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八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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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拽著沈天昭的領口,一拳砸了過去。

神魂沒有實體,她能碰觸到沈天昭隻是因為他用靈力充斥於周身上下。

不過沒有溫度,也沒有痛覺。

本來她隻是因為惱了才動了手,以沈天昭的修為,想要避開再輕易不過。

不想她不單打中了,還把人的頭給打偏了幾分。

看著沈天昭側開臉,頭發散亂遮掩了神情的樣子。白茶攥著拳頭一愣,這才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自己剛才惱怒之下乾了什麼。

「啊抱歉師尊,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非要來招惹我,我們明明可以和睦相處的,你偏要招惹我……」

她慌慌張張的就要起身,不想底下人神魂散去,如螢火點點,飄到了不遠處位置重新匯聚了靈體。

和白茶以為的盛怒不同,沈天昭不單沒生氣,反倒心情頗好地挑了挑眉。

「用不著道歉,你剛才那樣就挺好的。」

他用舌頭頂了頂腮幫,盡管沒有痛覺,卻也覺得癢癢的。

沈天昭還想要說什麼,看到白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要說什麼直說。」

「……師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斟酌了下語句,一邊抬起手扌莫了扌莫臉上的血跡,一邊悶悶開口。

「還是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癖好?」

比如抖麼的。

沈天昭倒沒有覺得白茶這話冒犯到了自己,他剛才的舉動任由哪個人來看都很是異常。

「你想多了。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天斬其實就是我,你們定的是主仆契。你想要壓製住它,就得壓製住我。」

白茶頓了頓,順著詢問。

「所以要想和天斬完全磨合,我得先要壓製住你?」

「差不多這個意思。」

即使沈天昭現在隻是靈體,可他的修為依舊深不可測。想要壓製他,從力量上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過這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要是單單想要贏君越鳴那小子,隻需要做到一點就足夠了。」

「哪一點?」

在白茶似懂非懂的時候,沈天昭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

「從氣勢上壓製我,就像剛才那樣——」

「天斬本能服從於我,而你要反之。」

「把我當仇人也好,把我當死對頭也罷。你越目中無人,越不把我當回事,你們的磨合可能會越順利。」

白茶噎住了。

這會不會太叛逆了點兒?

而且道理她都懂,可是要實踐起來實在太難了。

劍雖不是人,但是對人的情緒感知極其敏銳,尤其是像白茶和天斬這樣已經締結了契約的情況。

白茶在它麵前無所遁形,沒辦法偽裝。

因此要想要這項修行順利進行下去,她對沈天昭的所有負麵情緒都必須是真實的。

對方不告訴她為什麼要打她還好,她被這麼不明就裡的毆打了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怨氣,現在她都知道真相了,那這修行要怎麼進行?

白茶將自己的疑惑告知給了沈天昭。

沈天昭對此不甚在意。

「其實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我告訴你隻是單純解釋給外麵那兩個人聽的。」

他支著頭,餘光掃了不遠處的謝九思和柳殷芷方向,而後繼續說道。

「我再怎麼說也是天下第一劍,多少也是有點包袱在身上的。總不能讓他們誤會了我是一個殘暴之人,見你修行不得寸進,一言不合就氣得動了手。要是傳出去,我這本就不好的名聲不是就更雪上加霜了嗎?」

沈天昭的語氣甚是唏噓。

槽多無口。

不過別的不說,這個修行方式的確立竿見影。

白茶先前時候一直被劍氣和威壓牽製,無法動彈的身體,在被沈天昭激怒的時候不知怎麼湧現出了一股氣力,等到她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然掙脫開來了。

她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和脖子,可能是被打得狠了,白茶心情也不大好,不想再和沈天昭廢話下去。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所以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再被你往死裡打?」

他搖了搖頭。

「其實這激怒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得動手。」

白茶還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隻見沈天昭彎著唇角笑得惡劣。

他抱著手臂點了點,薄唇微啟。

「我有點好奇,像你這樣道心穩固的人中了柳殷芷的天賦都連著好幾日才清醒。你說,要是這醉生夢死用在謝九思身上如何?」

白茶心下一驚,「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天昭這次沒有回答她,他指尖微動,一道定身術過去直接將謝九思束縛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青年被突然定住微皺了皺眉。

