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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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貴人連氣息也不穩起來,扌莫不清情形帶來的恐懼令她被握在徐思婉手中的手禁不住地向後縮。但徐思婉緊緊攥住了,不容她抽回去,臉上的笑容和氣之至。

在瑩貴嬪的注目下,明貴人隻得道:「好……往事便不再提了。」

「太好了!」徐思婉頓顯欣然,嬌笑一聲,又歡快道,「其實臣妾與姐姐大選時便已見過,一道中選、進了宮又同住一宮,實是緣分。臣妾原備好了見麵禮給姐姐,未成想問安那日出了那樣的事,臣妾隻覺無顏相贈,隻得讓人收回了庫裡去。如今姐姐既不計前嫌,一會兒臣妾就將東西送去,還望姐姐莫要嫌棄。」

「好。」明貴人強撐著笑容,噎了噎,乾澀道,「今日平白打了妹妹的人,實在不好意思,還請妹妹也不要計較。」

邊說邊親自拿起那護身符,交還徐思婉。

「說好的往事不再提,這便也是往事了,何來計較之說?」徐思婉美眸低垂,終於鬆開她的手,接過護身符恭順福身,「唐榆傷得重,還需盡快傳太醫來看看才好,臣妾先告退了。」

言畢她就往外退,明貴人方寸已亂,一時竟下意識地跟了兩步:「妹妹慢走……」說罷倏然回神,猛定住腳,這才沒巴巴地親自恭送。

瑩貴嬪麵上始終浮著淺淺的笑,見徐思婉前來要向她施禮告退,一哂:「既然無事,本宮也走了。」

說罷先徐思婉一步而行,徐思嫣見狀,自也與他們一道離開。艷蘭苑靜下來,和暖的夏風拂過院中,卻讓明貴人覺得涼,沒由來地一個激靈。

三人一並而行,宮人們安靜地根在後頭。行出一段,先經過了思嫣所住的敏秀居,思嫣就先告了退。徐思婉並不刻意提及相送,隻繼續與瑩貴嬪往霜華宮宮門處走。

瑩貴嬪忽而笑了聲:「依本宮看,才人的心性比許多新宮嬪都強上不少,知道進退得宜,也知道如何不落人口實。不像明貴人……嘖,仗著一時的風光就跋扈起來,鬧得滿宮皆知,現下縱使得了寵,對她看不上眼的人也總歸不少了。」

徐思婉原沒料到她會議起這些,聞言忖度一瞬,笑嘆:「娘娘謬贊了。明貴人性子再直、再不得旁人喜歡,可總歸陛下喜歡。既為天子宮嬪,能合聖意就是最緊要的了,不然縱有萬般好也都無濟於事。」

瑩貴嬪搖搖頭:「翻了一次牌子罷了,誰說陛下喜歡她?」繼而語中一頓,視線淡淡瞟過來,「雖說宮中萬事都在陛下一念之間,可到底是這麼多人的地方,人脈關係皆是有用的。徐才人聰慧,很該為自己搏個出路,不然這些聰慧隻放在這裡給本宮和明貴人看,不可惜麼?」

徐思婉頷首:「臣妾謝娘娘提點。」

「留步吧。」瑩貴嬪不再讓她相送,擺一擺手,徑自在宮人們的服侍下離開。徐思婉依言駐足,目送她行了數步,就轉身回了賢肅閣。

回到賢肅閣,她便依方才所說著蘭薰去給明貴人送了見麵禮,又命桂馥多拿了些銀兩去太醫院,為唐榆請個太醫來。

過了約莫一刻,二人先後回來復命,蘭薰道:「如娘子所料,送去的那些禮明貴人果然不放心。奴婢在院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聽了會兒,依稀聽見她讓人將東西盡數驗了一遍,驗完聽聞無誤卻還是吩咐丟了出去,一件都沒留。」

徐思婉抿笑不語,蘭薰不必她多言,低眼續道:「奴婢悄悄跟了一路,見他們將那些東西埋在了艷蘭苑外的一株樹下。埋得應也不深,倘是『無意間』讓灑掃的宮人瞧見,闔宮自然就都知道她還是對娘子心存芥蒂了。」

徐思婉笑音出喉:「去吧。」

蘭薰垂首告退,桂馥上前輕道:「太醫已來過了,唐榆傷得雖重,卻未及筋骨,太醫給他上了藥,又留了一些。奴婢也按娘子的吩咐額外使了銀子,與太醫買了兩盒愈創安膚膏來。」

愈創安膚膏,是時下最好的創傷藥。

徐思婉「嗯」了聲:「給我吧。」

桂馥應聲,折回幾步外的矮櫃邊,將兩盒藥膏一並拿來。徐思婉信手拿起,道了句「都不必跟著」,就徑自出了門,折往後院,去尋唐榆。

唐榆是賢肅閣的掌事,雖然徐思婉隻是個才人,他的身份便也算不得多高,但也有一方自己的屋子。

杖刑過後不免體虛,徐思婉推門而入時他正伏在床上昏昏欲睡,聞得門響睜開眼睛,即要起身:「才人娘子……」

「歇著吧。」徐思婉輕笑,回身闔上門,信步而入。

屋子正中有方木案,為硬木所製,上了紅漆,應是素日用膳的桌子。眼下桌上擱了一隻巴掌大的圓瓷盒,徐思婉行至桌前停住腳,拿起圓盒擰開,果然正是藥膏。

「這是太醫留的藥?」她問。

唐榆點點頭:「是。」

「別用了。」她將藥膏放回桌上,繼續踱至床邊,將手裡的兩盒放到枕邊,「再換藥就用這個,好的快些。」

唐榆抬眸,目光落在盒蓋上貼著的藥名上,眼底陡然一顫。

「才人……」他倒吸冷氣,抬眸望著徐思婉,詫異難掩。

徐思婉淡笑,折回去坐回那硬木圓桌邊,側倚桌沿,姿態懶散:「何必這個反應?又不是沒見過。兒時被先生打了手心,不都是靠它療傷,才能不耽誤功課?」

唐榆窒息,凝視徐思婉,眼中疑惑與震驚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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