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拜別眾人(2 / 2)
不過,葉昭言既然敢當著三軍的麵作出了那般揚言,就打定主意不會再害他性命。
一陣疼痛襲來,楚離右手按著左腹,臉頰上浮現一抹病態的紅暈,「解藥」
「等到了北涼,世子就好過了。」葉昭言將一個布包交給親信,吩咐道:「送世子殿下。」
幾名將士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著楚離,將他扶進了一輛馬車。
楚離瞥見那帶著布包的將士一路緊跟著他,總算放下心來,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解藥。
葉昭言說完,翻身上了馬,領著葉家軍軍隊浩浩盪盪地撤離了。
楚離坐上一輛簡單樸素的馬車裡,被看守在側的葉家軍押送著,緩緩從小路趕往國都。
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漸漸遠去的城門,他默默扼腕。
他從未想過,自扃居然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那顆猝然吞入腹中的毒藥,成了懸在他頭上的一把刀,隨時會落下,仿佛隻要他稍微有點不慎,便會立即毒發身亡。
他隻想早些抵達北涼,服下解藥。
車輛緩行,一路顛簸,直到他被送到北涼邊境。
葉昭言與南詔國大軍在北郡邊境停駐下來,商議戰後事宜。
東臨帝的傳書還未抵達,葉昭言以葉文軒之名派遣使節與葉正平前往聯絡南詔王室,
北涼與南詔毗鄰而治,歷代兩國關係極佳,如今北涼與南詔有了嫌隙,實乃天祿的機會,葉正平一番旁敲側擊之下,南詔國主立即擬定了這份詔書,讓使者恭恭敬敬地將葉正平一行人送出。
葉正平走的時候,懷中正揣著南詔國君「兩國結盟,共謀大業」的詔書。
在葉正平出使南詔的時間,葉昭言也沒有閒著,她帶著一支隊伍來到了奔赴至通往南越國的要塞,見到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楚淵。
這是個年輕高瘦的男子,他的五官雖然不似楚離那般剛毅英挺,但是卻有一雙極亮的鳳眸,眉宇間隱隱透出鋒芒。
他穿著一身玄衣勁裝,月要間佩劍,端坐在馬背上,一點也沒有逃亡的落魄。
因為囚禁多日而不見光,偏白的麵色讓他看上去有三分羸弱,削弱了身上的銳氣。
葉昭言勒住韁繩,沉聲開口問道:「閣下就是楚淵吧?」
「正是。」楚淵拱手回禮。「你就是葉家的少將軍?」
葉昭言神情淡然:「不錯,葉某特地前來相送,還望殿下珍惜此次機會,安心上路。」
「葉少將軍的提醒,我銘記在心。」楚淵頷首,「不知母後」
他欲言又止,想到今後幾年裡要隱姓埋名,不得與縈心公主相認,心中就湧起一陣澀然。
葉昭言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掠過,最終移向了北方:「她在北涼皇室很好。」
楚淵鬆了一口氣:「多謝。」
「隻要你不回來,她便永遠安然無恙。」
隻要楚淵一天不現身,楚離一天不能坐穩江山,縈心公主就能保全自己。
還有什麼比一個擁有失蹤嫡子的母後更讓人忌憚?
「嗯,」楚淵低低地應了一聲,心底泛酸。
葉昭言揚鞭驅策,率先離開。
凝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楚淵目光飄向北涼。
這次一別,怕是再也不會有再見之日。
他閉上眼睛,掩飾掉眼角的淚意,多番政變之後,他們母子能夠活下來已是不易。
流落在外聽來艱苦,比不得從前,卻是另一層意味上的自由。
母親也不必再為他委曲求全、擔驚受怕。
如此甚好。
「主子?」侍衛低低的呼喚讓楚淵回過神來。
他看向那些已經打點好行裝的侍從,一聲令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