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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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思抱著她未睡,白茶也一夜無眠。

清晨天剛亮的時候她便立刻起身,像是不耐與他繼續獨處一室一般,實則是她不再敢繼續待下去了。

正緣宛若雙生子般有心靈感應,尤其是白茶已經和謝九思結緣,隻要離得近了他的情緒會全然傳遞給她。

當然,她也是如此。

隻是她的修為高於謝九思,所以她可以強行用神識隔絕感知。

但是白茶隔絕得了對方感知自己,卻無法切斷謝九思的。

以往時候自己稍微語氣不好一點,或者因為修行冷落了他,他都會紅著眼不滿地抱怨她。

不過與其說是抱怨,更像是撒嬌。

他像是知道她最見不得他哭,狡黠的故意拿眼淚當武器,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然而這一次謝九思明明心痛難受得快不能呼吸,卻也沒有留一滴眼淚。

因為他知道,她不會再遷就他了。

如果真的哭了隻會適得其反,惹她厭煩。

「阿茶,這麼早你要去哪兒?」

謝九思見少女穿戴整齊,提劍要走,心下有些慌亂。

「你是要去千仞峰找沈天昭嗎?」

「不是,我不是與你說了嗎他這段時日要閉關修行。」

「那你這是……」

「我去逍遙峰。」

幾乎是在白茶話音剛落的瞬間,她聽到青年呼吸停滯了一瞬。

他手緊緊扣著床沿,骨節也泛白。

「……你是因為沈天昭閉關無人練手,所以這才找上他的嗎?」

謝九思目不轉睛注視著白茶,留意著她的神情變化。

從昨日白茶跟著顧淮回來之後他便感知不到她的思緒了,他不是傻子,就算他現在再虛弱,可他再如何也是她的道侶。

除非是白茶主動切斷了神識,不然他不可能覺察不到她的心中所想。

答案很明顯,是她不想讓他感應到。

她有了秘密,一個不能告知於他的秘密。

謝九思昨夜認真想了想,覺得是他多慮了,白茶和顧淮是同門師姐弟,聽說後者先前在魔淵受了傷,作為師姐照顧他,安撫他給了他一些東西也沒什麼。

和其他修者不同,白茶修的是無情道。

再多的財物靈寶,於她來說都是身外之物,她自然不會在意。

再加上她本就沒什麼邊界感。萬物於她是萬物,無論男女,都是一般無二。

她可能是真的累了,自己昨晚情緒又不怎麼穩定,這才惹惱了她。

謝九思是這麼想的,然而在聽到她這話的時候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唔,算是吧。」

白茶垂眸,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爍著的情緒明滅。

「有一套劍法,我還挺感興趣的。劍宗上下除了沈天昭就他能勉強跟上我的速度,所以就想著找他一起研究下。」

她在說謊。

盡管感知不到她在想什麼,可謝九思了解她。

每一次言不由衷,心口不一的時候,她總會習慣性避開他的視線。

這一次也是如此。

「那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謝九思勾唇笑了笑,神情柔和,好似昨晚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畢竟萬劍雲宗劍是修真界第一劍宗,阿茶你的劍術更是舉世無雙,無論是你的劍法還是那位顧師弟的,我都想見識一番。」

白茶沉默了一瞬。

「隨你。」

語氣雖冷淡,不過好在答應了。

這讓他心下鬆了口氣。

謝九思抬目看向銅鏡,裡麵映照著的青年麵色蒼白,憔悴不已,雖然這副模樣不僅無損他的美貌,還平添了幾分病態的美感。

可他一想到顧淮那明朗清俊的麵容,心下不由得有了危機感。

他思索了片刻,褪去了往日的紅衣,選了一件素淨的白色衣衫。

鴉青色的長發如瀑,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好似出水的青蓮,溫潤如玉。

白茶看到他這身裝束一愣,恍惚間像是看到了謝九思,那個沒有受到謝沉神識影響的謝九思。

留意到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青年不自覺彎了下唇角。

果然,她更喜歡素淨些的裝扮。

「阿茶,走吧。」

謝九思說著朝著白茶伸手,鳳凰腳程天下無雙,平常時候他們出門都是他帶她。

白茶也從未拒絕過。

「不用了,就這麼點路,我禦劍就好。」

她推開了青年的手,也不敢他什麼反應,徑直禦劍直往逍遙峰。

謝九思薄唇微抿,緩了會兒這才跟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逍遙峰,好巧不巧紀淩也在。

看到白茶和謝九思他們過來,忙上前來。

「師姐,謝九思,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過來找顧……阿淮練劍。你呢?」

阿淮兩個字一出,謝九思臉色一白不說,紀淩瞪大了眼睛,渾身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阿淮?你們兩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白茶生怕她漏了什麼,連忙沉聲打斷。

