝的是蜜餞金橘子茶。
他們三人坐了一排,一起有滋有味地喝茶,雖然沒說話,卻好像能自得其樂似的,神態很安寧。
對麵坐著的三個暴躁賊子也訕訕的不說話了,感覺自己隻要一開口,就顯得粗鄙——並非語言上的粗俗,而是他們就算是在相國寺的佛像麵前坐著,也參不出這種靜謐之景,他們從裡往外的暴躁,熱血沸騰,需要以各種言語和行為宣泄。
等到一盞茶喝完,童鵬按捺不住如此寂靜,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和宋大娘子說繡花吧,這活他可不懂。
他不懂,也許鐵珍珊在暗暗的學過那麼一點,於是他不停地給鐵珍珊使眼色,讓她開口。
鐵珍珊喝茶喝的肚子裡空空盪盪,感覺油水全都讓茶給刮走了,在接到童鵬的眼風之後,心中一喜,以為童鵬終於和自己同步了一次,也餓了。
「大娘子,」她放下茶杯,「你們沒吃晚飯吧,要不先吃點?」
宋繪月還沒回答,外麵先響起了響亮的聲音:「阿彌陀佛,我也餓了,先吃點肘子壓壓驚吧。」
鐵珍珊一躍而起,打開門一看,頓時笑道:「禿驢,你怎麼不吃了牢飯再回來?」
天心扌莫著光頭,跟在蘇曉君身後:「牢房比鄂州的軍營還要臭,尿騷味太重,我怎麼吃的下。」
鐵珍珊抽動鼻子:「我怎麼聞著是你身上一股騷味?」
天心誠實回答:「關我的牢房有個窗戶,正好對著馬桶,我一撒尿,迎風就給我懟了回來。」
鐵珍珊當即退後三步,一路退到了窗邊,大有天心一靠近,就奪窗而逃之意。
她這一退,屋中的人盡數顯露出麵目,蘇曉君一愣,連忙上前道:「大娘子來了,別聽這和尚胡說八道。」
說罷,他往後瞪了天心一眼,無聲地罵了一句娘,讓他管住自己的嘴。
天心看著屋子裡嬌花似的宋繪月,心想上午沒注意,以為這小娘子和劉琴一樣是花茶坊裡的人,沒想到看走了眼,竟然是王爺的人。
既然是王爺的人,他就不便冒犯,倒不是他有多尊敬晉王,而是晉王另有可怕之處,他不想得罪。
撓了撓光頭,他回屋去換了身衣裳和鞋子,才走了回來。
這邊已經撤下了茶,換上一桌席麵,吃了起來。
天心連忙奔過去,抄起筷子,大開大合的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肘子肉,咽進肚子裡才道:「看來晉王在京都仇人不少,我才來就讓人盯上了。」
杜瀾張臉張嘴,想要說話,又見宋繪月在吃豆腐,沒有開口的意思,便把嘴閉上了。
鐵珍珊叼起一大片五花三層的東坡肉,使其消失在嘴裡:「別什麼事都賴王爺,我在京都呆了這麼久,怎麼沒讓人盯著?」
天心狐疑起來:「說的也是。」
白魚道:「老兄,你想想自己是不是還有什麼仇人?」
「仇人?」童鵬哼了一聲,「這也能想的清楚?」
他們四個,真要論仇人,得用船裝,一船接一船的裝好了,能從京都碼頭排到澤州碼頭。
天心點頭:「老白,你在軍營裡呆久了,是不是忘記自己以前是乾什麼的了?這麼滿身正氣。」
白魚一拍腦袋:「還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