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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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鎮妖塔——

清晨日光和佛光融合在一起,從金頂佛塔一並往下,山林蔥蘢青綠,層巒疊嶂裡碎金在霧靄之中浮動。

從山下往上看去,好似有遊龍攀附而上,氣勢如虹,直入九天雲海。

這副光景在上靈山的這大半個月裡,白茶基本上每日都能瞧見。然而饒是如此,她每次還是會被這佛光普照的畫麵給吸引,愣愣看了好半會兒都移不開視線。

等到她悠哉悠哉欣賞完風景,禦劍到達鎮妖塔的時候,鎮妖塔周遭早就烏壓壓圍了一片人。

其中蘇桃和林之他們也在。

和柳殷芷還要在佛塔裡待上幾日穩固了道心後才能離開不同,蘇桃他們早在三日前就該下山了。

他們之所以留下來沒回桃源,無非是因為聽說了君越鳴和白茶今日會入塔比試,

不單單是他們,仙門好些弟子也是如此。

好奇個結果是一回事,更多的是想要看看白茶和君越鳴的劍式。

他們是沒什麼機會看到終南老祖和沈天昭這樣的半步神仙出劍了,因此這才將主意打在了白茶它們身上,想要從他們那兒窺探幾分劍仙劍尊的風姿。

蘇桃一直在留意周遭的動靜,因此在白茶落地的瞬間便瞧見了她。

她揮著手小跑著過來了。

「傲天,你可算來了。我和師兄他們見你沒來,還以為你記錯日子,忘了今日的比試呢。」

白茶對蘇桃還是挺有好感的,不單單因為之前佛塔時候的事情,還因為在她中了天賦靜養的這段日子裡,對方沒少來看望自己。

一來二往的,她們也漸漸熟悉了。

當時蘇桃來看望她的時候曾經問她,到底是叫白茶還是叫白傲天。

她下意識想說是前者,然而轉念又覺得傲天也是她,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於是說兩個名字都可以。

不想蘇桃把她的話理解為——她名茶,字傲天了。

而且可能是因為之前在佛塔的自報家門的舉動,給人的印象太過深刻,蘇桃他們大概覺得傲天更符合她當時酷炫狂拽的畫風,於是更喜歡叫她傲天,而非白茶了。

等到白茶要糾正的時候,發現大家都開始這麼叫了。

要是之前的還沒和白傲天意念合一,白茶多少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尷尬羞恥,如今聽到蘇桃這麼喚她,她反倒覺得本該如此。

「沒,我記得的。隻是靈山的風景實在太漂亮了,我想著時間還早,就禦劍繞路兜了一圈。」

她一邊說著一邊往鎮妖塔旁的日晷看去。

「諾,這不約莫還有一柱香的時間嗎?」

「是還有時間,但是君越鳴半個時辰之前就到了,還有終南老祖和去塵尊者也早就落座高位。君越鳴也就算了,你一個小輩總不好讓他們兩位大能久等。」

白茶聽到這話抬眸往高處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終南老祖和去塵的身影。

說實話她並不意外終南老祖也在,畢竟這是她和他徒弟的比試,他這個做師尊的觀戰再正常不過。

隻是她沒料到去塵也在。

聽沈天昭提起,五百年前神魔大戰的時候去塵為天下眾生散盡了三千金蓮,而要同時操縱這麼多的金蓮佛寶,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力量。

被邪魔妖道鑽了空子,趁著他不備的時候將魔魂灌入了體內。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克妖魔,同理妖魔的力量到了一定程度也會壓製神佛。

那魔魂想要奪舍去塵的身體,去塵最後斷了半身金身才得意脫身。

然而那妖魔雖沒得逞,彌留在他內裡的魔氣已深入骨髓,平常時候還好,一旦靠近鎮妖塔或是月圓之夜,他體內的魔氣就會格外躁動。

不至於失控入魔,其痛楚卻如挖心刮骨。

因此除非是萬不得已需要加固鎮妖塔的封印,防止邪祟逃出,魔氣肆虐,去塵大多時候都不會靠近這裡。

「若是換作靈山弟子之間的切磋比試的話,我師尊的確不會過來。隻是你和君越鳴兩個,一個是萬劍雲宗的,一個是終南山的,你們若是在塔中有個好歹,我們整個靈山都不好交代。」

