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狂喜啊(1 / 2)
「姑、姑娘,不,前輩……」劉樂手裡握緊了劍,聲音顫抖的叫道。
端坐著的女子微微側頭,蓋頭輕晃
她像是一位期待新郎到來的新娘子,懷揣著無限美好。
但房內的血腥味濃烈嗆鼻,新娘的月匈前身後滲著血,猩紅的血染得嫁衣暗黑了起來,蓋頭上也有血水緩緩滴落。
她脊背挺直端坐婚床,手裡端著一盆新鮮燦爛的水仙花。
劉樂緊靠著門,這樣讓他有幾分安全感。
他又喚道:「前輩。」
床上的新娘突然動了下,下一瞬,穿著嫁衣的新娘已站在了劉樂麵前,纖細地長指甲插進了他的月匈口。
他隻覺月匈口一疼,眼前發黑。滿屋的血腥味有些來自新娘身上,有些來自他身上,濃烈的讓人想嘔。
懸掛著的紅綢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房內白霧從地麵升起,再往上便會凍結他的心髒。
他忍著疼,吃力的抬劍朝新娘刺去。
劍輕易便穿透了新娘的心髒,但新娘動作不停,還不緊不慢朝前走了一步,任由長劍再次切割她的身體卻怡然不懼。
劉樂臉色大變,他能察覺到被劍刺穿的地方感覺不對。
那不是刺中**的感覺,而是刺穿空氣的輕盈空洞。
他身子一動,想要逃走,卻已經晚了。插入他月匈口的手指一用力,『噗』一聲響。
劉樂清楚,是他的心髒被捏碎了。
他臉色蒼白如紙,死氣蔓延。
他活不下去了。
他哆嗦著手,無力的拿出一粒丹藥塞進嘴裡。感覺到身上有勁兒後,他將珍藏在身上的劍符拿出來,猛地朝新娘砸去。
劍符炸開,無數道強大的劍氣肆虐,將新房攪地一塌糊塗。
劍氣揚起的餘波揚起無數塵土,更是吹落了新娘的蓋頭。
劉樂這時才發現,新娘被無數見此刺中,依舊毫發無損。
她一直緊閉著眼睛,臉上有兩行血淚流出。
在詭新娘睫毛微顫時,他抖了抖,立刻轉身打開房門,揚手將一直帶著的留影石扔出去,聲嘶力竭的吼道:「跑!快跑!」
『嗤』一聲響,接過留影石已經跑出三丈遠的溫家兄弟回頭,便見到一隻黑色指甲的青紫的手掌從劉樂腹部穿透。
他們露出恐懼的神色,用盡畢生力氣逃出山穀,逃離這片白霧詭域。
山穀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剛殺了人的新娘停在門口沒有走出去,風揚起她的長發,藜蘆那張溫柔漂亮的臉龐展現了出來。
她眼皮微微一動,『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眼手上的血,臉皮抽搐了下。
由衷的感慨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她傷春悲秋的自語道:「阿音,沒想到你我竟天人永隔,不復相見。命運待我們何其殘忍……」
幽幽的冷風吹來,披散的黑發頓時糊了她一臉。
藜蘆:……
咳,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她若無其事的支著下頜,眉目有些憂愁。
原本擬定的劇本還在鋪墊,主角就先一步死去。
緊接著她本以為藜蘆這個身份死後她需要重新更改劇本,以本體為主,比如將《癡情琴師與他可憐的替身情人》改為《轉世失憶後,前未婚夫火葬場了》,簡單來說就是由本體傾情演繹一出與琴師的二生二世虐戀情深。
誰知還沒開始列大綱呢,世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畫風急轉而下,已經死去的化身藜蘆以另一種存在出現,成為被束縛在長生穀的一隻鬼怪。
藜蘆本來的記憶消失,隻有哪怕是死也無法忘懷的執念——等待心上人歸來嫁給他。
長生穀確實已經被埋葬,再次出現的長生穀是由鬼怪本身力量控製的,可以稱得上是她的鬼蜮。
在長生穀範圍內,她掌控著一種絕對殺人的規則——凡是不敲門的存在,都會死。
這個門不止是突兀出現在穀入口的大門,還有她的新房房門。
這是她的殺人規則,隻有講禮貌敲了門進來才能避開死亡,否則逃出長生穀也無法存活。
這是一種規則力量,觸碰了我的禁忌則必死無疑,毫不講理,強到可怕。
容嫻重新掌控這具身體後才發現,這不講理的規則對闖入者有束縛,對她同樣是束縛。
她必須得殺死闖入著,收走他們的靈魂,但並無時間限製。
容嫻:喲謔,天道親送人設(樂子人狂喜)。
哪怕這舉動的目的是逼她加班也無法改變她收到劇本的快樂。
她眯了眯眼想,這身份恐怕並非鬼怪,此方世界是有靈氣可修煉的仙武世界,修士有神識有靈魂有轉世,但無鬼修。
她的特殊僅此一例,獨一無二。
本應順勢收回的神識重新留了下來,難成鬼怪,便成詭異。
詭異幾乎無解,不知怎麼形成,無法被除掉,隻能封鎖。
而對於長生穀這種可移動的詭異,隻能在發現後將其封鎖起來,才不至於讓人無故死去。
平日不顯行時,長生穀便會隱匿在一片陰影或白霧中。
容嫻遲疑了下,伸手在眼睛上一抹,到底是暫時恢復了眼睛。
她抬眼重新看向四周,本來喜慶的長生穀破舊不堪,一片廢墟。婚房燭火暗了下去,變成了普通的家具。
她嘴角微翹,腳步一跨便重新坐在婚床上。紅蓋頭蓋在頭上,手裡依舊捧著那盆水仙花。
在長久的死寂中,等待著下一波闖入者。
不就是不做人嗎?
她絕對能演好,並收割一大波能量。
這時,域西莫空山。
劍客與疾醫已趕到琴師身側,二人警惕地站在琴師身後三丈遠,保證琴師一有異動,第一時間將人先撂倒。
誰料琴師隻是安靜地彈琴,哪怕曲風陰間了些,卻安靜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