「沈師叔,你這是何意?」

「沒什麼,就是幫你試試道心。」

他也不管謝九思什麼反應,朝著一旁的柳殷芷抬了下下頜。

「小姑娘,你剛才死纏爛打想要跟過來不就是為了這小子嗎?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

「這小子可是天生劍骨,純陽之體,與他歡好別說突破瓶頸了,你直接從金丹到破丹之境都可能。」

柳殷芷眼眸一動,合歡宗的修者向來沒什麼善惡觀念,道德底線極低。

雙修之法再尋常不過,有些宗門弟子更是為了提升修為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盡管之前她對白茶說自己不會奪人所愛,隻是飽飽眼福,解解饞,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沒那個旖旎心思,而是知道謝九思和她修為相差懸殊,她就算有那個想法也不可能得手。

可如今這樣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說不心動是假的。

再說了又不是她動的手,是沈天昭。

之後謝九思要找算賬也是找後者,就算他要對她如何,大不了威脅他說要把這件事廣而告之。

劍修那麼重麵子,尤其不出意外謝九思還是萬劍雲宗下屆宗主。

要是被人知道他被合歡宗的修者取走了元陽,會被人質疑道心不穩,不堪重負。

謝九思試圖掙開束縛,奈何沈天昭的修為太高,一個普通的定身術於他都能擒住蒼龍的程度。

見柳殷芷蠢蠢欲動,他臉色沉得厲害。

從白茶這邊看去青年應該是冷著臉警告了對方,偏柳殷芷仗著他無法動彈,肆無忌憚地靠近。

白茶瞳孔一縮,這一幕和之前她在佛塔時候一樣,柳殷芷也是這樣強迫她與之對視。

然後她便中了招。

謝九思此時也不例外,他的瞳孔有些渙散,長長的睫毛顫顫巍巍,似風吹雪落。

那雙眸子沒了往日的神采,空洞無光。

柳殷芷在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青年白皙是肌膚染上緋色,呼吸也紊亂了幾分。儼然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白茶慌忙瞬身引劍,想要把結界劈開。

可那結界太牢固,「哐當」一聲,不僅沒破開,白茶反倒被生生震退了數丈遠。

「媽的,沈天昭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是我的修行,乾我師兄什麼事,你有什麼沖我來!」

「徒兒,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沈天昭一邊說著一邊似欣賞什麼美景般看向結界外的青年麵紅耳熱,純情難挨的模樣。

「你怎麼就知道謝九思不樂意?合歡宗的雙修功法的滋味最是銷魂,沒準這一次是半推半就而成的,之後就是他主動上趕著找上柳殷芷了。」

「閉嘴!」

白茶氣得跳腳,被刺激得靈力都亂了。

「你要是還當我是徒弟的話就趕緊解開他的定身術!」

「為什麼要解開?我看他還挺樂在其中的啊。」

他眯了眯眼睛,煽風點火地繼續說道。

「人都有七情六欲,謝九思也不例外。準確來說靈族的欲望要比人族更甚,他們更遵從於欲望。謝九思憋了這麼久,幫他疏解一番於他來說百利無一害。」

「閉嘴!」

沈天昭不顧白茶心亂如麻,他湊近了些,如心魔呢喃低語。

「還是說,你不是擔心他的清白受損,而是遺憾那個汙他清白的人是柳殷芷不是你吧?」

「我他媽叫你閉嘴!」

幾乎是在沈天昭話音剛落的瞬間,少女再忍無可忍,一幾十年橫掃了過去。

劍入神魂,將魂魄散成兩半。

下一秒又合二為一。

白茶腦子亂,心裡更亂。

剛才沈天昭的話如魔音入耳,一遍一遍在她腦海裡回盪。

她不明白自己在煩躁什麼,又在心虛什麼。

這已經不是一次了,從前幾日她不慎中了天賦,或者還要再往前一點,在無量之地時候開始。

她好像漸漸不能把謝九思當成同門了,是同門又是兄長,是親情,又在親情以上。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感情,有一點不可否認,白茶對謝九思有很強的占有欲。

她不許,不許任何人碰他。

「既然這破結界我破不開,我便讓你滾回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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