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秦王,我們造反吧(二合一)(1 / 2)
似是心有靈犀,施然的目光也在這時落在文臣序列,想著要抨擊他朝堂失憶的議郎該站出來了。
同時,施然在腦海裡過著他已想好的應對方式,想著那樣的場景畫麵……
嘖,還真有些小激動、小興奮啊。
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文臣序列裡始終無人站出來。
施然有些疑惑的打量著那一個個耷拉著的眉頭,麵無表情的文臣。
是施重弄錯了,還是出了別的變故?
柳山青同樣掃視著文臣們,刻意的等了一會,見還是無人站出來,開口說:「即諸位沒有意見, 征討匈奴一事便定下了。」
話罷,文武大臣還是無人說話。
啟明殿裡安靜地可以聽見殿外的鳥叫聲。
柳山青說:「諸位沒有別的事情,便散了吧, 左戍留下。」
以左丞相為首的武將,剛要行禮告退,文臣序列中一名議事大夫站了出來。
「臣有本要奏。」
施然心裡一振,來了。
柳山青也是打起精神,澹澹道:「準奏。」
議事大夫拜道:「臣敢問陛下,此次出征匈奴,陛下打算派何人領兵?」
施然麵無表情的打量著議事大夫,心想這家夥應該是想讓他領兵。
柳山青說:「何人領兵,朕自有打算。」
「臣再問陛下,是否是秦王?」
議事大夫說:「先前匈奴使者對我大隨多有輕慢,對秦王多有追捧,匈奴使者更是直言,隻有秦王才能打敗他們。即如此,依臣之見,此次征討匈奴, 就該由秦王領兵。
有秦王領兵,此戰, 必克矣。」
柳山青掃視文武大臣,問:「諸位也是這樣認為?」
「臣附議。」
文武大臣異口同聲的拜道,隻有施遠保持著老神在在的模樣不說話。一邊的常陽侯趙文微微扭頭,看了眼施遠,又抬起眼皮,看向高堂上的施然。
視線一直落在文臣序列的施然,留意到常陽侯趙文的小動作,神情沒有變化,保持著麵無表情。
柳山青麵對眾臣的附議,不置可否的說道:「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散了吧。」
這一次沒有大臣再站出來。他們一起拜道:「吾等告退。」
話罷,除了之前被柳山青點名留下的左戍外,施遠為首的武將,右丞相為首的文臣同時躬身後退三步,再轉身向外走。
張平等武將離開大殿前,還回頭看了眼施然,無聲說了些什麼。
施然沒看出來張平的嘴型,扭頭看了眼柳山青,又看向堂中的左戍。
左戍今年二十二歲, 長著張大眾臉, 身材瘦小, 大概隻有一米六五。
男子這樣的身高在現代都算是矮的,更別說在那群普遍身高一米八、一米九,身材魁梧壯實的武將之中,就顯得更加矮小。
剛才在武將堆裡,施然都差點沒看見左戍。
左戍的身材雖然瘦小,但他在大隨的官職卻是不低,任施然之前創建的參謀部,總參謀長一職。
在左戍二十歲那年,他與張平一樣,跟隨施然平南越得以獲封關內侯,號曲逆。
曲逆侯是大漢陳平的封號。施然當初建議柳山青給左戍這樣的封號,是因為左戍的才智、形式作風和陳平很像。
同樣,左戍為人的缺陷也和陳平很像,雖師從兵學大家,但隻善於謀劃,可以做個謀士,不善於領兵打仗。
讓其任總參謀長,負責戰前方略謀劃,也算是人盡其才。
施然和左戍相識於民間遊歷時期。當初剛認識的時候,施然知曉其才,有意收服。左戍也苦於一身所學無處施展,再加上兩人性情相投,正好一拍即合。
後來,左戍得知施然要謀反,興奮的連夜就弄出了三套造反方桉,供施然選擇。用左戍的話說,隻有造反才能更加彰顯我的才學。
柳山青對左戍的印象不佳,倒不是因為左戍熱衷於造反。左戍雖然熱衷於造反,對施然卻是忠心耿耿,對她也當成嫂子一樣尊敬。柳山青對其印象不佳,是因為左戍總隔三差五的邀請施然去勾欄。
在柳山青看來,施然這個狗東西跟她有婚約之後,還總去勾欄,其中有一大半原因就在於左戍。
言歸正傳,眾臣退下後,柳山青看著左戍,開門見山的說道:「朕此次征討匈奴,目標隻有一個,踏平匈奴的祖地龍城。你回去後盡快拿出一個方桉來。」
「諾。」
柳山青站起來,走到施然身邊,小聲道:「莫忘記朕跟你說過的話。」
話罷,柳山青走下高堂,走入側門。
施然有些疑惑的看著柳山青的窈窕背影,一時間沒明白柳山青的意思。
小青青跟我說了啥?
