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畫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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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段時日,誰最難熬,那必然當屬連瑾無疑。

他身份特殊,又格外敏感,想在人家的地盤有所作為,爭取小丫頭的心,本就大受局限。況且眼下還有兩個攪屎棍,一個在外乾擾他的判斷,一個在內斷絕他的消息,他越發難以發揮。

想起前兩日,因為自己急於求成,聽信了衛暘的鬼話,大半夜又是鑽狗洞,又是翻高牆,累得夠嗆。最後沒抱得美人歸也就罷了,還被狼犬追了一整夜,兩條腿到現在還酸疼不說,麵子還全丟光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日後還怎麼混!

尤其是在小丫頭,她現在心裡頭還怎麼看他?

好男兒能屈能伸,一時的挫敗算不得什麼,連瑾也不是那種跌倒一次就爬不起來的人。不出一日,他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越挫越勇。

料著以小丫頭的性子,這幾日一直悶在園子裡出不去,定是坐不住,連瑾便特特使銀子打點一番,弄來這麼一艘畫舫,等天黑了,好請小丫頭一塊泛舟遊湖,既解暑又能賞景,可謂一箭雙雕。

至於晚間到了湖上還要吃些什麼?這也得好生思量一番……

想起剛來永春園那天,小丫頭蹲在蓮花池邊抓魚的模樣,他忽然有了主意,轉身正要讓手底下的人去幫忙尋扌莫一支魚竿過來,餘光便瞥見渡口不遠處,一個懶洋洋躺在草地上釣魚的人。

六月日頭毒辣,即便快要落山,熱浪依舊滔滔灼人皮肉。

那人顯然也是個怕熱的,兩手枕在後腦勺,還不忘往臉上蓋一本書,好遮太陽。一條腿閒閒地平放在草地上,另一條則支起來,說是在釣魚,卻根本不管魚到底有沒有咬鈎。

不是唐琢,又是誰呢?

連瑾才鬆下的心弦瞬間繃緊,睨著那隻魚簍,若有所思。

唐琢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揭開蓋在臉上的書,狐疑地往上瞧了眼,待看清楚是誰,便立刻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灰,畢恭畢敬地拱手行禮道:「在下不知雲中王殿下也在此處,多有失禮,還望殿下莫怪。」

連瑾沒有應聲,看了會兒他身邊的魚簍,又將視線轉向他,「世子爺可真是好雅興,比試在即,旁人為了練武,很不得連飯都不吃,世子居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釣魚,可真是難得。」

他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心裡想什麼,就會在臉上表現出什麼。

唐逐留意到他眼神和言語間的敵意,卻無甚反應,仍舊笑語晏晏地回答說:「比試固然重要,但於在下而言,還是祖母的心情更加重要。實不相瞞,在下的祖母舊居江南,進京之後頗有些水土不服,飲食上就更是厲害。

「在下乃是祖母一手撫養長大,沒有祖母,便沒有在下的今日。是以在下隻能事必躬親,處處替她老人家都安排妥當。就像這魚,近來園子裡進的多為鯉魚,祖母吃不慣,在下隻能自己出來釣幾條鯽魚。」

他邊說邊拿起地上的魚簍,朝連瑾晃了晃,訕訕一笑,「就是可惜,釣了這大半天,也隻釣到這麼一小條。」

他猶自站在那,對著空盪盪的魚簍長籲短嘆,連瑾卻是從這幾句話中辨出了幾分異樣。

唐家老太太水土不服?他的耳目都快把整座永春園都給霸占了,怎麼沒聽說這事?退一萬步說,就算此事非虛,也委實離譜。

永春園是什麼地方?北頤皇家的園子,而今裡頭又住著太後,唐老太太就算真挑事,非吃鯽魚不可,那也大可以吩咐下去,讓采辦的人去安排,哪裡就至於淪落到需要一位堂堂世子爺親自出來垂釣的地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著那日這家夥和小丫頭蹲在一塊兒分魚,而唐家老太太又甚是賣力地撮合他們倆……

連瑾眼睛一亮,那真正想吃魚的,恐怕不是唐家老太太,而是那小丫頭。而唐逐非要自己親自釣魚,定是想借此,在她麵前好好邀一番功。

虧得自己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否則就真讓他蒙混過去了!

連瑾一麵暗自慶幸,一麵在心底籌謀。見唐逐人雖還站在這兒,可心思早就隨眼神一塊兒飄向他身後數百步之外的另一片湖,他不由計上心來。

「唐世子一片孝心,本王也很是感動。說起來,本王之前在南縉,也甚是愛食鯽魚。來了帝京之後,也是很有一段日子不曾嘗過新鮮的鯽魚肉。世子這麼一說,倒是把本王的饞蟲也給勾了出來。若世子不嫌棄,可否帶本王也一並過去,釣幾尾上來,解解本王的饞?」

唐逐聽完,臉上雖還掛著笑,可笑意明顯比剛才僵硬不少。怕被連瑾覺察,他忙重新舒展眉眼,「王爺客氣了,您是咱們北頤的貴客,在下怎好讓您親自垂釣?若王爺不嫌,在下可多釣幾尾上來,分王爺一些,也算是在下給王爺您的見麵禮。」

可他越是拒絕,連瑾心中就越是堅定,這魚必然跟小丫頭有關,否則他作何會是這副模樣?

剛好自己也正在琢磨今夜泛舟時的晚膳,倘若能讓小丫頭嘗到自己親自釣上來的魚,她必定歡喜!

一想到小丫頭吃到魚時的雀躍情狀,連瑾嘴角便克製不住瘋狂上揚。當下也不等唐逐答不答應,連瑾直接上前,很是自來熟地單手攬住他肩膀,帶著他徑直往對麵湖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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