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書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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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冰窖出來,元曦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適才一門心思隻想應對孟之昂,沒精力琢磨別的,她倒是不覺如何,這會子身心都鬆下來,疲憊和倦意便如浪席卷而來。

元曦困頓不已,上下眼皮打個沒完,走路都泛飄。

衛暘心疼得緊,特特抽調來一隊錦衣衛。先送她回去歇息。自己則留下來,繼續和鹿遊原、雲霧斂一道審問孟之昂。

冰窖內,番子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就緒。

方才有元曦在,大家都克製著,抓了人也隻是打了一頓,沒敢做太出格的事。這會兒人走了,他們手腳也總算能放開。捆了孟之昂的四肢,隨意往地上一丟,將藏在一旁的刑具都被悉數拿出來,「咣啷」丟在他眼前。

沾血的刀劍夾板在火光下森森折閃著寒芒,比周遭的冰麵還砭人肌骨。

孟之昂下意識抖了抖,上下兩排牙直打架,卻還是強咬住不肯鬆口。

衛暘輕嗤,撩袍坐在他剛剛坐著的那張太師椅上,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孟大人是聰明人,應當知道其中利害。」

孟之昂冷哼,體力稍稍恢復些許,便又開始同他裝傻扯皮,「下官該交代都已經交代完,不知殿下在說什麼?」

衛暘也不著急,邊上人沏了盞熱茶過來予他暖身,他接過來,拿杯蓋刮著杯中悠悠旋轉的茶葉。白霧縈繞升騰,他神色隱在其後,影影綽綽,叫人看不真切。

「在冰窖裡頭待了這麼久,孟大人可是冷了?」片刻,他忽然如此問。

孟之昂抿唇沒應聲,心裡直打鼓,不知他還打算做什麼。

下一刻,那盞滾燙的沸茶便從天而降,「嘩啦」全倒在了他捆負在背後的雙手上。

「啊——」

孟之昂登--------------?璍時如蛇一般,在沸騰的白霧裡頭扭曲。

方才為了將他捆得更緊實,番子們把他外頭的氅衣扒了。沒了貂毛的庇護,他雙手早已凍得青紫,血管根根清晰。這會子澆上熱水,一冷一熱極致對沖,皮肉瞬間漲開,白骨依稀可見。

腕上的麻繩吸飽了水,卻收束得更緊,如刀一般在他光潔如玉的手腕上刻下深紅。

孟之昂疼得滿頭是汗,脖頸到麵頰都漲得通紅,額角青筋呼之欲出。

周遭的番子都是在北鎮撫司歷練過的,見識過的酷刑比常人吃過的飯還多,這一刻也情不自禁皺了眉。

鹿遊原也是禁不住,拿手蓋在眼前,偏過頭去。

衛暘卻無動於衷,鳳眼漆深如淵潭,漠然垂睨著下方拚命掙紮的人,與看死人無異。那麼熾熱的火光倒映在他眸底,也不能改變其中分毫色彩。

一盞茶倒完,他還意猶未盡,揚揚手,讓人直接把煮水的銅銚子拎過來。

孟之昂雙瞳驟縮,「啊啊」尖叫著往後挪躲。

這幾日,他在芙蓉城中同這位太子殿下打過無數次照麵。因著他身邊總跟著那丫頭,整個人雖也清冷,但也縈滿了人情味。以至於自己都快忘記,這家夥本就是個嗜血殘忍的惡魔!

「孟大人現在可知道孤在說什麼了?」

衛暘老神在在地拿拍帕子擦手,往孟之昂麵前一丟,單手手肘撐著膝蓋,略向前傾身,「當初向恆王告發曦和假冒公主之人,可是孟大人?」

孟之昂心尖一顫,全然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

他本能地調開視線想躲,可麵前的眸光森如毒蛇,絲絲吐出毒信,將他裹纏得不能呼吸。

盛滿沸湯的銅銚子已經舉到他頭頂,孟之昂沒時間猶豫,當即脫口而出:「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的不是有意的!是恆王逼我,我沒有辦法才說的。並不想害郡主,求殿下饒命!」

邊說邊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往後躲了兩步,「咚咚」不住朝衛暘磕頭。

衛暘渾然不將這點討好放在眼裡,一想起當初小姑娘隻身一人陷在流言蜚語中,無人可依,還險些就丟了性命,他便恨不能當場將這姓孟的扒皮抽筋。

提著銅銚子往前走,衛暘再次傾斜手腕。

眼見熱湯馬上就要落下,孟之昂頭皮一陣發麻,什麼也顧不上,扯著嗓子便喊:「小的知道當年串通叛軍,害死先皇後大章氏的人是誰!」

執壺的手一晃,抖出一兩滴熱湯,燙得孟之昂在地上直翻滾,卻是真停在半空沒再動作。

*

審訊完人從冰窖裡出來,天已過子時。

雪已經停歇,穹頂還蓋著濃濃的彤雲。月影淺淡,像一抹朦朧幻象。

想著小姑娘還在等他,衛暘不敢耽擱,牽了鹿遊原騎來的千裡馬,便風馳電掣地往回趕。任憑鹿遊原在後頭跺腳罵娘,他都沒一次也未曾回過頭。

今夜時間太緊,他們來不及搬家,還住在孟府的一枕春。

隻不過而今的孟府,上下都已叫錦衣衛占領。那條被藏匿在密室中的那浮蘿魚,也已被完好無損地從府上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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