上朝前她什麼都沒跟我說啊。
左戍的哈哈大笑打斷施然的思索。施然隻見左戍笑容滿麵,眼含熱淚的沖上來,一把摟住他,無比激動的說道:
「哈哈哈哈,我的好兄弟。乃公就知道你小子不可能尋死。」
施然感受著左戍的真情實意,內心觸動地拍了拍左戍的背,剛要說話,瞥見殿門口出現一道道人影。
是張平他們一直沒有離開,就在殿外等著。
聽到左戍的吼叫,張平等人再也坐不住,連忙沖了進來。
不管是否有違禮製,一個接著一個的沖上專屬皇帝的高台,將施然團團圍住。
被一群平均身高在一米九左右,身材魁梧如熊如虎,還一個個留著濃密胡須的大漢圍住,施然沒有感到壓迫感是不可能。
特別是像張平這種滿臉橫肉,長得跟個屠夫一樣的人盯著。
但也是張平此時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一把推開左戍,緊緊地摟著施然,嚎啕道:「太好了,乃公就知道你沒死!」
其他人也是眼含熱淚,無比激動的看著施然。
大漢們的鐵血柔情,消除了施然的心裡的壓迫感、不適感,以及失去記憶後,施然對他們的生疏。
施然露出真摯的笑容,與張平、左戍等人一一擁抱。最後,施然後退一步,鄭重的拜道:「讓諸位擔心了。」
左戍一把抓住施然的手臂,說:「走,妙雲閣,我們今日不醉不休。」
施然聽到妙雲閣這三個字,無端認為它很有可能就是一直以來隻聞其聲的勾欄之地。
施然會有這樣的聯想,是因為在柳山青跟施然的描述裡,左戍每次找施然喝酒,必然是拉著施然去勾欄。
也是這時,施然忽然明白柳山青走前的警告。
施然不由癟嘴,小青青也真是,竟然一點都不相信他。
他是那種去勾欄的人嗎?
盡管他是有點好奇大隨的勾欄,跟他印象裡勾欄有哪些不同。
施然學著這裡的說話方式,說:「戍,你忘記陛下交給你的任務了?晚上,你們都來我家,我們一醉方休。」
左戍、張平等人見施然這樣說,皆沒有意見,簇擁著施然走出啟明殿。
施然是沒有與他們相處的記憶,但憑借著從柳山青那得來的基本信息,以及剛畢業那陣子,白林有意的帶上他上綜藝,接觸各種圈子裡的大人物,以鍛煉出來的心境和說話技術,施然知道此時該和左戍、張平等人聊哪些話題。
最重要的是,左戍、張平等人滿心隻有施然平安歸來的喜悅,沒有半點要試探施然的意思,施然有說錯的地方,他們還自然的糾正施然,調侃施然一句。
不僅如此,他們還沒有一人問施然如何復活?怎麼會突然出現等問題,一直順著施然的引導,聊著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樣的行為表明了他們無心探究施然的秘密,就像是麵對親人平安歸來,誰會在乎對方是怎麼回事的,能回來就好。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當中有些人老謀深算,打算先降低施然的警惕,以後再慢慢試探。
不管如何,眼下的聊天氛圍,讓施然有種再和孫長天、方天明聊天的感覺,輕鬆、自在。
另外,施然還感覺他們這樣並排、隨意的向外走,有點像大學時期他和室友、同學上完課、打完籃球成群結隊的去食堂、回寢室。
「給你們看一個好東西,」施然借著寬大袖袍的遮掩,從人麵吊墜裡取出一條軟中華。
「這是什麼?」左戍拿過施然手裡的香煙,好奇的打量著。
「香煙,跟酒一樣的好東西。」
施然拆開包裝,取出一包,打開,挨個分給眾人。隨即,施然自己叼上一根,又借著寬大袖袍的遮掩,拿出一塊錢一個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