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維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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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元曦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眨眼,人就已經被緊緊懷抱住,滾到了旁邊一片安全的草地上。

而衛暘兩手各撐在她耳邊,就趴在她身上。

三月春光明媚,日頭自雲隙間刷下一排耀眼的光幕,照得他滿身透徹,仿佛琉璃珠串堆砌起來的神子天人。草場周圍的海棠熏灼欲燃,卻絲毫無法從他身上奪走半片光輝,反而越發襯得他豐神如玉,俊美無儔。

一雙鳳眼灼灼凝望著她,也隻凝望著她,眉心微蹙,目光卻比太陽還耀眼,好似少看一眼,她便會不見。

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元曦心頭由不得被灼了一下,人也跟著愣住。

他怎麼會在這兒?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宮裡批閱臣工們的奏疏嗎?難不成自己還在做夢,沒睡醒?

她如是懷疑著,還真伸出一隻軟白的指頭,輕輕戳了下他的臉頰,又飛快收回來,像是怕他真是假的一般。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的反應,脖子還小小地吞咽了下。

衛暘不自覺被逗笑,抬手將她額前一縷淩亂的碎發撥開,一句懶散的「怎麼?不相信我會過來?」尚在舌尖,還沒來得及說出。

適才那隻戳了他臉頰的手便再次伸出,食指和拇指微微彎曲,對著他頰邊一塊肉就是用力一擰,生生把他嘴角才漾起的些許笑紋給拽了下來。

衛暘:「……」

他脾氣一向不好,熟識他的人都知道,也不敢再他麵前放肆。上一個敢這般在太歲頭上動土的,而今風頭草都快有兩丈高。

這丫頭倒是真敢放肆!

可偏偏,他又生不起氣來,甚至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欣慰。能這般跟他胡鬧,應當是沒被這次驚變嚇著吧?

差一點,他便再也看不見她了。

隻是一個念頭,衛暘心口就如同刀絞一般,幾乎是在一瞬便抬手,覆在她手背上。卻不是平常那般疾言厲色地將她的手甩開,而是緩緩握緊,閉上眼。

眼皮隱隱抽動,似是不安,直到確切地感受她手上安穩的脈搏聲和溫軟的少女香,他才長長吐出一口氣,鬆了眉宇。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元曦指尖,無端招惹出一串心跳。

唯恐他聽見,她忙霎著眼睫調開視線,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出,「殿下你壓著我了。」

她原意隻是想提醒他起來,奈何因著緊張,她聲音便本能地跟著變輕、變軟,隱約還含著些許尚未清醒的鼻音,像是在撒嬌。

衛暘心窩像是被奶貓的爪子撓了下,說不出的綿軟。過去隻覺女人撒嬌賣乖最是令人心煩,眼下卻希望她能多說一些,都有些不想起來了。

但眼下到底不是想這個的場合。

笑著道了聲「好」,他便一撐胳膊,從地上爬起。

語氣慵懶隨性,帶著幾分寵溺。不像是剛將人從生死關頭拉回來,更像是一個春慵剛醒的午後,兩人才從一段纏綿中抽離,欲斷不斷,越發糾纏。

旁人都沒覺察,隻連瑾隱隱蹙起眉。

竊藍和銀朱早在旁邊急紅了眼,礙於衛暘在,才不敢上前。

這會子見二人分開,她們忙提著裙子沖上前,顧不得給衛暘行禮,便先去扶人。兩雙眼睛在元曦身上左瞧右瞧,連根頭發絲都不肯放過,唯恐她落下什麼傷。

但好在,衛暘護得周到有及時,別說傷筋動骨,連皮都不曾擦破一塊。

那廂汝寧就沒她這般好運了。

適才驚馬發生得突然,但這裡畢竟是皇室的獵宮,一應守備齊全。

馬兒受驚暴起的一瞬,棚子裡幾個負責餵馬的馬夫便立刻沖了上去,在馬蹄子落下之前,即使拉住韁繩,將馬安撫住。

沒人護的汝寧這才幸免於難。

可小命是撿回來了,其他損失卻免不了。精心梳理好的發髻散了,新裁的衣裳也破了,連手上腿上也都蹭掉好大一塊皮,汩汩隻往外冒血,疼得她皺著臉,「嘶嘶」直吐涼氣兒。

方才叫連瑾無視的委屈還在,連同眼下的氣惱一道混淆著,直在心底釀起好大一盆酸水,將她整個人都浸泡其中。

不忍心責備連瑾,更不敢說衛暘,她就隻能把火氣全撒在那位弼馬的內侍上,「這就是你給本公主養的好馬?」

早在剛剛驚馬的時候,那小內侍就已經嚇破膽,立在馬棚邊上,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樣。這會子叫汝寧一吼,人立馬軟了膝蓋窩,「噗通」跪在地上磕頭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九公主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饒過奴才吧!」

腦袋「咚咚」往地上磕,仿佛不是他的一般,沒一會兒額前就撞起大片青紫。

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囂張?

可汝寧卻一個字也懶怠聽,隨意擺了擺手。

邊上便立馬過來兩個身高體壯的內侍,一人架一條胳膊,如拖豬狗般地將他拖了下去。隻剩淒厲的慘叫,在草場周圍回盪。

很快,連這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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