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女兒願（2 / 2）
玉簪一聽，眼睛都亮了：「真有這麼好？」
「明日我就把她叫來，姐姐看了就知道了。」
回到王府，初夏找到踏雪，跟她把這事情說了，踏雪有些猶豫，她不能跳了，也希望有人學會自己編的這支舞，這樣自己的心血不至於失傳；可去教一個青樓女子跳舞，叫人知道，名聲總歸不大好聽。
想了想，隻得推脫道：「我現在是王爺房裡的丫鬟，沒有王爺的允許，擅自不能外出的。」
初夏道：「這有什麼難，我去和王爺說一聲。他房裡這麼多人，借你一兩日，不影響的。」
「可是——」
初夏見她為難，明白了什麼，問道：「你是介意玉簪是青樓女子？」
踏雪不想承認，可這是事實，抿著嘴，沒說話。
初夏道：「你若為難，我也不好勉強。當時隻想著，你跳舞時的樣子那樣美，臉上的笑容如此燦爛，想必是真正愛舞蹈的。如今你不能跳了，一定不想讓自己的心血就此付諸東流。把這支舞傳給玉簪，由她替你傳承下去，興許對你是一種慰藉。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人言可畏這一層。對不起！」
踏雪知道她近日跟隨戚星衍出入歡場，以為他也不過是個浪盪公子。找她去教玉簪跳舞，不過是利用她博得美人芳心而已。聽他這麼說，心裡倒生出一絲愧疚。輕聲道：「在世人眼裡，我也不過是以色藝侍人的下賤之人罷了，又有什麼資格嫌棄別人呢？若王爺同意我出去，我定然盡心盡力，教會玉簪姑娘跳那支舞。」
「如此，我先替玉簪姐姐謝過踏雪姑娘了。」她朝踏雪深深一揖，然後告辭離去。
踏雪望著她的背影出神，她跟在戚星衍身邊，和他接觸過幾次，能感覺出他對戚星衍的尊重有幾分敷衍，倒是對她，這份尊重比對戚星衍更為真誠。她不明白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無論是王爺還是舞姬，或者流落風塵的妓女，在他眼裡竟然都是一樣的？
初夏去和戚星衍說了借踏雪去教玉簪跳舞的事情，戚星衍滿口答應。
看著初夏道謝離開，他不解地問身旁的長誌：「你有沒見過這樣的人，什麼事情都要管，隻要她觸手可及的人的事情，她都要管。你說，她到底怎麼想的？」
長誌不置可否，隻能陪著笑臉。
戚星衍一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嘆氣道：「算了，你是說不出所以然來的，問了也是白問。」
初夏回到留香院，回想著踏雪那天跳的舞步，開始給這支舞編曲，拉著寧九把她找來的諸多樂器都試了一遍。她雖然對跳舞這一路不通，樂感卻還不錯，加入了一些現代元素，加上寧九的配合，很快編出了一支輕快悅耳的曲子。
寧九實在不理解，她如此熱心，到底是為了什麼？花魁評選選的是風塵女子，世人眼裡，那些女子不過是權貴的玩物，自詡清高之人，避之唯恐不及。
初夏道：「踏雪熱愛舞蹈，玉簪想做花魁證明自己的美麗，兩人各盡其才，到了那日兩人都可盡情綻放，豈不是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寧九問：「可公子得到了什麼呢？」
初夏輕輕一笑：「當你看到世間最美麗的牡丹綻放的那一刻，會計較自己得到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