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九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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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芳洲的天賦是天懲,她可以引發天災降下懲戒。白茶因為屬性為天,不在五行之內,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雷力。

然而和前者這樣的天道之子相比起來,她能夠使用的雷之力少之又少。

同樣的她的修為也不夠駕馭這樣強的言靈。

之前時候和祝靈塵在劍閣比試,她便強行馭了天雷,若不是有沈天昭的劍意護著,加上謝九思幫她分擔了劫數,她就算沒有傷到根骨,也要在床上躺個一兩個月才能下地。

即使那時通過了擇劍考核,她也趕不上進入無量之地了。

正是因為有那一次慘痛的經驗,白茶在使用五行之力的術法,尤其是雷電方麵的言靈時候便十分的謹慎。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不同了。

在這裡,她的修為在分神之境,又有衛芳洲的天賦在身。

她可以無所顧忌的使用五行之力,不用擔心遭到反噬。

天上烏雲翻滾,雷鳴電閃裡一片混沌。

白茶引雷電如揮長鞭,雷落剎那,山門搖墜,萬劍雲宗的結界也有鬆動的跡象。

導致封印在後山秘境的靈獸妖獸也跟著一並躁動,試圖沖破而出。

沈天昭所在的千仞峰雖不是主峰,卻距離主峰不遠,感知到動靜後。

他第一時間瞬身到了三千秘境把封印加固,這才禦劍黑著臉來到了山門。

雷隻落了一道,就險些把山門給劈開。

沈天昭微皺了皺眉,一方麵對白茶不知輕重的舉動而不悅,一方麵又被她在有傷的情況下還能使出這般攻擊而有些驚訝。

他循著不遠處雷落方向看去,隻見地上東倒西歪了一群靈族,唯一還站在原地的隻有那抹紅色身影。

那人他有些印象,是前段時間白茶下山歷練時候從蒼梧帶回來的一隻靈獸。

和卓不絕前幾日才從紀淩那裡知道謝九思的身份不同,在白茶把人打暈扛著帶回來的當天他便看出了對方身負鳳凰血脈。

當世唯有兩大神獸高於人修,次於天道。

一是天道坐騎的龍族,二來便是這昆侖鳳。

要是換作其他人得知了白茶擄走了昆侖鳳,第一時間肯定會像卓不絕那樣讓她把人送過去,再好好賠禮道歉。

倒不是劍宗怕了鳳山,隻是人鳳山和他們無冤無仇,強行擄走了鳳山少主,鳳主又和昆侖主是近千年的摯友,交情匪淺。

白茶這般作為,無異於同時得罪了鳳山和昆侖。

靈族又護短,要是處理不好麻煩可不會小。

然而沈天昭不這麼覺得。

昆侖鳳也好,還是龍族也罷,他都沒太當回事。再說這禍是白茶惹的,到時候有什麼事情也是找她。

就算他和卓不絕那樣去勸了她,讓她把人放了,反而適得其反。

白茶和他不對付,他讓她乾什麼,她自然更不會聽的。

本來他想著這件事等到淩霄從終南山回來後,交給他來定奪。

不想這靈族的人這麼快就找上了門。

不僅如此,白茶也行事也一如既往的霸道,甚至比之前更甚。

沈天昭怕淩霄沒回來,她先把劍宗給拆了,這才趕了過來。

他抬眸看向剛從高處落地的白茶,眉宇之間折痕深得可以夾死蒼蠅。

「嘖,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本來這件事就是你沒理在先,現在人找上門來你還動手,你是當真要給劍宗招惹上禍端了才高興嗎?」

白茶下意識的想要解釋。

反應過來現在沈天昭不是她師尊,而是她師弟。

「我乾什麼你管的著嗎?」

她手腕一動,餘雷擦著沈天昭的身旁落下,在地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師弟,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臉來在這裡指責我,論起惹是生非,師姐我和你比起來可還差得遠了。」

沈天昭斬天入道,逆天而為,後又屠了那天道坐騎,一把火燒了天山,斷了天路。

在修者看來的「混賬事」他的確沒少做。

他大約也覺得心虛,沉默了一瞬沒再揪著「闖禍」一事繼續說下去了。

「……你到底要乾什麼?」

之前時候沈天昭也和宗門弟子一樣,以為白茶是為了收謝九思為靈寵,才把人給帶上了劍宗。

如今看著她額間的鳳紋心下一動。

「你這到底是想要把他馴為靈寵,還是要和他結緣作友?」

白茶的人緣很不好,除了崇拜她把她當成目標的紀淩之外,整個宗門上下的弟子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

盡管沈天昭不覺得她一個修無情道的會因為沒有朋友而感到孤獨,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

畢竟以白茶的性子是斷不會和靈寵結平等契的。

為友?

