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如沐春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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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比賽,蘇念總是能在題目敲定後立馬寫出令人嘆絕的詩詞。

她來勢洶洶,給選手們施加了很大壓力,這些選手原本瞧不起她,現在隻覺得備受煎熬,臉被打得生疼。

詩詞大典最後一日的這場比賽,觀眾直呼過癮,讓許多人都開了眼界,同時,也讓蘇念在京城一炮而紅。

然而

到了最後一個題目,就在其他選手都打算放棄時,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參加比賽的目的是什麼。

她是要來得獎金的啊!不是當第一名!她不需要門票,她現在更需要錢!需要銀票!

可是,由於剛才自己一直沉浸在受眾人瞻仰的喜悅之中,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她看著自己前麵每一輪的票數,都是最高的那個,現在突然心生懊悔,她開始頭疼究竟要怎樣才能把總票數壓到不多不少的第二名。

是她大意了,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嫌自己鋒芒過盛。

最後一個題目是寫一句有關世事無常的詩詞,她腦海裡是有這方麵知識儲備的,可是她不打算寫了。

她故意裝作自己苦想卻不得解的樣子,讓台下這群新粉為她捏了把汗。

直到一炷香燃盡,她也沒在宣紙上題寫半個字。

這一炷香的時間,台下的觀眾比她本人還要焦灼。

司儀走到她跟前,關切地問:「為何不寫?」

蘇念打算裝到底,「小女子才疏學淺,見識有限,這題目的確觸碰到我知識盲區了,我無能為力,讓大家見笑了。」

司儀和台下的觀眾都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不還好好的,能夠「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才女為何突然就沒了下文?

卡殼了?也不至於一個字都寫不出吧?隨便寫兩句,即便沒那麼驚艷,至少也有機會多得些票數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這樣一來,台下的觀眾便沒理由再給她投票了。

事實上,方才蘇念在心裡暗暗地算了一遍,隻要她這一輪沒有得票,第二名就有上百張票數的機會來趕超她。

而第三名與頭兩名實在相差甚遠,根本無需顧忌。

果然,最後的比賽結果公布,一位趙姓男子白白摘得桂冠,驚喜來的太突然,他甚至興奮得失了態。

而蘇念也如願以償地拿到了第二名,即將獲得一千兩銀錢。

就在大夥紛紛為蘇念可惜、甚至還有人前來寬慰她時,她表麵虛心接受大夥的好意,內裡卻暗搓搓地自喜。

李承言已然回到橋頭,將一把沉甸甸的寶劍擲給齊澤,一聲不吭地臭著一張臉離開了。

齊澤接住這沉重的寶劍,一個踉蹌,對著李承言背影幽怨地念叨了幾句,而後看著蘇念,說:

「可惜了啊,本公子都備好美酒佳餚了,就等你來玉春樓做客,沒想象到你這小姑娘竟然不領情,白瞎了我這番美意喲」

蘇念領完一千兩銀票後,正準備離開,卻被來人叫住。

「姑娘請留步。不知姑娘可否願意應我家主子的邀請,一同到福來茶館磕幾句閒牙?」

眼前這人衣著素淨,扮作仆人模樣,但蘇念能看出來,此人並非一般人家的仆從。

衣服是上好的麵料,月要間的玉佩被塞進了月要帶裡,隻看得見係繩,目光灼灼,舉手投足間十分有禮。

他是宮裡人。

既然是宮裡的主子叫她去,她哪有不去的道理?

蘇念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她隻是個婢女而已,主子沒了,自己便恍若浮萍,沒有拒絕的資本。

-

福來茶館距離詩會場地並不遠,穿過那座石板橋,河對岸便是大名鼎鼎的玉春樓,玉春樓的隔壁便是福來茶館。

此時,玉春樓的二樓陽台,珠簾之後有一位翩翩公子正撫手弄琴。周圍,幾位頗有姿色的女子吹著竹笛,附和著悅耳琴音。

樂曲曼妙,引來不少癡男癡女駐足欣賞。

「哎,今天齊公子為何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彈奏?莫非是有人花重金買了首曲子?」

「我聽樓裡的人說,齊公子今日聽了那河對麵的詩會,興致大發,所以才主動演奏的,說是為某位才華橫溢的詩友慶祝。」

「竟有此事?那位詩友究竟有何等才華,竟令我堂國第一男藝伎親自為其獻奏一曲!」

「聽說那詩友還是位姑娘。」

「姑娘?屬實羨慕了……」

蘇念經過樓前時,下意識地抬頭瞄了眼樓上的白衣美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看到對方有那麼一瞬間甚至對她勾唇一笑。

再結合剛才路人討論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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