無妄不是什麼時候來到了她旁邊,他有佛眼,白茶又不是一個會隱藏情緒的人,心裡想什麼一看便知。

見她對於去塵的到來很是疑惑,他這麼出聲解釋道。

「原來如此……」

她張了張嘴還想要問什麼,餘光看到無妄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頓。

白茶眼睛一亮,下意識想要上前。然而想到了什麼,腳剛抬起,又及時剎住收了回來。

無妄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被白茶嚇得從靈山,一腳踏回了蓬山的謝九思。

青年看上去和以往沒什麼不同。

然而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下有些淡青,俊美的麵容多了幾分倦色,他逆著光站著,光影之間情緒也不分明。

「師兄。」

白茶輕聲喚道,眼睛卻直勾勾注視著他一瞬不移。

「你這幾日是沒休息好嗎?你看上去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沒事。」

謝九思回答的也很輕,聲音帶著剛睡醒一般喑啞。

「我隻是回了一趟蓬山,又去靈獸宗處理了一些事情,時間太緊沒來得及歇息,所以有些累而已。」

他沒有提自己為什麼要回靈獸宗,白茶也沒問。

「是這樣啊。怪不得你看上去這麼疲憊,這麼舟車勞頓了一路想要不辛苦都難。」

白茶乾巴巴地回答道。

明明隻是幾日不見,兩人的對話竟客套得像是許久未見的好友。

局促又尷尬。

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白茶有些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怕謝九思好不容易回來了,一會又要離開。

他的天賦一步可至萬裡,哪怕是沈天昭一個不慎也未必能追上,更何況是她了。

謝九思要是想要躲她,她尋上個十年百年也找不到。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也不敢再那樣揪著那件事不放,決定解釋清楚,服個軟,避免再次把人嚇跑。

「師兄,之前的事是我……」

白茶話還沒說完,一片溫熱猝不及防地覆在了她的嘴唇。

是謝九思的手。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疑惑地看了過去。

「你非要在這裡提這個嗎?」

青年不知是惱得還是羞的,如玉的麵容肉眼可見地紅了,似掃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白茶沒想到他反應那麼大,竟然連提都不讓自己提。

看來當時她的確把他刺激得不輕,不然也不至於嚇亂了道心。

「好吧。你不想我提就不提吧。」

她將謝九思的手拿掉,看著眼前人神色還算平和,白茶這才開口詢問。

「對了師兄,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答應我嗎?」

謝九思剛鬆了口氣,聽到這話神經又驟然緊繃了起來。

「……你先說。」

「唔,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怕委屈你。」

她抬起手撓了撓麵頰,猶豫了下說道。

「我知道師兄你現在肯定很累了,要是換作以往時候我肯定會二話不說讓你回去休息的。隻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所以你能不能看完我的比試再走呀?」

其實白茶這一問有些多此一舉。

畢竟謝九思都已經出現在這兒了,要不是沒什麼要緊事,他也不必非要今日回來。

由此可見謝九思十有八九是專程回來看她和君越鳴的比試的。

可白茶又擔心他氣沒消,或者隻是恰好今日回來,所以以防萬一還是提出了請求。

他看著白茶神情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拒絕的樣子,和前幾日的霸道強勢的模樣判若兩人。

謝九思不免覺著有些好笑。

「你之前膽子不是挺大的嗎?怎麼現在又這般小心翼翼?」

白茶聽出了謝九思言下之意,尷尬地笑了笑。

「這還不是因為師兄膽子太小了,我要是再膽大妄為的話,估計師兄又得嚇跑了。」

白茶隻是下意識地調侃,感覺到麵前之人突然默不作聲了,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瞧她這嘴,明明說好的不提,又說出來了。

「那個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她話未說盡,看到青年用手背擋住臉,偏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是啊,我是膽小。」

謝九思澀然說道,泛紅的脖子上那滾動的喉結也在昭示著主人的緊張。

白茶見青年眉眼羞赧,麵若海棠。

她咽了咽口水,激動地拍著月匈口說道。

「對,對!你說得對!家裡有一個膽大的就夠了!」

「……」

白茶渾然不覺自己語出驚人,還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

鎮妖塔處倏爾傳來一陣罡風。

伴隨著佛光一並,「轟隆」一聲破開了一道結界。

鎮妖塔不像劍閣,劍氣溢出稍作抵擋倒也沒什麼所謂,可魔氣妖氣溢出的話很容易波及眾人,擾亂道心。

因此塔中結界隻能開堪堪通人的大小。

君越鳴距離鎮妖塔方向較近,正要禦劍進入,白茶見此手腕一動,朝著少年方向引了劍氣攻擊了過去。

好在君越鳴眼疾手快側身避開。

「你乾什麼……?!」

他話音剛落,隻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踩著劍風,執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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