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五年之約(1 / 2)
華佗家門外停著一駕馬車,馬車夫守在車旁,見到周平和張武二人拍馬奔近,不由目光直直的盯著他們看。
周平感覺到馬車夫的目光落在自己月要間的酒葫蘆,還有張武身上所帶的弓箭上了。
也不知道他是送病人來,還是要接華佗走,不管怎樣,至少能說明華神醫此刻還在家,自己這一趟沒白跑。
周平翻身跳下馬,將韁繩扔給張武,解下月要間的酒葫蘆灌了一口,又提到耳邊輕輕搖了搖,感覺葫蘆裡的酒很少了,微微撇嘴,提起酒葫蘆放到嘴邊想要再喝,似乎又舍不得,猶豫之後重新塞好係在月要間。
華佗家常有貴人來,當然,這些貴人也都是病人,其中有不少是軍吏,因而門外設有拴馬樁,張武牽著兩匹馬去拴好。
周平伸展了一下手腳,對仍然驚奇望著自己的馬車夫笑笑,然後徑直進了華家,張武緊跟在後。
「元化,前幾次用藥,如今感覺已是大好,似乎已經無礙,你看是否還須繼續用藥?」
周平走到堂外,見堂內坐著二人,一人身體微肥,正伸出手放在案上,另一人則是他見過的華佗,正搭手在那人腕上聽脈。
堂中有病客,周平不好打擾,靜靜站在門外等候,同時望著堂內二人,聽著他們的對話。
華佗聽了那人之語後,緩緩把手拿起,搖頭道:「頓督郵,你的病雖已好了許多,但身體尚虛,還未痊愈。藥可以不再服用,隻是你不可為勞作之事,勿要勞累,尤其不可禦內,禦內即死,臨死之時,將會吐舌數寸。」
周平開始不懂「禦內」是啥意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原來竟是如此。
這人得的是啥病,都快治好了,卻連跟女人睡覺都不行,還一睡就死,還死得這麼難看,想想就覺得可怕。
周平拉長耳朵繼續聽著。
「元化放心,吾妻在家,與我相隔百餘裡呢。自我病後,未曾相見,至今已近三月,我即是想禦也無婦可禦啊!哈哈……」
被華佗稱為頓督郵之人笑著起身,聽說不用再服藥,想來病已好了,拱手向華佗告辭出去。
出門時滿麵喜容,還向周平點頭致笑。
周平也微微點頭,望著他遠去,總覺得華佗剛才說的話有些熟悉,但一時又記不起來。
「周文安,你怎麼又來了?」
華佗看到門外的周平,冷聲問道。
看樣子並不歡迎。
周平緩步進入堂中,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華先生,我自豐縣遠道而來,你總不能拒我於門外吧,況且,我是來看病的。」
周平為了表示尊重,故意稱呼華佗為先生,並且在說到「先生」二字時故意提高了聲音。
但華佗似乎不領情,盯著他看了片刻,繼續冷著臉道:「你沒病。」
周平聞言心中暗喜,他隻怕華佗說出「三日後死」或「五日不救」之類的話,真要那樣,自己沒病死可能也會愁死。
「有,我有心病,我家中有一百斤黃金,我總想著把這些黃金用出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用,為此每日愁煩,食不甘味,寢不安席,你說這是不是病?」
周平也不等華佗發話,自己在他對麵坐下了,張武挎著一個包袱站在身後。
華佗眼中亮了一下,細細打量著周平,見他身上所穿乃為絲綢,月要間所掛酒葫蘆甚是精美雅致,於是沉吟片刻後才道:「你可將黃金散與他人。」
「無故散財,那豈不是為他人恥笑。」周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