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就當是新的遊歷(2 / 2)
柳山青問:「秦王要朕如何配合?」
「忘記你是大隨皇帝的身份,別再拿我當秦王、武安君,」施然說,「你隻是柳山青,我隻是施然,一個普通又好看的畫室小老板,你是畫室小老板的女朋友、未婚妻。」
「然後呢?」
「然後就是享受這裡便利的生活。」
施然說:「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未來的我讓你來這的目的,肯定不止是讓你將這裡先進的科學技術帶去大隨,也是為了讓你放鬆,別一直繃著。」
「朕沒有一直繃著。」
「你有,我能感受的出來,你的壓力很大。」
施然握住柳山青的手說:「我明白你的壓力來自哪裡。作為大隨的女皇帝,你想向那些反對你的大臣、宗親,向大隨的百姓證明你雖為女子,但你也能成為一個好皇帝,能比之前的皇帝做的更好。」
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柳山青的言行舉止太過有板有眼,一看就是小時候進行過專門的儀態訓練,日積月累下來都成了柳山青的本能,以至於柳山青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都自然而然的保持著得體的儀態。
施然不是想讓柳山青放棄長年養成的習慣,開始放浪形骸。
施然隻是覺得柳山青作為一個成年人,作為至高無上的皇帝,還要時時刻刻的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甚至獨處時都本能的沒有一絲鬆懈,這從某種角度來說,是柳山青對自己一種精神禁錮。
這樣的精神禁錮會導致柳山青本能的、過度的在乎他人對她的看法,在乎他人對她的評價。
就拿柳山青想要向反對她的宗親、大臣證明自己來說,柳山青本該是讓大隨百姓過上好日子以證明自己,而柳山青對自己的精神禁錮,會導致她格外在意那些宗親、大臣的對她的評價,會因為他們的言辭,畏手畏腳,給自己徒增無勞無謂的壓力。
當然,這些隻是施然的個人看法,可能會有失偏頗,但歸根結底,施然的本意是想讓柳山青放鬆,釋放出壓抑多年的本性。
像之前柳山青當著施然麵收起白綾、鴆酒,說沒有這兩樣東西,是施然眼花;像柳山青理直氣壯的賴掉賭約這樣的事情,能更多一些。
施然想柳山青笑的時候,刻意壓製的淺笑少一點,多一些自然而然的露齒大笑。
不過施然沒有將這些想法說出來。他說的是:
「人不能一直繃著,一直繃著會很累、會出問題。你就聽我的,嘗試放下皇帝身份,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去生活,過幾天輕鬆的日子。」
「就當是度假,當是我們開始另一段遊歷生活。」
柳山青看著施然的眼睛,內心有些觸動,更多的是感動。
當初她逃出皇宮,和施然在民間遊歷的時候,施然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讓她暫時放下公主身份,當一個普通的民間女子,輕鬆過日子。
果然,不管施然是否有大隨記憶,都會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在乎她的內心感受。
柳山青展顏笑道:「朕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秦王說歸說,為何要握住朕的手?秦王是故意占朕的便宜?」
「哎呀,被你發現了。」
施然沒有鬆開柳山青的手,依舊握著說:「就這樣說定了,從現在開始,正式開啟新的遊歷生活。你不許再自稱朕,不許再叫我秦王、武安君。如果叫了,就罰你。」
「秦王要如何罰朕?」
「第一次罰你在家主動伸手,讓我牽。第二次,罰你在外麵讓我牽手。」
「秦王想的真好,你莫忘記你曾答應朕……」
「吶,這是第一次。」
「……這次不算。」
「這麼說你答應了。」
「……秦……你如此替朕……我著想,我也不好弗了你的好意,隻是這懲罰得換一個。」
「那就換成罰你親我吧,或者我親你也行。」
「……你莫要胡言。」
「這怎麼是胡言,懲罰就是要罰你不願意做的事,這樣你才不會犯,不敢犯。要是罰你願意或者不在乎的事,那還叫什麼懲罰。」
施然說:「就這樣說定了,是罰牽手還是親親,你挑一個。」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