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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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終究和她的母親是骨肉血親,就算母女因此鬥智鬥勇,彼此也不會有太大的不是,等這一回過去也就過去了,與其教他們夫妻之間為孕中這些矛盾吵起來,隨國公府來做惡人其實不吃虧。

聖上坦誠道:「若隨國公府無人在宮中陪伴皇後起居,朕聽了太醫的話,或許也會嚴苛待你,哪裡還有心軟的可能。」

玲瓏有致的姑娘容易在生產上吃苦,他自然不情願胎兒因為進補而變得太大。

楊徽音倒不信聖上真的能狠下心來,往常就是有什麼不依的地方,她親一下便會答應,若還不依,親第二下也該應承了。

但她很惦記郎君給的甜頭,不想叫聖上下不來台,難得不去和他辯駁,隻是吩咐宮人去紫宸殿的膳房要了一點阿娘絕對不允許她沾的葷菜和甜湯,乖巧坐在郎君的身側等待。

聖上召見大臣本來也隻是隨口一說,想著這幾日都沒有陪她,便擱筆安心陪她說話逗悶,末了又叫尚功局的人來給皇後量尺寸做了一身鳧水的衣裳,方便她之後鳧水戲耍。

尚功局的女官將衣裳的製樣都拿給皇後細瞧,紫宸殿中鳧水不會有別人瞧見,當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忌諱,衣物以輕紗為主,甚至不肯將她全身遮蔽。

楊徽音瞧了都臉紅,「這同郎君平日裡愛撕著解悶的紗裙有什麼兩樣?』」

最昂貴輕薄的絲綢別說是浸了水,就是正常的穿著,數層疊加也很難能起到遮擋的作用。

女官們聽見帝後帳內事也微微麵赤,聖上有褒姒裂帛的喜好,這不是她們該聽的,聖上想起短暫的新婚時光不過一笑:「那就隻用輕盈些的衣料給瑟瑟做一件心衣,不必另費心思了。」

她卻搖頭,「給我再做條鮫人尾好了,南海不是送來了蛟革,或許郎君的庫房裡還有。」

女官們應承下來,待聖上與皇後沒有別的吩咐,就退下忙事去了。

紫宸殿的膳房難得這樣小氣,呈上來的東西每樣隻有精致的一點點,楊徽音也不計較,隻重新拾起筷箸享用,聖上在一側瞧著,偶爾溫存,為她奉一口鮮榨的果漿,最常做的還是打扇。

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享受這樣的體貼溫存,似乎最開始她來的借口是為了關懷聖上。

這些東西吃到口中,立刻就心滿意足,她覺得什麼靈丹妙藥都比不上這些叫人心情舒暢,喟嘆道:「阿娘一味要我自律,可我心情便不好了,這些東西固然不好,但落到我腹中,卻叫人開心。」

聖上含笑:「所以值得娘娘這樣費盡心機走了許多路,隻為到朕這裡吃一點。」

楊徽音很不願意欠旁人的人情,雖然夫妻之間你來我往算不清楚,但她受了感動,便想立刻投桃報李,於是悄聲道:「聖人,這個小家夥三個多月了。」

聖上「嗯」了一聲,「瑟瑟不愛吐,孩子也安靜,這時節你還能享受些,過了幾個月它頑皮,秋冬冷熱交換,隻怕夜間不安逸。」

他憐愛她年紀小,怯弱難禁,即便偶爾心內情熱,也能克製住那湧動,一心一意照看她的身子,久而久之,倒是回到了從前不摻雜念的時光。

她以為是自己暗示的還不夠明確,漱過口輕輕伏在他肩上休息,莞爾一笑:「陛下可欲令妾侍奉枕席?」

聖上為她打扇的手微微一頓,麵上也稍有不自在:「瑟瑟,怎麼會想到這裡去?」

「我不信郎君沒想過,」便是她偶爾苦惱這事,也會時不時惦念,聖上哪裡就肯身心如一地做和尚,「郎君現在又不必吃避子的藥,注幾次還不是聖人說的算,我願意報恩,機不可失的呀。」

或許是溫飽了之後便思這些,但她有些羞於說出口,還是盼著郎君更壞,主動一些。

「夫妻之間哪裡還用報恩,我不待瑟瑟好,還能指望哪個盡心?」

聖上語中有一瞬的凝滯,然而動情時撫上她略有些纖纖態的腹,察覺柔弱易折,卻又不舍,隻是啄了啄她鬢邊,別過頭去:「施一點小恩小惠便要挾恩強迫,那我在瑟瑟心中算得上是什麼?」

他現在將她當作十足的弱者,一點也舍不得欺負,她是為了他懷著皇嗣,身子正不舒坦,何苦為了短暫的風流要她伺候勞累。

她氣結,從他懷抱中起身,看了看外麵的日頭,也不該再擾他做事,回首斜睨了他一眼:「自然是禽||獸。」

聖上忍俊不禁,「那現在呢?」

楊徽音板起了臉,眼中卻含嗔帶媚,啐了他一口:「叫我看,是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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