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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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程雲舒的心情很不好,見丈夫看著她的眼神裡滿是關切和擔心,程雲舒擠出一個笑,「我沒事。」

徐望洲握住她的手,雲舒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點聲音,再加上雲舒說的話,他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

寬厚的手掌溫熱有力,程雲舒感到安心,神色緩和了許多。

徐望洲安慰她道:「別擔心,明天我們再給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大姐同意離婚,就讓她到江城來,我們給他找個工作。

如果大姐不想離婚,實在不行我們就回去一趟,樊建波在我麵前一直和老實,看見我晾他也不敢再動手。」

徐望洲沒再叫樊建波姐夫,在他看來,能和妻子動手的,根本不算是男人。

程雲舒嘴角掛起一絲苦笑,「也隻能這樣了。」

在她媽說她是不是錯了之後,程雲舒就說讓大姐離婚,要是擔心離婚後的流言蜚語,就到江城來,她可以照顧大姐,被她媽一口否決了。

回去的路上,程雲舒一直想著大姐的事。

徐知源忽然拉住她的手道:「媽媽,每年的壓歲錢我都會存下來,如果惠玲姐姐和文傑弟弟來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你讓他們來我們家吧。」

聽著兒子的話,程雲舒心情好了不少,扌莫了扌莫兒子的頭,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怎樣,她都不會讓樊建波把她姐欺負了去。

六八年的政策是城市子女隻能留一個在家,其他的都要上山下鄉,除非他們都有工作,才可以免去上山下鄉。

那一年,大姐十七歲,二哥十六歲,她才十一歲。

當年她和二哥留在城裡,隻大姐一個下鄉,她對大姐是有愧疚的,工作後她每個月的一半工資都會寄給大姐。

77年冬天,大姐帶孩子回城過年,她聞見孩子有藥味,追問之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大姐和丈夫去田裡乾活,隻有惠玲一個三歲的孩子在家,不知怎麼的碰倒了暖水壺,整壺水澆在了孩子身上。

幸好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暖水壺裡的水沒有剛燒開時那麼燙。但這也把孩子的大腿燙得起了泡。

她媽聽後抱著大姐哭了一場,說要讓她頂替爸的機械廠工作回城。

大姐沒同意,說爸才四十八歲,還年富力壯,和人抬著機器上六樓氣都不喘。又在機械廠做了一輩子,是廠裡人人尊敬的老師傅,她頂爸的工作進廠,讓他爸退下來在家帶孩子,她做不到。

大姐從來就是這麼個性子,永遠先考慮別人,然後才會考慮自己。

程雲舒決定讓大姐頂她的工作回城,但她知道正常的勸說,大姐根本不會同意,直接先斬後奏。

日化廠不缺工人,但她做的會計工作坐在辦公室,不少領導的孩子都想進去。她把會計工作換給了廠裡一個領導的兒子,條件是不用經過本人,直接把大姐的名字弄到日化廠。

等大姐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手續早就辦完了。為這,程大姐還哭了一場,說她沒工作就要下鄉,拉著她要把名字換回去。

為了安大姐的心,不在預料之中的,她和徐望洲提前結了婚,這樣沒工作她也能待在城裡。

直到後來,還沒等到招工考試的消息,她懷孕後直接等到了高考的消息,第二年她考上大學,心裡一直覺得對不起她的大姐這才徹底放下心。

另一邊,和小女兒打望電話的石玉英擦乾眼淚,交了一塊二的電話費,心疼了一下,這都可以買一斤半的肉了。

要按平時,她是不舍得打電話的,但今天她心中的苦悶實在壓抑不住,且這苦悶無人可訴說,丈夫去南方交流學習,二兒子二兒媳婦也不合適。

這才深更半夜給小女兒打了電話。

收發室外,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邊,一見他媽出來,就把胳膊上掛著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媽,夜晚風大氣溫低,披件衣服。」

石玉英沉默的披上衣服,母子倆回病房的路上,程海晏的腳步頓住,喉嚨裡有些乾澀。

「媽,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是個男人,當初應該是我下鄉的,是我太混蛋,才讓姐下鄉受了這麼多苦。」

他們的父親是機械廠的高級工,一個月工資五十塊,母親在日化廠工作,一個月工資三十五塊。

一般頂父母的工作進國營工廠,進廠後是從底層做起,工資一月隻有二十四塊。

如果他和大姐都頂爸媽的工作進廠,兩個人的工資每個月加起來比以前足足少了三十多塊,要養他們一家五口,還要給老家寄錢,經濟狀況會很窘迫。

更別提當時爸媽都不到四十,就這麼退下來不工作……

爸媽最後的決定是一個孩子在城裡,一個孩子下鄉,最後大姐提出她下鄉,他反對了還是沒拗過大姐。

現在大姐生活一團糟,他的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海晏果然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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