白茶聽到這話不樂意了。

「我說你的格局能不能打開點兒,交友用得著結緣這麼正式嗎?我把他大老遠從蒼梧帶上劍宗與他結緣,自然是想要和他結為道侶的。」

「道侶?!」

向來都是處變不驚的少年聽到這話眼睛睜得老大,險些沒在劍上站穩。

不單單是沈天昭,一旁的謝九思也炸了毛。

「你,你別胡說,我還沒答應你呢!」

青年麵紅耳赤得厲害,他的回答夜直接證實了白茶想和他結道侶的想法是真,並非開玩笑。

「你瘋了嗎?你和他結道侶,你……」

沈天昭恍惚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一下子明白了白茶的意圖。

想要說什麼,說到一半又顧忌著謝九思也在又把話咽了回去。

在白茶下山前找上卓不絕的時候。

好巧不巧她剛走,沈天昭後腳也來到了絕頂峰。

沈天昭好奇問了下卓不絕,白茶找他何事。

卓不絕才說是她近來瓶頸,找他算了一卦。他告訴她無情道非真無情,而在忘情,有情才能忘,忘卻才可拋。

唯有如此才有飛升成仙之可能。

簡而言之就是說她隻有破了情劫才能突破瓶頸,讓她這段時日下山碰碰運氣,沒準能碰上她的正緣。

沈天昭覺得卓不絕不該給她算這一卦,更不該讓她去找什麼正緣,害人又害己。

不為別的,她一個修無情道,又從天地道法之人,要是動了情就是亂了道心,若是不慎入了魔,這可比修為不得寸進還要嚴重百倍。

退一萬步,就算她順利度過了劫數,那她的正緣又該如何?

不是沈天昭對白茶有偏見。

她對道的追求太執著,已經到了魔怔的程度,為得道拋棄道侶的事情她不是做不出來。

卓不絕也知道,隻是他沒法阻止。

他說,這劫是躲不掉的,隻是早晚的問題。晚一步變數反而更多,早些麵對才有更多時間,和應對之法。

沈天昭之所以意外此事,一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正緣,二則是因為這正緣竟是謝九思。

如果白茶的正緣是修者還好,到時候劫數一過,還可以一拍兩散。

偏昆侖鳳性情剛烈又貞烈,他們不會被任何人馴服,包括天道,同樣又專情至極。

伴侶若身死,他們絕不會獨活。

殉情還算好,最悲慘的是如果他們被伴侶拋棄,大多不是鬱鬱而終,就是走火入魔。

不光是昆侖鳳,靈族皆如此。

隻是前者更為偏激,執念更甚,從未有走出去的先例。

千百年來人修和靈族的結合少之又少,有且也很難從一而終。

三百年前有個仙門弟子厭了他的靈族道侶,想要去三生石斷念絕緣,他的道侶接受不了,墮落成妖,把他囚禁在身邊折磨至死,然後也跟著一並身消道隕。

如果白茶隻是單純擄走了謝九思,賠禮道個歉什麼的,鳳山和昆侖就算再不爽也會看到劍宗,還有白茶為淩雲劍祖之女的份上不會太追究。

可她要是意在和謝九思結為道侶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鳳山靈族本來就對人修沒什麼好印象,對這種隻知道修行的劍修更是如此。

白茶又是修的最要命的無情道,任鳳山主腦子被門夾了也不可能把自己兒子托付給她。

沈天昭不信白茶不知道這一點。

可她還是把人擄走帶到了劍宗,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她想要強行結緣。

「白茶,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

沈天昭咬牙切齒地警告道。

「現在這些人你還能應付,等一會鳳主或是昆侖那幫人來了,難不成你也還要硬搶不成?」

別看此時他們所處在的是自家地盤,可是沈天昭他們是不能貿然對靈族他們動手的。

這和在靈山沈天昭和終南老祖對上時候,去塵不能插手一樣。

這本是白茶個人的弟弟行為,要是他們也跟著插手了,那就上升為宗門與宗門的矛盾。

如今的沈天昭再天才也不過是分神中後期修為,和白茶修為相當。

他還沒有隻手遮天,讓三千仙門盡低眉的絕對實力。

沈天昭餘光瞥了一眼謝九思,青年身上已沾染上了白茶的氣息,壓低聲音說道。

「你要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就趁著他父親還有昆侖那個褚明珊沒來之前把他身上的契約給解開。」

和之前看到紀淩時候對上名字一樣,在聽到「褚明珊」的時候,白茶腦子裡也第一時間對上了對方的信息。

褚明珊,昆侖主之女,也是後來和淩霄還有終南老祖並列的三大劍宗之主。

不過……

「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她……?!」

沈天昭話剛說到一半,自山下一道罡風扶搖而上,一抹藏青色身影自群青之中禦劍直往,穩穩落在了山門之間。

白茶定睛一看,隻見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少女抱著手臂冷冷掃視了周圍。

在看到謝九思的時候眼睛一亮,瞬身一步到了他的麵前。

「九思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不對,早在之前你歷練的時候我就應該跟著你的,你第一次下山不知人心險惡,外麵的修者壞的很,哪像我這般心地善良,善解人意?」

少女上前一把握著他的手,關切地詢問著。

謝九思慌亂收回手,也不知怎麼下意識往一旁白茶方向看去。

見白茶沒有生氣心下鬆了口氣。

「我與你說了好多次了,有話好好說,別總是動手動腳的。」

「怎麼是動手動腳?我和你是有婚約的,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扌莫你又不是別人扌莫你,你害羞什麼?」

褚明珊看謝九思眼神躲閃,顧忌著旁人的樣子,以為他是不好意思。

謝九思不悅地反駁,「那是娃娃親,長輩們隨口一說而已,不作數的。」

「瞧你,又在說氣話了。」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

「就算是隨口一說,可是你放眼整個修真界,除了我還有誰配得上你?」

沈天昭被她這自信發言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搓了搓手臂,對白茶說道。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了吧?」

「不過這人性格是不大討喜,太自說自話了,但有一說一她的實力擺在那裡,和那昆侖鳳的確算得上良配,你就別跟著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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