「他入劍宗的時候還是我去蓬山接的,我是引他入道之人,我和他關係自然和旁人不同。」

「倒是你,你不是一直和他不大對付嗎,怎麼今日跑這兒來了?」

紀淩和顧淮兩人要說有什麼仇怨倒也談不上,隻是前者太糙,後者太講究。

前些年顧淮從昆侖那邊得來了一壺昆侖雪霽茶,剛煮好還沒來得及好好品,紀淩剛從青雲台那裡跟人打了一架,熱得厲害,一口飲盡了他的茶水。

喝完了還說這東西苦了吧唧的不好喝,把顧淮氣得不輕。

這隻是其一,諸如此類之事百來年不勝其數。

這麼下來顧淮自然是不歡迎紀淩上逍遙峰,同樣的紀淩也不喜瞧見他。

因此白茶今日看到少女在這兒很是意外。

「師姐你還問我?自然是幫你拿回儲物戒指啊!我今天去主峰的時候看到他戴著你的戒指招搖過市,我問他是哪裡來的,他說是你給的。」

「我不信,讓他還給你。結果他白了我一眼甩袖就回逍遙峰了,我這才跟過來。」

說到這裡紀淩就生氣,腮幫也鼓鼓的。

「雖然那小子嘴毒又脾氣差,但是真要比劍我的確不如他,好在師姐你親自來要了,不然……」

「他沒說謊,的確是我給他的。」

「……?!什麼?你,你瘋了嗎?」

少女驚訝到聲音都不自覺拔高變調了。

「那裡麵不是還有淩雲老祖留給你的劍譜嗎,先前我找你給我看一眼你都不肯,你竟然給他了!」

「師姐,這不公平!啊啊啊我不管,你給了他也得給我,不然我要鬧了!」

「你和他不一樣。」

紀淩皺了皺眉,不明白白茶話裡的意思。

「什麼不一樣?我和他都是劍宗出身,也都是劍修,怎麼就不一樣了?難不成這劍譜還傳男不傳女不成?那師姐你不也是女的嗎?」

之前時候她隻是好奇想看看,畢竟這是淩雲老祖給白茶的東西。

如今見白茶給了顧淮,這才心裡覺得不大平衡。

她看都不讓看的東西,白茶寶貝的不知道跟什麼似的東西,怎麼能輕易就給了顧淮呢?

怎麼說也是她和白茶關係更好吧?

紀淩癟了癟嘴,鼻子發酸,委屈得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般。

白茶嘆了口氣,解釋道。

「那是一本雙劍劍譜。師妹,難不成你要和我練雙劍嗎?」

雙劍陰陽互補,所練之人必須得一男一女,紀淩和白茶自然是不能練的。

少女愕然,杏眼微睜。

雙劍?那不是大多為道侶所練的東西嗎?

這種東西最講究默契,謝九思和白茶互為正緣,屬性相合,她好端端的不找他,找顧淮這外人做什麼?

「阿淮資質卓絕,悟性也高,我找他練雙劍有什麼問題嗎?」

白茶明知故問道,眉宇之間折痕漸起。

「啊不是,我沒覺得他哪裡不好,我隻是……」

她張了張嘴,想要找個委婉的方式提醒下白茶這樣不妥。

可話說到一半,瞥見白茶身後眼尾泛紅的青年後咬了咬牙,再沒忍住。

「師姐,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知道你是修無情道對這些很遲鈍,甚至覺得隻要能提升修為什麼都無所謂。但是那是以前!你以前想怎麼就怎麼我絕無二話,可是你現在,你都已經和謝九思結緣了,你不能這樣隨意了!」

「這雙劍你不能和顧淮練,你真要練也得是和謝九思!」

白茶眼眸一動,餘光落在了一旁的謝九思身上。

青年垂首,輕咬著嘴唇強忍著情緒。

看向她的眼神似海上的薄霧,泛著水澤瀲灩,哀求著垂憐予光。

她喉嚨一緊,側臉避開。

「他不成,他還沒有資格同我練雙劍。」

謝九思瞳孔一縮,顯然沒想到白茶會這麼說。

她這是什麼意思?沒有資格?是說他的修為不夠嗎?

可是他和那顧淮修為差距並不大……還是另有所指?

不會的,她不是那個意思。

他是她的道侶,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

「阿茶,你是不是覺得我最近身子太虛弱了,所以沒辦法達到和你練劍的標準和要求?我,我沒事的,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的,無論是練劍還是什麼,隻要你需要我都可以,我……」

「師姐!」

謝九思的話還沒說完,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

顧淮其實早早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見到謝九思竟也跟著白茶一起來了,慌得不行。

本來原計劃是想著找個人把他們今日一同練雙劍的消息傳播出去,隻是做個樣子,不是真的要練而已。

可現在謝九思來了,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師姐,我等你老半天了,你怎麼才來?」

顧淮竭力不去看謝九思那一副受傷至極的神情,笑著上前說道。

「你給我的劍譜我已經基本上都記下來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早些結束我還想跟著你去下仙門一家衣料鋪子逛逛呢,聽說他們家最近新進了不少綢緞,滄海的鮫紗,昆侖的雲錦,我看你衣服幾百年了都沒個新樣,要不我順便也給你選裁一件新衣吧。」

這些話都是白茶教給他的,他昨日回去又穩固復習了一遍,幾乎是棒讀一般毫無感情地復述,神情語氣都不自然。

可謝九思心緒已亂,哪裡注意到他的異常?

「那就再好不過了。」

白茶笑著上前,極為自然地伸手。

顧淮嚇了一跳,下意識要退後。

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是在演戲,強忍著沒動作。

她將一片落葉從他發上拿掉,動作輕柔好似春風拂麵。

「走吧,我們去練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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