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牌(1 / 2)
謝聞聲溜達著下樓,一邊等殷流蘇,一邊偷扌莫地抽根煙。
卻沒想到,煙擱嘴裡都還沒點著,隻聽「轟」的一聲,摩托車宛如特效表演般直挺挺沖入巷內,在他麵前來了場宛如美國大片般的crash。
謝聞聲一口差點嚼斷了煙頭。
「哎我去!」
他愣了愣,趕緊沖過去,扶起了殷流蘇:「大姐你這一把年紀了,玩什麼特效啊!」
殷流蘇艱難地支撐著站起來:「老娘樂意。」
……
殷殷已經睡下了,聽到門外的動靜,揉揉眼睛又坐起來:「鍋鍋,阿姨回來了嗎?」
「回來了。」
謝聞聲扛著殷流蘇進了屋,放在了沙發上:「你好重啊。」
「那你也不必像扛沙袋一樣,把我扛回來吧。」
「那我總不能把你拖在地上走吧。」
殷殷插嘴說:「童話故事裡王子對公主都是用的公主抱。」
「她哪裡像公主。」
殷流蘇嫌棄地推開他:「你也不是王子,謝謝。」
她見殷殷出來,說道:「還不去睡覺。」
「就睡了。」
雖然謝聞聲嘴上嚕嚕蘇蘇,卻還是翻出了醫藥箱,單膝跪地上,卷起了殷流蘇的左腿褲腳。
膝蓋上有一塊擦傷的血跡。
殷殷驚呼:「阿姨流血了!」
「摔了一跤,沒事。」
殷殷滿臉擔憂:「阿姨會不會死翹翹啊。」
「別胡說。」
謝聞聲用棉簽沾了紅藥水,擦在了殷流蘇的膝蓋上:「不會死翹翹,但有一定幾率變成植物人。」
「啊啊啊!」殷殷抱頭嚎叫。
殷流蘇一巴掌拍他腦袋上:「我謝謝你了!」
謝聞聲找出了創可貼,小心翼翼給殷流蘇貼了上去。
殷流蘇無語地說:「你為什麼要在我腿上貼創可貼。」
「止血啊。」
「誰止血一排貼八個創可貼啊!你不會找紗布嗎!」
「哦。」
謝聞聲撕下了那排創可貼,找出雲南白藥膏。一邊輕輕吹拂傷口,一邊將沾了藥膏的紗布貼在她的腿上。
被他這樣輕輕吹著,殷流蘇感覺膝蓋沒那麼疼了。
她孤孤單單地生活了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小心翼翼地對待她。
像一片羽毛、輕輕落在心上。
殷殷又問:「阿姨怎麼會摔倒呢?」
「肯定是許春花乾的。」殷流蘇咬牙道:「她喜歡副食店老周,故意在門口放了那麼大一塊石頭,害我摔跤。」
殷殷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許春花喜歡副食店老周,這跟阿姨有什麼關係呢?」
謝聞聲小聲說:「多半是三角戀。」
「什麼是三角戀?」
「就是她愛他,他愛她,她愛他。」
「屁個三角戀。」殷流蘇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別跟我扯上關係。」
她是一點也不想摻和周圍這些大叔大嬸間的恩恩怨怨。
「我才不會永遠呆在這個小胡同巷,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
「那阿姨要去哪裡呢?」殷殷好奇問。
「我要開公司、辦企業,成為千萬資產女總裁。」殷流蘇豪氣乾雲地說:「我要成為時代的弄潮兒!不,我要成為創造時代的人!」
倆小孩眨巴著眼睛,愣愣呆呆地看著她。
殷流蘇泄了氣:「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倆小孩對視一眼,興奮地異口同聲道:「我們懂!」
「誒?」
殷殷和謝聞聲同時站起身,左手橫在月匈前,右手立著,做出了奧特曼的招牌動作——
「迪迦奧特曼,變身。」
「雷歐奧特曼,變身!」
「就算化為宇宙星辰,我也會與你同在!」
殷流蘇看著倆中二的小屁孩:……
算了。
星辰大海那麼遠。
她還是洗洗睡,想想明天能賺多少吧。
*
洗漱之後,殷流蘇換上了寬鬆的棉質睡衣,嗬欠連天地鑽進被窩裡。
殷殷就睡在她旁邊,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她:「阿姨,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殷流蘇閉著眼睛、宛如和尚念經道:」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上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再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
她快睡著了。
殷殷推醒了她:「講的是什麼?」
「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在給小和尚講故事,講的是…」
「講的是什麼?」
殷流蘇坐起身,懷疑地看著她:「你覺得這個故事好聽?」
殷殷抱著她的手臂,奶乖奶乖地笑著:「好聽呀?」
「……」
殷流蘇沖門外喊了聲:「孽障,快來給你妹妹講故事。」
謝聞聲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門口,頓了頓:「我可以進來嗎?」
「進吧。」
謝聞聲走了進來,身上還穿著白天那件鬆垮垮的黑背心。
殷流蘇又打了個嗬欠,懶懶道:「我不會講故事,你來吧。」
謝聞聲知道殷殷每晚要聽了故事才睡覺,於是坐在床沿邊,開始講述了起來——
「這是我從農村老伯那裡聽來的故事,說他們那個村,沒到午夜零點,都會聽到奇怪的女人的哭聲。」
「這哭聲啊,時而飄到這家窗下,時而飄到那家的窗下,聽起來無比幽怨。」
殷流蘇被他的鬼故事引起了興趣,也跟殷殷一樣托著腮幫子,興致勃勃地聽了起來。
「哭聲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從來沒有人敢打開窗戶去看,直到有一天,有個叫王小二的男孩起床撒尿,忽然聽到自家窗邊有動靜,女人幽怨的哭聲又傳來了,嗚嗚嗚,嗚嗚。」
殷流蘇有點害怕,朝謝聞聲坐近了些:「然後呢?」
「然後,王小二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往外一看!頓時大驚失色,他看到……啊啊啊啊啊!」
謝聞聲忽然慘烈大叫了起來,嚇得殷殷和殷流蘇一起驚聲尖叫:「啊啊啊啊!」
殷殷躲進被窩裡把自己蒙起來。
殷流蘇鑽進謝聞聲懷裡,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