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1 / 2)
溫席遠也沒說話,隻是跟在她左邊身側,沒有太近,但也沒有很遠,行走間兩人的手指偶爾會不小心碰到一起。
她的手冰涼,溫席遠的手卻是暖熱的。
明明不是一個溫度的觸感,但短暫的肌膚相觸還是像帶了電流。
林初葉藏在大衣衣袖下的手指不由得微微蜷縮,想假裝沒事發生,蜷到一半,手突然被握住。
不是試探性的一點點握住,而是乾脆直接的握住,把她的手掌緊緊裹覆在他手掌中,替她擋住了深夜冬天的寒意。
林初葉心跳因為這種不經意的貼心舉動微微加快。
她忍不住偷眼看溫席遠。
溫席遠手機正進了電話,他正在低頭看手機屏幕,似乎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握她手的舉動僅是一個本能的保護性反應。
林初葉沒有動,安靜任由他握著她手,也沒出聲打擾他。
被他手掌緊覆住的手很快暖了起來,甚至有些熨熱感,烘得她心髒也像被裹進了軟棉裡,暖烘烘的,又帶著踩在雲端上的輕飄飄感。
溫席遠打電話的時間並不長。
林初葉隻聽到他淡而平靜的嗓音在耳邊輕響:
「什麼事?」
「我知道了。」
「回頭我再給你電話。」
寥寥幾句話,平穩沉定的語氣總給人上位者特有的指揮若定感,全無世人印象裡落魄不得誌者的謹小慎微。
林初葉不由皺眉,扭頭看溫席遠。
溫席遠剛掛了電話,看她滿眼懷疑看他,問她:「怎麼了?」
林初葉:「我覺得你不像外人謠傳的那樣,頹廢落魄,一蹶不振啊。」
溫席遠:「……」
「外人謠傳?」
林初葉點點頭:「嗯,他們都說住小閣樓裡的男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那麼大個人也不上班,就整天悶在屋子裡,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是隨便找份送外賣的工作也比整天家裡蹲強啊。」
溫席遠:「……」
這段話他耳熟,剛來找徐子揚的時候,從小巷子路過就有聽到鄰居在搖頭討論閣樓裡落魄的徐子揚大編劇。
他想起林初葉第一次在他家吃飯時,她問他做什麼他說沒做什麼時,她眼神裡的同情,以及她那番不著邊的閉門考研被朋友誤以為一蹶不振的理論,敢情她把他當徐子揚在安慰呢。
林初葉以為他被這番話刺傷到了,有些後悔太過直言不諱了,又忍不住找補說:「他們就是閒得無聊瞎說的,不了解全貌就憑自己經驗亂下定論了,你別放在心上。」
溫席遠看她:「你不嫌棄嗎?」
林初葉搖頭:「乾嘛要嫌棄啊。別說你根本不是他們形容的那樣,就算是,那誰都會有低穀迷茫的時候啊,都會需要時間去思考和調整的,主要是這個調整的時間別太長,也別自暴自棄和擺爛什麼也不做,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溫席遠:「這個調整時間時間,在你看來,多長才是長?」
林初葉:「那得看具體情況啊。假如你什麼也不做,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就每天在那瞎想,那肯定是時間越短越好。你有這個時間在那浪費還不如隨便找份工作乾著,和人接觸至少能讓你精氣神看著好一些,而且對生活也能保持點期待感,說不定還能在工作中找到機會。但如果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你在利用這個時間去沉潛學習,那就看你自己的準備情況來定嘛。」
說完便發現溫席遠正在定定看她,眼神裡的專注讓她有些不好意思,輕咳著轉開視線,邊補充道:「我就舉個例子。」
然後又忍不住困惑抬頭看他:「不過我感覺你好像兩種都不是?」
溫席遠輕咳了聲:「我……算是第二種吧。最近也在學習中。」
「哦。」林初葉點頭,雖然還是覺得有違和感,倒沒有去懷疑溫席遠的話。
有些人就是天生傲氣和氣場強,尤其是有實力的人,心裡有底氣,不管身在哪個位置都不會折了一身傲骨。她覺得溫席遠就是這類人,有實力有底氣,有氣度,所以無所謂流言蜚語,更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那天麵對鍾樹凱的故意羞辱也能從容由他,完全不會因此惱羞成怒或者自卑難堪,也不會強行辯解。
她喜歡這類人,不在意外人眼光,不與人爭高低,也不與人計較。
車子已在眼前。
溫席遠替她拉開了副駕車門,看她上了車才把車門關上,自己繞過車頭上了車,嫻熟地係上安全帶,換擋杆往前一推,車子才緩緩駛了出去。
做事也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還讓人很有安全感。
偷偷觀察溫席遠的林初葉忍不住想。
溫席遠幾乎擁有所有她喜歡的特質。
而且她似乎還對溫席遠的身體有渴望。
林初葉搭在大腿上的手有些緊張地絞緊。
溫席遠一扭頭就看到她白皙的手指麻花似的纏攪在一起。
「怎麼了?」他問。
林初葉搖頭:「沒,沒什麼。」
——
車子在林初葉外婆居住的小巷外停下。
林初葉纖長的手指還麻花似的纏攪在一起。
溫席遠看了眼她手,又看向她明顯緊張糾結的臉。
她這一路都是這種狀態。
「林初葉。」他叫她名字。
「哈?」她像是剛回神,茫然扭頭看他。
溫席遠:「你一路都在緊張。」
「……」林初葉纏絞著手鬆了開來,「哦,這個車好像有點飄。」
溫席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