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坦白(1 / 2)
一場鬧劇就這麼在一片雞飛狗跳之中結束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章明櫻愛麵子,昏迷了片刻,很快便醒過來。由家中的婢女照看著,去隔壁廂房裡頭坐著吃茶緩神兒。
章含櫻則比她嚴重太多,押給賭坊的一座園子乃是祖上傳下來的,珍貴異常。去歲過生辰,她向爹爹苦苦央求了好久,方才把那園子討過來。
這段時日她都不敢把事情同家裡頭說,忍著憋著,就想等最後答案揭曉之時,給他們來個大的。誰讓他們成天說自己無所事事?她就是想借這次賭局,給自己打個漂亮的翻身仗。
現在好了,「大的」是來了,但沒想到是個晴天霹靂,毫不留情地將她劈了個外焦裡嫩。
章含櫻哭都找不著調,醒來後就癱坐在地上,一把抱住自家姐姐的腿求助。
章明櫻心情本就不好,現在又聽說了這事,氣得險些又要栽過去。當下她也沒了耐心,一腳便將人踹了開,指著鼻子怒罵:「瞧你乾的好事!別說爹爹不會輕饒你,連我都想拿棍兒抽你一頓!」
章含櫻被踹了個倒仰,倒栽蔥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揉著月匈口直「哎喲」。
她自幼嬌生慣養,從來就隻有她不順氣,打別人出氣的份,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炮仗脾氣也跟著上來,也顧不上什麼姊妹情分,猙獰著一張臉直接懟回去:「你怎好意思怪我?
「若不是你整天到處吹噓,說什麼太子對你有多麼多麼好,把你送的東西當國寶一樣供在東宮,我會以為這是個穩贏之局,傻乎乎跑過去下注?橫豎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到時候爹爹若不肯輕饒我,我也要拉你當個墊背的!」
罵完,她便兩腿一抻,坐在地上破罐破摔。
章明櫻氣得月匈口宛如刀絞,拚命揉也無濟於事。想著方才在廳上所受之辱,雙重怒火交加,她一時沒接上來氣,白眼一翻,人又昏倒過去。
「姑娘!姑娘!」
「快!叫太醫!太醫!」
……
屋內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扶人的扶人,請太醫的請太醫,也沒個主心骨在裡頭指揮,渾然亂成一鍋粥,吵得人耳膜生疼。
元曦那邊,卻是另外一幅景象。
「熱鬧」散去後,盯著她上下打量的人卻越來越多。
元曦內心一向堅定,不會輕易為外物所累,旁人的目光她從來都視為無物,但卻受不了這樣的打量。讓竊藍知會太後一聲,她便徑直從廳內離開,也管不了什麼宴席不宴席的,一門心思就隻想趕緊逃離那個是非之地。
可地方是逃出來了,卻還是沒有逃離某人的手掌心。
「殿下再靠近一步,我可就從這裡跳下去了!」元曦站在頤江渡口邊,豎眉對著身後人恨聲威脅道。
因吹久了風,她眼尾隱約泛紅,襯著那張巴掌大的玉白小臉,不僅不嚇人,還有一種天然的楚楚之感,同章明櫻強裝出來的截然不同。無需刻意示弱,就足以叫人牽腸掛肚。
衛暘的心揪成一團,很想上前將她攬入懷中,好生安撫。任憑她如何錘打自己,他都不會再放手。
可他也是知道她脾氣的。
那剛烈的性子,就同他一模一樣,說出的話也從不食言。倘若自己再往前一步,她是真的會跳下去。他不怕死,她若跳湖,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一塊跳下去,可他沒辦法看著她受傷害。
一丁點兒也不行。
拳頭在袖底攥了又攥,衛暘終是鬆了力道,長嘆一口氣,看著她平靜道:「我之所以同章家鬧成如今這副模樣,是因為六年前,我就叫章家人背刺,方才落入叛軍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