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風流人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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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鶩飛喝了很多酒。這一次,他沒有裝,是真的喝多了。他很想一醉,所謂一醉解千愁。可是,不知是他的法力提升了還是酒量變好了,春月樓的仙釀怎麼都無法讓他徹底醉去。

這種想醉又不全醉的感覺有點難受。

「春月,你的酒不行啊。」齊鶩飛大著舌頭,「這樣的酒,怎麼能留住客人呢。」

春月從他手裡奪了酒杯,說:「你醉了。」

齊鶩飛試圖把酒杯奪回來,沒成功,也就索性隨她去,隻說:「我沒醉。」

春月說:「我見過太多人,醉了說自己沒醉的。」

齊鶩飛說:「你見過的人多,可有幾個在你麵前說真心話的?」

春月神色一暗:「不錯,我隻是一個風塵女子,哪裡配聽真心話。他們心中所想的,不過是我的身子。」

齊鶩飛忽然一激靈,酒立刻醒了。他聽得出來,春月有點生氣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齊鶩飛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下去。

春月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乾了,又倒了一杯。

齊鶩飛用手摁住了杯口:「別再喝了。」

春月似乎真生氣了,把他的手撥開,又把酒灌進嘴裡,幽幽地說:「你又沒說錯,不用道歉。」

齊鶩飛知道勸解無用,這是一個解不開的結,隻能不去觸碰。他站起來,默默走到門邊,手拉著門把手把門拉開一條縫,忽然又把門關上,回頭說:

「春月,你就不想改變這樣的生活嗎?」

「改變?」春月一愣,「怎麼改變?」

「脫離勾陳大帝的掌控,獲得自由之身。」齊鶩飛神情一臉認真地說。

春月渾身一顫,杯中酒灑出來,弄濕了她的手。她用震驚而好奇的眼光看著齊鶩飛:「你怎麼知道的?」

齊鶩飛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春月。他很清楚,說出這句話是冒著極大的風險的。勾陳大帝設在人間的眼線,是絕大的隱秘。人知道的秘密不能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何況是有關勾陳大帝的?隻要春月往上一報,也許明天,齊鶩飛和整個盤絲嶺就灰飛煙滅了。

可是他相信春月不會上報。這不是賭博。沒有什麼可賭的,也沒有下注的籌碼,這就是作為一個朋友的真誠的勸解。他雖不盡了解春月,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起深厚的友誼。不管春月,還是趙夕陽,他都希望他們能過上真正幸福、自由的生活。

齊鶩飛不說話,春月也不再追問。她沉默著,手舉著酒杯,直到齊鶩飛開門出去,始終不動,彷佛石化了一般。

許久之後,她才輕嘆了一口氣,看著空空的門口,幽幽地說:「我也想,可是我又能去哪裡?你,會收留我嗎?」

……

齊鶩飛下了樓,酒未醒透,感覺頭有點暈,往外走的時候,他瞥見角落裡坐著一個人,穿一身名貴的綢衫,長得白白胖胖的。

齊鶩飛的酒一下就醒了,渾身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因為這張臉他見過,在獅駝嶺時。

他晃了晃頭,確定自己沒有認錯。

卞莊!

也就是天蓬元帥,如今的天河軍區司令。

他怎麼會來春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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