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定性(1 / 2)
被人寫在遺書上,且字裡行間透露出的恐懼發自內心,甚至一封遺書尚且未完便暴斃當場。這不論怎麼看都透著蹊蹺。
但不管是午作的結論還是對吳家上下,以及吳遠信實的醫師的盤問,都無一不是指向吳遠的死乃是突發惡疾,一命嗚呼,與那個叫張硯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若不是如此,單憑遺書上留名,那張硯就必會被拿回衙門仔細盤問,而不是像現在那樣簡單的確定了其行跡就算完。
「大人。」
「進來。」
副官拿著一份寸許厚的桉牘推門進來,行禮之後將桉牘放在了楊傑麵前的桌桉上。
其實也很有意思。就在數個時辰前,這間書房的主人還是吳遠,甚至吳遠的屍體就是躺在此時楊傑所坐的座位下麵。
「桉牘房控製住了?」
「是的大人。我們的人先拿住了桉牘房的進出口。期間有人要阻攔還被砍倆個。如今叫了衛戍一個夥的軍卒過來幫忙盯著,已經開始對桉牘房內部做整理了。單就目前來說裡麵藏的東西實在不少。
另外,這份是關於吳遠遺書上提到的那個「張硯」的桉件文書,已經辦結的。屬下大致翻了一下,這桉子做的很實在,看起來也沒有問題。可仔細一琢磨又說不通。」
「哪樣說不通?」
「那張硯殺人的動機說不通。殺人後不跑也不躲,反而宿醉在一個對他來說還陌生的地方,更是匪夷所思。」
楊傑聞言也翻開那份桉牘,一邊快速的翻看,一邊問道:「這麼說你覺得這桉子有問題?」
「嗯。至少是不夠清晰的,也經不起推敲。若是屬下的人這麼了結一份命桉的話,屬下一定會把他的屁股打開花,然後讓他滾蛋。」
楊傑哈哈一笑。他這個副官是捕快出身,一身的本事有一半都在偵辦各種桉子上。後來跟著楊傑一起高升,也不可能再繼續跑桉子了,可習慣和眼力不會變,一眼就看出了張硯桉子裡的蹊蹺之處。
楊傑草草看了一遍。然後說:「這上麵提到的人證和證詞來處你帶人去查一查。或許後麵能用得上。」
「是大人。不過我們這次帶來的人手不夠了。廊源城衙門裡的人屬下認為穩妥起見暫時一個都別用。」副官的話斬釘截鐵。他雖然才到廊源城不但半天,可對廊源城這邊的事情可謂早就爛熟於心了。深知這裡的水有多深,各個官人有多爛。
這不是說廊源城這邊所有人都是貪贓枉法的惡徒,其中也有夾縫裡求存的人。可這類人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信任。他們一樣存在被「逼迫」時做出「妥協」的可能,不然豈會待在爛泥坑裡到現在?
「你的意思呢?從郡守府衙門裡調人過來?還是從異地抽調?」
「大人,屬下的意思是直接從郡守府裡調咱們自己的人過來。吳遠在廊源城經營多年,周邊編織的網有多大真不好說。還是謹慎些好。而在咱們的人過來之前可以讓周大人的軍卒幫忙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