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電話掛斷,橋上愚拎著公文包回了家。
一天的工作並沒有讓他覺得身心疲憊。
反倒是在經過和城決以及郝夫人短短不到半小時的對話之後,讓他從心至身的感受到了深深地疲憊感。
他拎著公文包回到了家中。
家裡空無一人。
除了空盪和寂寥之外,屋子裡再無其他。
好似他的過去。
毫無自尊的追求了一個頂級alha五年,他什麼都沒有得到。
反倒失去了所有。
橋上愚用鑰匙擰開門鎖,然後站在玄關處,俯身換鞋。
他的鞋櫃裡也是空空盪盪的。
除了他腳上的這雙鞋之外,唯一所剩下的,也就隻有這雙價值不到10塊錢的拖鞋了。
現在家中,除了他手上的這部手機之外,超過200塊的都算是奢侈品了。
換上鞋,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橋上愚沉默的走進客廳。
客廳裡空空盪盪,隻有一片空氣。
他穿過客廳,走向廚房。
站在廚房內,他就像是完成每天所必須完成的規定任務一樣,麻木機械的開始做飯。
手上的菜刀利落嫻熟的切著菜,他的腦子裡卻空盪一片。
郝夫人如此的有權有勢,他相信身份尊貴的郝夫人定然會有辦法。
他並不想成為城決的秘書。
雖然做城決秘書的工資高,而他又缺錢,但他依舊對這個一眾高材生為之向往的職位毫無興趣。
有句話叫做,一個好的前任是死了的前任。
又或者,永遠再也不相見的前任。
從他答應郝夫人,不會再去糾纏城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這輩子不再去見城決的打算。
城決現在已經結了婚,是有夫之夫。
他絕不可能會對有夫之夫產生半點心思。
即便他以前再如何的喜歡城決,從城決同其他的oga結婚的那一刻,從前的那些,就已經全都變成了過去式。
況且……從頭到尾,城決都並不喜歡他。
也因此,即便母親去世,他都未曾對城決產生半分怨恨的心思。
城決並不喜歡他,還答應和他在一起,更甚至是答應和他訂婚……
城決簡直就是大好人。
世界上沒人能比他更善良。
他沒有資格,也不該去恨他。
他該恨的是自己。
是他自己蠢不可及,是他活該,是他可笑。
而每當親眼見到城決的正臉時,他就像是腦子裡被人給提醒了一樣,提醒他以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所以他無法忍受自己呆在城決的身邊。
更甚至是當貼身秘書。
橋上愚耐心的等著。
他耐心的等了七天。
一周後,郝夫人終於降尊紆貴的給他打來了電話。
但卻並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一周後,正午時分,正要前往公司食堂的橋上愚,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手機看了眼。
來電人正是那位尊貴的郝夫人。
看著來電,橋上愚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迅速的按下了拒接。
另一邊。
電話被拒接的郝夫人一臉莫名,握著手機好一陣都沒反應過來。
橋上愚……拒接了??
他在做什麼???
