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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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察覺到身側的不安分,便握住了探出雲錦香衾的纖纖玉手,聲音猶帶低啞,「瑟瑟又想有什麼壞主意?」

楊徽音麵上有些熱,啐他道:「便是有一萬個壞主意,現在也沒氣力去使,郎君怎麼沒給我穿寢衣?」

尤其是她撫觸到郎君已經著了衣裳,更覺出未著絲縷的羞,背過身去不理人:「為著我說郎君吃藥,你就這樣欺負我?」

「今日不早朝,朕想與瑟瑟多待一會兒,瑟瑟怎麼還嫌棄起郎君了?」

雖說兩人鬧了太久,然而聖上晨醒的時辰依舊,隻是見美人在側,睡顏恬靜,並不忍心打擾或是離去,便擁了她共臥至今。

聖上握住她的手,攬住她笑道:「瑟瑟忘記了,郎君哪裡還需要用藥,許多王公不是還養了乳母自用,不比丹藥要好?」

她確實聽聞過一些貴族之間采用的滋補物事,反倒被他撩撥得麵皮薄:「聖人也不顧自己親兒子了?」

聖上聞言或許有一瞬的羞窘,然而溫香軟玉在懷,這好處是實打實的,他或許隻是短短愧疚了一下,旋即極為正經道:「瑟瑟,朕比阿菽更挑食些,還是叫阿菽先讓著皇父好了。」

楊徽音聽不得他這般虛偽,耐不得在他懷中撲騰起來,「道貌岸然,那你也不給我穿衣!」

聖上與她嬉鬧不多時,才按住她手臂,無奈笑了一聲:「瑟瑟,你看你,惹出事情來了!」

何有為知道皇後出月子,聖上又在馬場意氣風發,歸來難免兩相繾綣,因此知道今日無大事,也沒有入內喚醒天子,恭敬等候帝後起身。

可是等到日上三竿,服侍帝後的宮人們聽得內裡娘娘聲音,似乎都能想象出皇後蹙眉不能承恩的模樣,彼此對視過,又默默無言。

等到帝後起身更衣洗漱,乳母才將皇長子抱過來給聖上與皇後看。

楊徽音很少與這個小家夥分別這樣久,心裡愛得厲害,叫乳母交給自己抱著,見阿菽的眼角都哭紅了,不覺有些奇怪:「昨夜他沒睡好?」

乳母知道是自己的失職,連忙行禮請罪:「回娘娘的話,殿下晨起隻肯要娘娘餵,否則隻吃一點羊乳,所以哭得有些厲害。」

楊徽音知道孩子依戀自己,而他們夫妻卻在縱情尋歡,稍微有一點母親的愧疚,氣鼓鼓地剜了郎君一眼,怪他這昨夜今晨過分的生龍活虎。

弄得她現在想要親餵安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聖上心疼是有的,親自抱了這孩子繞著殿宇走,逗他開心,然而等阿菽被父親手中風鈴逗得咯咯笑時,才與楊徽音商議道:「以後可不能叫阿菽吃習慣了,一次兩次倒也罷了,多了之後瑟瑟難免夜裡要辛苦。」

阿菽被父親逗得開心,隻能選擇性地接受一些父母口中蹦出來的字眼,他隻聽到了阿爺說他「吃」,依舊沒心沒肺地咯咯笑,露出叫人舍不得欺騙的天真神情。

楊徽音卻以為他獨占之心發作,有些促狹道:「那我要太醫署開藥,也不便宜了外人!」

她雖然量不少,然而夜裡服侍他一個人尚且不夠解渴,郎君隻怕也存了私心。

乳母也是有過經歷的婦人,聞言隻敢伏低微微笑,果然天家的男子,偶爾也有與民間人相通之處。

聖上也不惱,偶爾為之是夫妻之間的樂趣,遲遲不教妻子吃藥,卻容易辛苦她,於是溫聲應允:「郎君省得,少頃召院使為你開一劑不苦口的良藥。」

他終究是事忙,和妻子一同與阿菽玩了一會兒,便往前麵去。

楊徽音在溫暖如春的紫宸殿裡待久了,也很有出去走一走的念頭,於是教乳母包裹好了孩子,一起到外麵去吹吹冷風。

馬上又是年下,聖上雖然舍不得她辛勞,然而楊徽音坐月子這兩月實在無趣,於是將宮中賬簿拿出來核算,午後又得朝陽長公主求見,見她抱了貓來,便交流了一番養貓的心得。

朝陽長公主隻在皇長子滿月宴上見過一回皇後,等她這位皇嫂出了月子,才再一次見到皇後與自己的侄子,她對自己的親侄子感到驚奇:「這小孩子倒是神奇得很,才一個月沒見他,和這隻貓似的,轉眼就又變了新樣子。」

她養的貓原本是皇嫂那隻鴛鴦眼貓的後代,眼睛居然也是難得的藍與黃:「等阿菽長大了,若是喜歡,我也送他一隻。」

皇後的那隻貓隻配過一次,便施了宮刑,如今懶洋洋地伏在皇後腳邊曬暖陽,楊徽音提前謝過了她,然而卻又打趣:「我聽聖人說,宇文郎君在並州風生水起,隻怕阿菽大了,他姑姑早就嫁人了,難不成你還要從並州讓人六百裡加急,將新得的幼崽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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