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吻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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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寂靜,連風聲都凝滯了。

連瑾的注意力還在衛暘身上,元曦當機立斷,狠狠踩了他一腳,趁他吃痛鬆手的當口,立馬從他手中掙脫,朝著衛暘奔過去。

但也因著實在太過慌張,她左腳踩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崴了一下,「哎呀」地一慘叫,人摔倒在地。

連瑾眼皮急蹦,顧不上腳疼,下意識就沖了過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衛暘甩掉手裡的玄鐵弓,搶先一步沖到元曦身邊,蹲下來,查看她腳上的傷。

隔著裙子,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眉心卻擰成了疙瘩。手已經伸出去,就懸在她腳踝上,卻顫抖著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當初鴆毒發作,他一隻腳已然踏進鬼門關的時候,都不曾這般難受過。

「疼嗎?」他問,聲音輕柔無比。

經剛才那一遭,元曦情緒還沒完全平定,這會子叫他這樣一哄,鼻子由不得一酸,所有的堅強潰決不堪,想說話又哽咽著發不成聲,隻能咬著下唇拚命點頭。

算起來,這還是相識六年以來,她第一次向他撒嬌。

衛暘心裡又軟又疼,當下也不再多逗留,伸手將人打橫抱起,徑直往最近的一間廂房去,隻寒聲給連瑾留下一句:「雲中王若是再敢對孤的妹妹出手,就休怪孤不留情麵。哪怕是挑起兩國戰火,孤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饒是賀延年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早習慣了他的威壓,仍舊出於本能地打了個激靈。

連瑾卻渾然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還「嘁」了聲。

然覷著他懷中的嬌小身影,心疼和自責雖沒從嘴巴裡說出來,卻是順著眼睛,展露無遺。

*

進了屋門,賀延年便忙著去掌燈。

衛暘將人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幫她褪了鞋襪。她腳上的扭傷算不得多嚴重,但因著她皮膚生得白且薄,紅腫起來便是一大片,打眼一瞧,觸目驚心。

衛暘托在她腳腕下的手,不自覺顫抖。鳳眼叫燈火暈染,狹長的眼尾依稀繃起一抹猩紅。

人雖還平靜坐著,沒什麼動作,內裡卻積壓著山雨欲來的狂暴,仿佛隨時都要提刀去把連瑾捅成篩子,周遭的空氣都似冷了下來。

元曦都不禁顫了下心肝,有些後悔剛剛為何沒忍住,跟他喊疼。

竊藍和銀朱找來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元曦便道:「隻是瞧著嚴重,沒什麼的。讓她們給我上過藥,我再休息兩天,就能好全了。」

衛暘沒應聲。

元曦就當他是默認了,揮手招呼兩個丫頭過來。

可人過來了,手裡東西卻是被衛暘默然接過去。

修長如玉的手拔出小瓷瓶上的木塞,將裡頭的藥酒傾倒出一部分在巾帕上,便抬腳勾來一張小杌子,徑直坐在了元曦對麵。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竟是要親自幫她上藥!

元曦驚圓了眼。

姑娘家的腳哪是能隨便讓人看的?哪怕是真的親兄妹都不成,更何況他們?適才那種特殊情況,已經算破例,再讓他繼續幫自己上藥,傳出去還怎麼得了?

元曦臉上紅雲漸起,咬著唇瓣,側著臉,試著把自己的腳往回抽。

衛暘自方才去尋人起,腦子就一直處在一種狂熱之中,不知冷靜,更不懂理智,往日養氣的功夫早廢了個乾淨。心口甚至都應血液流動太快,而隱隱抽疼。

要不是小姑娘受了傷,不能耽擱,適才他當真就一劍要了連瑾的命。

幫她驗傷,上藥,也不過是順其自然就這麼做下去,並未多想。眼下被她這麼一掙紮,他才醒神,覺察到自己的逾矩。卻是沒鬆手,還握緊了,繼續拿沾了藥酒的巾帕給她上藥。

看似波瀾不驚,一雙耳尖卻隱隱發紅。

賀延年帶著餘下的人,自覺退出去。

屋門輕輕地一聲「吱呀」,裡頭便隻剩下一點朦朧燈火,和兩個默然對坐的人。

男人的手是常年舞刀弄劍、揮毫點墨的手,虎口和指尖都覆著一層厚厚的繭。摩挲在肌膚上,心裡都跟著發癢。

元曦愈發咬緊下唇,將臉偏開,如瀑長發遮擋住她鮮紅欲滴的耳朵。努力忽略腳上的異樣觸感,可心裡的小鹿卻「砰砰」撞個沒完,她克製不住,腳趾頭都繃緊了。

衛暘正低頭仔細幫她擦拭藥酒,並未覺察。

他這人一向如此,開始著手做什麼事,便會一絲不苟地專注到底,便是天塌下來了,也驚擾不了他半分。

元曦轉過臉,眼梢餘光順著發絲縫隙斜斜逸出,偷偷打量。

男人身高腿長,站直的時候像一座巍峨的小山,八風不動,獨立於世。而今俯身坐在她麵前,肩膀仍寬闊如山,無時無刻都給人一種安全感。

相識六年,他待她冷淡,又喜怒無常,可每當她遇到什麼難事,他嘴上雖百般嫌棄,卻一次也沒真正袖手旁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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