郝夫人正震驚惱怒於橋上愚的拒接時,沒過多久,一個陌生號碼很快又打了過來。
她頓時一怔。
郝夫人微怔,然後將電話接通。
電話接通後,出現在電話裡的聲音,正是橋上愚。
電話的另一邊,快步離開公司,來到公司外的一處電話亭內的橋上愚,聲音略顯急促。
「夫人,以後請不要用您的私人號碼給我打電話。」橋上愚冷聲說,「除非您已經做好了我的身份很快被城先生發現的準備。」
郝夫人愣了一愣。
她微微一愣,然後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她慚愧扶額。
「抱歉,是我疏忽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
說罷,忍不住又說了句。
「橋上愚,我以前倒沒發現,你是這麼的聰明和妥帖周全。」
這讓郝夫人覺得異常的情緒復雜。
倘若以前在她麵前時,對方就是這幅模樣,她也不至於如此的反感和抵觸他。
橋上愚沒有回應。
顯然,他對郝夫人嘴裡的這句話並不感興趣,也沒有任何的受寵若驚。
「一周了。」橋上愚站在電話亭內說,「夫人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了?」
「我想過了。」郝夫人聲音微沉,「現在的我早已在他的懷疑隊列之中,不論我做什麼,他都會懷疑其我的目的。現在的城決,不會信我嘴裡的任何一句話。不,不管是我,甚至是他身邊的任何人,他一句話都不會信。」
「……所以?」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以目前的狀況,你隻能答應下來,成為他的秘書。」郝夫人淡淡道,「當然,這隻是暫時的,我會盡快想出解決的辦法。」
橋上愚握著電話亭內的話筒,一時間沒說話。
郝夫人話說完,一時間沒有聽到電話的那頭出現激動的呼聲,以及任何高興的跡象,心下頓時完全放了心。
——對方是完全對城決死了心。
她本還有些擔心,在對方成為城決的秘書之後,會產生一些不軌的心思,妄圖和城決『舊情復燃』。
眼下看來,是她多心了。
橋上愚握著話筒默了默。
過了一會,橋上愚忍不住說,「夫人有權有勢,怎麼可能會無計可施,您是在說笑。」
「橋上愚。」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郝夫人忍不住笑了,「你忘了,我雖然有權有勢,但城決同樣有權有勢,而且他已經接過了他父親手中的一半權利,所以具體來說,他手中的權利實際上要比我更大。」
「……」beta沒了聲音。
他忽然覺得心神疲憊。
他站在電話亭內,一手握著話筒,一手從口袋裡掏煙。
他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然後嫻熟的為自己點了根煙。
他語調一轉。
「夫人,您應該知道,我一直都不知廉恥。」
「像我這種身份低賤,家境貧寒的beta,為了錢財,可是能不擇手段的。」
電話裡,郝夫人聽到這個如今心性大變的beta低笑了聲,笑容裡滿是嘲弄的意味。
不知是在嘲弄自己,還是在嘲弄旁人。
「您就不怕……我成為了城先生的秘書後,去勾引他嗎?」
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郝夫人心緒復雜,一時間沒說話。
從前。
對方誠摯的否認自己追求城決是因為錢,是為了攀附權貴,他是真心的喜歡城決……但她一句不信。
她滿心認為對方是為了城決的權勢。
所以她嫌惡著對方。
現在。
對方說著自己不知廉恥,承認著自己的卑劣,更是坦名自己對錢財的追求……現在的她,同樣一句不信。
橋上愚現在這麼說,她反倒完全的篤定,現在的他,對城決的權勢壓根毫無興趣。
他說著自己卑劣和不知廉恥,她反倒對對方生不出半點反感的意味,反倒心情愈發復雜起來。
人可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不,我相信你。」郝夫人握著手機,淡淡道,「你越是這麼說,反倒越不會這麼做。」
「……」橋上愚默了默,說,「夫人怎麼就這麼篤定,我不會做?」
「你倘若要是真的有這個心思,不會現在在電話裡告訴我,不是嗎?」郝夫人出聲反問。
beta沒了話。
他握著話筒沉默許久。
「那就還希望夫人……能夠盡快想出解決的辦法。」橋上愚徐徐道。
「當然。」
啪。
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橋上愚站在電話亭內,沉默的一根一根抽著煙。
他的眼神沉默幽暗,眼底看不到任何的一絲光芒,幽深的宛如深不見底的井底。
一包香煙很快燃盡。
抽完煙,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冷著臉將其解鎖,然後點開到撥號頁麵。
他流利又嫻熟的輸入進了一個號碼。
完全不需要任何回憶,就像是印刻在腦中一樣,銘記於心。
嘟……
電話響了三聲後,這才被接通。
城決幾乎不怎麼接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特別是在舊手機的密碼已經找回之後。
不過最近比較特殊。
因為他給了一個beta他的私人聯係方式。
就是不知道,這個突然打過來的陌生號碼……會不會是那個beta。
倘若不是,城決自然會立刻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