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東京最長的一夜(1 / 2)
雷光劃破黑暗炸開,八首的怪物嘶吼著,沖出了被雷光籠罩的範圍。就算他身上的鱗片有著不俗的防禦能力,但是在這樣的雷光麵前想要安然無事也有些不太可能。
原本灰白的鱗片變的一片焦黑,還散發著刺鼻的焦臭味。鱗片上同樣焦黑的血肉惡心的蠕動著,像是黏液一樣的血絲爬動著,包裹住他的傷口,以一種遠超常人承受能力的方式再生著。
重重的落地,趴在積水中的八首怪物同時張開所有的嘴,吐著舌頭向著正踏著水,緩緩向他逼近的金色武士嘶吼著。
「看上去挺嚇人的,但是隻會躲。你除了像以前那樣的裝模作樣,就沒有其他的招式了嗎?」流淌著雷光的眼睛鎖定不斷向後縮去的八首怪物,源稚生輕輕的說。
積水快速的漫過膝蓋,遠源不斷的雷光在水中流淌著,不斷的在麻痹著八首的怪物。強大的自愈力讓剛才留下的傷口快速的復原,新生成的像是肉瘤一樣的鱗片,將水中的不斷湧來的電隔絕開來,很大程度的降低了電力對怪物造成的傷害。
「夠了!我說過我們之間的鬥爭是毫無意義的吧!」八首的怪物咆孝著,「而且你真的以為,變成這樣就能殺了我嗎?」
「我真的很失望,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一點武士……不,是身為一個人該有的尊嚴,哪怕是假裝的都沒有。我們過去的十幾年間,居然一直都在被這樣的人騙著,還真是有夠諷刺的。」源稚生幽幽的說。
他身上的雷光越來越盛,在濕潤的空氣之中快速的擴散開來。整個下水道被照的明亮,無處不在的雷光組成了觸之即死的牢籠,不斷的撕咬著八首的怪物。
剛才能夠阻擋雷電侵蝕的鱗片沒能再次起效,水裡、空氣裡無處不見的雷光在醜陋的鱗片之上炸開,恢復沒多久的八首怪物再次受到重創。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去死了。」源稚生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前,但是這句話卻不是他說的。
櫻紅色的長刀從八首怪物身後的陰影之中探出,一直都潛伏著的魅影暗殺者在時機到達的一刻,以無比刁鑽的角度,斬出了這一刀。
瘡痍的鱗片沒有提供該有的防禦,接近龍類骨骼的脊椎也沒能擋住鋒利的刀刃。數個猙獰的頭顱高高飛起,然後落入積水中沒有了反應。
沒能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有一個缺了一半的頭還在軀體上的八首怪物痛苦的抽搐著。數個脖子的斷口上溢出漆黑的像是石油一樣的血液,惡心的肉瘤再次浮現,要是要修復這似乎已經不可能修復的傷口。
源稚生突然的動了,泛著雷光的斧子高高的舉起,向著那和軀體幾乎隻連接著一層皮膚的最後一個頭顱斬下。
「不!你不能殺了我!繪梨衣!你們的妹妹隻有我能救!蛇岐八家也必須有我的領導才行!」抽搐的八首怪物驚恐的大喊著,「稚生!稚生你忘了嗎?是誰在進山的時候給你帶上一瓶可樂?」
強大的血統讓他在這樣的情況還能說出話,但是他的聲音非常的嘶啞,聲音小到幾乎聽不出來。
「……你求饒的樣子更醜了。」源稚生輕輕的說著,手中的斧子落下。
扭曲的表情變得更加的驚恐,僅存的黃金童之中閃動著恐懼的光芒,八首怪物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嘶啞:「我不可以死,你根本不知道!在我死後會發生什麼……」
最後一個頭顱高高的拋起,漆黑的血液灑在了源稚生的身上,然後迅速的被雷電蒸發。源稚生低下頭,靜靜的看著還在抽搐,絲毫不像已經死去的軀體。他是如此的醜陋和肥胖,這樣子的傷勢都沒能讓他徹底的死去。他強大的血統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他的心髒還在跳動,像是孕婦肚中的新生兒一樣。
「哥哥……」源稚女來到他身邊輕輕的叫了一聲。
「我知道。」源稚生點了點頭,雷光再次的浮現在斧子的身上。
突然,那已經沒有了頭顱的肥胖屍體一陣蠕動,一條散發著白色輝光的頭顱撕破那軀體探出,比閃電還快的向著源稚生襲來。
雷光再一次的照亮了整個下水道,用斧頭擋住幾乎快要伸到麵前的獠牙,並沒有對此感到有多意外,源稚生近距離的看著這與美麗的與剛才截然不同,或者已經可以算是另一個存在的生物。
精美的鱗片整齊的排列著,散發著如同白玉一樣的微光,雷光不斷的落在它修長纖細的脖頸上,但是卻沒有再次的對它造成多少的傷害。細長但是危險的獠牙向著源稚生不斷的逼近,巨大的力量讓他整個人慢慢的後麵滑去。像是白玉一樣新生的龍角從額角探出,其下並非是金色,而是一片赤紅的雙眼死死的盯住源稚生。
鱗片被撕開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像是蛻殼一樣,醜陋肥胖的身體之中不斷的有著同樣美麗的脖頸抬起。那每一個頭顱都有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優雅,但是那無比赤紅的童孔似乎也在說明,它是有著遠超一般龍類的殘暴。
八岐大蛇,被八首怪物赫爾左格的意誌死死壓製住的真正的樣子,此刻才真真實實的展現在他的麵前。吸食了諸多猛鬼眾的鮮血,它早該進化到了數千年前在高天原肆虐時的樣子。
「這樣才對!這樣才對!」源稚女如同瘋魔一樣的大聲笑著,揮刀迎向了那一節被甩過來的尾骨。
白光閃過,櫻紅色的長刀斷開。源稚女輕輕撫過出現損傷的外置靈基裝甲,麵具下的嘴角慢慢的勾起。
天叢雲劍,日本神話之中,在被須左之男殺死的八岐大蛇尾部發現的神代至強之劍。它的鋒利遠超古今所有的煉金武器,其本體就是八岐大蛇的尾骨。之前的戰鬥中,意識還未消退的赫爾左格根本就沒有用到這個,他那弱小的人類意識對於這至強的劍,根本就是拖累。
「稚女!不要和它硬碰硬!」身上的雷光前所未有的強盛,整個人都被金光包圍的源稚生大聲的喊著。
「抱歉啊哥哥。」默默的撿起落在積水之中蜘蛛切還有童子切,源稚女的身上開始出現像是血跡一樣的紅色印記,妖嬈的像是忘川岸邊的彼岸花。
「稚女他現在不在啊……」風間琉璃舔了舔嘴唇說,「不過他能做到的事我能夠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我也能做到。還有,風間琉璃也一樣的是你的弟弟啊。」
說著,他的身影突然的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點點的火花落下,並沒有去和天叢雲劍硬碰硬,風間琉璃出現在一隻蛇首的麵前。蜘蛛切還有童子切一起斬下,但是這對蛇岐八家千百年來一直傳承著的煉金寶刀,卻是沒能立即破開八岐大蛇的鱗片。
數千年前,以整座高天原,還有幾乎一代的混血種為代價才能將其封印的八岐大蛇,自然沒有那麼容易的被突破。隻是,風間琉璃那再次被增幅的力量,卻是將八岐大蛇緩緩的向後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